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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大夫的進出,以及林御醫的進出衛府,漸漸的在名門貴族的女眷中流傳著這樣的話是,說是衛家這段時間為了孩子而擔心,想想那對已經不算新人的夫婦,成親一年多,還未傳出好消息,便已經成了她們私下談論的話題。
有心的人卻開始打主意,衛家世子只娶了一房妻子便再無其他女人,這位少夫人雖然是郡主,卻是一個徒有其名的郡主,家世背景在京城還排不上號,未出閨門前話題就不少,算得上傷風敗俗,離經叛道了,若不是有皇家金口玉言,御賜郡主尊榮怎麼能夠配得上衛家這樣的累世公卿。
有著適齡女兒的人想要攀上衛家這棵大樹想盡辦法的穿針引線與衛家扯上關系,就算正位已滿,虛設的那些偏房也值得他們爭一爭,只是衛家對為衛暮陽納妾一事,除了成親前有些動靜以外,到現在似乎並未有這樣的想法。他們也不敢去踫這樣的硬釘子,只是巴巴的留意著衛家的一舉一動。
府外的閑言閑語衛家的當家們又不是不知道,就連朱朱這樣足不出戶的人也听見了閑言閑語,更不要說她們的。只要她們沒動靜,外面愛怎麼說怎麼說,「流言止于智者」這樣的道理她還是動得。
要想給衛暮陽納妾,怎麼說都得征求她這個正妻的意思,就算是老夫人她們也不能擅自做主,正因為這樣,朱朱才不那麼著急于外面的流言,而她也相信衛暮陽不會答應,只要他不願意,老夫人她們也沒轍。
這樣想著,朱朱倒是像沒事人一樣做自己的事,吃自己的放,每天送上來調養身子的補品她再也不敢不認真對待,老老實實的每天按時喝下去。
隨著衛莫陽的婚期將近,衛府更加忙碌起來,朱朱想著他們成親哪會,衛家是不是更加慌亂,他們的親事比衛莫陽來說更加倉促。隆重她是看見了,有多熱鬧她也還知道,有多累她更知道。
朱朱從衛夫人院子出來正好與衛莫陽遇見,對于這場親事他似乎並不熱衷,目光相對的瞬間,兩人都未說話,點頭示意之後便離去。
朱朱回到院子就看見小黑子與另一個條路過來,看見朱朱加快腳步過來「我正找你呢」朱朱笑看著他不語,等著他說話,小黑子從懷里取出一個盒子放在朱朱面前「送給你的」
應該不是簪子吧朱朱看著一臉期待的小黑子,她也一臉期待的的打開盒子,果然被她猜中了,取出青翠欲滴的玉簪笑著道「這麼貴重的簪子,你確定是送給我的?」以前她是一個玉盲,經過這幾個月跟在衛夫人身邊籌備衛莫陽的親事,她看得多了,倒還是認得出一些玉石的好壞。觸感溫潤,光澤瑩潤,玉澤通透肯定花了不少錢。
「不送給你要給誰?」小黑子瞥了她一眼,沒好氣道。
朱朱也不跟他客氣,直接簪在發間笑著對他道「怎麼樣?」
小黑子眼楮一亮,果然她是他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子,果然他還是喜歡她「很漂亮」小黑子由衷的贊美,朱朱被他實誠的話鬧了一個大紅臉,心里卻喜滋滋的。
與小黑子說了沒幾句話,小黑子道「我還有事,等有時間再來看你,你快回去吧今天的風吹得挺大的,多穿些衣服。」朱朱點點頭,看他匆匆離去的背影有些心疼又覺得驕傲,他現在說話做事倒是有些像模像樣了。果然讓他跟在衛暮陽身邊是對的。
迎來的第三場風雪時,未嫁在白雪中裝點了一片大紅,衛莫陽迎娶了他的妻子,那位朱朱只聞其名不見真人的衛謝氏。忙碌了一天比陀螺還繁忙的朱朱總算知道在成親這一天最輕松的還是數新娘子,原來他們成親哪會,有那麼多人付出了勞動,付出了汗水。
眼見著一對新人被送進洞房,提著的心總算松了口氣,朱朱正要去廚房看看,瞧見走過來的衛暮陽,朱朱笑看著他,衛暮陽趁人不注意,寬大的袖子下遮住了兩人十指相扣的手,緩緩離開「累著沒?」
「還好看見他們成親的場景,突然想到去年我們成親的場面。」偏頭就對上一雙滿含笑意的眸子,朱朱知道他也想起來了,兩人對視一眼,笑著靠攏,听見倉促的腳步聲,握著的手松開,朱朱回頭看著走來的嬤嬤。
嬤嬤對朱朱說廚房出現了些事情需要她過去一趟,朱朱看了衛暮陽一眼,這才跟著離去。到了廚房朱朱才知道出現的事情是什麼?二姨娘和三姨娘的婢女爭著用爐灶,府里辦喜事,本來就事多,二姨娘說是身子不舒服讓人煎藥,三姨娘胃口不好想喝粥,兩人向來水火不容都站著有人撐腰,很快就敵對起來。
經她們一鬧,廚房自然不能正常運作下去,管事的沒轍,只得請嬤嬤上前面把朱朱叫過來,廚房的事衛夫人交給她處理了,自然不能有半點差錯,問名了情況目光在兩位婢女身上少了一眼。自從嫁進來朱朱還從未在她們面前說過什麼重話,也沒什麼利益沖突。
只是今天是衛莫陽的大喜日子,她們還真是不讓人省心,一個煎藥,一個熬粥,還耽誤他人的時間,朱朱笑著招來管事的「指兩個人把她們送回二姨娘,三姨娘的房里去,就說今日是二公子大喜日子,老夫人說了,要辦得有聲有色,什麼該忌諱的都得忌諱一下,每個院子都有小廚房,想吃什麼自己弄,大廚房今天一律不得單獨使用,這個炭爐用來熱酒,找一個人看著,別讓阿貓阿狗過來參一腳,成何體統。」
話音一落,兩位婢女頓時變了臉色,一紅一白極其精彩「既然二姨娘,三姨娘不舒服,那今日的喜宴還是避諱一下的好,畢竟今天是大好的日子,等會我會跟祖母和娘說說,你們回去好生照顧著,可別怠慢了,若是不會生火,讓兩個燒火丫頭過去幫忙如何,大廚房雖然事多,也忙得過來,兩位姨娘可不能怠慢了不是?」
兩個婢女被綿里帶針的話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朝朱朱福了福身拿著東西悻悻離去。朱朱掃了一眼管事的,管事會意連忙招呼人做事,沒一會便開始上菜。
朱朱把事情跟衛夫人說了一聲,衛夫人冷哼一聲「她們還真有心了。」總有一天她們的孩子也會辦事的,到時可別怪她使絆子,好好的大喜日子竟然找晦氣。
朱朱不知道那兩位婢女如何對她們的主子說的,反正晚宴時她們都出來了,二姨娘面色紅潤一點不像生病的人,三姨娘胃口不錯,朱朱看著她把那道「鴛鴦戲水」吃了好幾勺,根本不像胃口不好吃不下東西的人,還有二姨娘有說有笑,兩個人都是人才,臉上帶著不止一副面具。
「鴛鴦戲水」不過是一碗湯圓而已,只是這湯圓是紅色的,在和面時加入可以食用的有紅色顏色的菜葉的汁水就變成紅色,是一道吉祥應景的菜色,喜甜的人比較喜歡,看來這個三姨娘喜歡甜食。
晚宴吃到很晚才結束,朱朱讓管事的把碗筷收拾好,晚上扶著洗完收拾的人每人加十文錢,朱朱的話一出口,不好人答應留下你洗碗,朱朱讓管事的記好人名讓他照看著就回去了。朱朱回去之後衛暮陽還沒回來,讓紅雲準備了熱水,洗漱好之後他還未回來朱朱便自己躺在床上睡著了。
衛暮陽什麼時候回來的她都不知道,睡得很沉。若不是感覺臉上黏黏糊糊的撓得她睡不安穩她也不會醒來,衛暮陽見她醒來,笑著在她唇上吻了一下,隨即深吻起來,朱朱被他吻醒了,卻還是困得連眼楮都睜不開,全身柔軟起來,任他為所欲為,攀著他的背回吻。
**收歇後,衛暮陽把沉沉睡去的人摟在懷里,手在她不著寸縷的背上輕撫,低頭在她臉上吻了一下,為她蓋好被子下床把燈吹滅了,才把人再次摟在懷中入睡,肌膚相處,說不出的讓人舒適。
他本不想打擾她的睡眠的,哪知道這個小女人竟然只穿了肚兜和褻褲,他剛把人抱在懷里就情動了,或許是今晚大喜額日子讓他想到了他們成親那日的原因,只想把她抱在懷里疼著。手下意識撫模上她的小月復,衛暮陽嘆了口氣。
第二天朱朱他們也起了一個大早,渾身酸痛的朱朱這才想起昨夜那一場纏綿不是夢,低頭看著身上點點斑痕,頓時覺得好笑,難道他把昨晚當成是他們的大喜日子了嗎?揉著眼楮剛做起來,身上就披了一件衣服「以後睡覺多穿些衣服,不讓會著涼的。」
朱朱點頭,穿戴好衣服起床梳洗,突然想到了什麼,扭頭看著坐在軟榻上得人嘴角勾起,這個人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現在倒是說她衣服穿少了,晚上恨不得她不穿衣服時他怎麼不想想會著涼啊想著朱朱的臉紅起來了,她越來越色了,大清早的就想那些香艷的事,當下甩甩腦袋,挽好的發髻差點被她弄亂了。
他們到了大廳時老夫人,衛老爺和衛夫人已經到了,朱朱他們可是抹黑過來的,若不是紅雲說快天亮了她會以為還是半夜,為了喝弟妹這杯茶一點都不容易。
朱朱他們朝老夫人他們行禮後一左一右的坐著,做了沒一會听見腳步聲,抬眼看去明明暗暗的燈籠越走越近。朱朱認出來走在前面的人是衛莫陽,旁邊那位嬌小的身影想來是今日的新婦無疑。
兩人走到跟前給老夫人他們請了安又給朱朱他們這對長兄長嫂請安,朱朱這才看清這位衛謝氏,長得玲瓏嬌小,臉上帶著嬰兒肥,肌膚白皙,眉眼柔和,似乎還帶著一些拘謹,臉還沒長開,不過十五歲而已,站在衛莫陽身邊還像個孩子,似乎與她想的有些出入。不是對這個弟妹不滿意,而是她自己想得不太實際了。
莫名的心里有些沉重,看著她笑了笑拿出一個紅包放在他們手上,兩人道了謝站在中間站著。
老夫人看著這對新人,倒是很高興,囑咐了幾句「從今後就是衛家的媳婦了,言行舉止都要遵守禮教規矩,有什麼不懂的可以請教大嫂,她比你先一年進門,你們年紀相當也好說話,妯娌間親近了一家才能和睦。」
朱朱應聲點頭,衛謝氏也跟著點頭應聲。朱朱听老夫人說讓她跟著她學規矩,朱朱有一種被嚇住的感覺,她的規矩還是刻意表現出來的,在衛暮陽面前可是沒規沒距的。既然老夫人都那麼信任她,朱朱也該信任一下自己。
衛夫人也交代了幾句之後就讓他們回去了,朱朱回去之後補了一個回籠覺,衛暮陽倒是被打擾她讓她睡著,交代紅雲她們若是沒什麼重要的事不要驚動她,離去前在朱朱耳邊說了句什麼朱朱也沒听清就睡了過去。
不過她也沒睡多久就被上門拜訪的人給打攪了,紅雲把她叫醒說是衛謝氏過來了,朱朱睡得迷迷糊糊還問衛謝氏是誰,紅雲耐著心,邊給她穿衣服邊說「是二少夫人,新夫人衛謝氏啊」
朱朱想了想終于想起來那個有點嬰兒肥的弟妹,睡意一掃而光「讓人好好招呼著,快給我梳妝打扮啊」手忙腳亂了一陣,紅雲端詳片刻確定沒什麼之後朱朱才帶著人去了會客廳。
衛謝氏听見腳步聲抬頭看了過來,看見朱朱連忙起身行禮「嫂嫂大安」聲音婉轉動听,如夜鶯歌啼,一下就吸引了朱朱的視線,早上她只顧著打量她,並未注意听她的聲音,如今一听倒是讓她心生好感。誰不會對這樣嬌滴滴的女子產生憐香惜玉之情。
朱朱笑著點點頭「都是一家人用不著那麼多虛禮。」听听這話,朱朱都懷疑是不是她說出來的,多虛偽啊
衛謝氏點了點頭這才起身,朱朱拉著她在身邊坐下,她有些拘謹小心的神情讓朱朱看著心疼,柔聲道「在我這里不用拘謹在這里還習慣嗎?」。
「多謝大嫂關系,還習慣大家對我都好」衛謝氏謙恭的回答。
「妹妹剛來很多地方不知道吧不如我們出去走走,我帶你逛逛了解一下院子?」朱朱出聲建議道。其實她根本不知道要說什麼,她的性子她一點都不知道,兩個人也熱絡不起來,出去走走也好過坐著大眼瞪小眼的強,反正她也瞪不過人家,這個衛謝氏有一雙水靈靈的大眼,
衛謝氏眼楮亮了一下,她就是因為這個才上門的,對于朱朱的事情,她知道的也不少,只是與她听說的有些出入,她沒想到她是如此的親切可人,讓人不由的想要靠近,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她還不習慣,心里不安,卻因為她的笑不安消去了幾分,當下笑著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