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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櫻花綻放時,她卻沒機會去綠野山莊。朱朱站在院牆下開了幾朵的櫻花樹下仰頭看著盛開的櫻花出神,風一吹,一片花瓣飄落在臉上。正要睜眼,一只手輕柔的拿掉臉上的花瓣笑眯眯的看著朱朱道「幾月不見你還是這麼傻」
重見的喜悅被一句話打擊無形,朱朱斂了笑瞪著明顯比她高了不少的小黑氣鼓鼓道「幾日不見,我還是比你聰明」
不等他反應過來,搖了搖樹跳開了,樹干上的水珠全都落在小黑子身上,他眯了眯眼,看著淺色錦衣長袍上點點水跡,頓時無語道「這可是我的新衣服」
她才不管了,誰讓他沒大沒小的,大笑著朝他翻了一個白眼「活該」小黑子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抖了抖衣袍,一臉惋惜。朱朱見他確實在意這件身衣服,心里更高興了,正笑著,冷不丁听見一個聲音。
「什麼事讓夫人如何開心?」衛暮陽緩緩走了過來站在朱朱身邊,風度翩翩,玉樹臨風,眉眼都是笑意。
眾人看見他,紛紛行禮,朱朱也禮節性的點了點頭,看著他笑道「怎麼這麼早回來了?」
「听說家里來客人了」說著看著小黑子道「這些天她一直念叨著你。」
小黑子笑笑,朝衛暮陽行了行禮道「多謝姐姐,姐夫記掛」听他這樣稱呼自己,朱朱心里微酸,臉上卻掛著笑。
回到客廳,紅雲奉了茶上來,朱朱坐在衛暮陽身邊與小黑子拉家常「怎麼回來也不通知我一聲?」
小黑子笑「想給姐姐一個驚喜」果然是姐妹,都是讓人出乎意料。衛暮陽苦笑,大概是驚多于喜。
听說驚喜,卻是挺驚挺喜的「什麼驚喜?」
「姐姐還是這般心急,東西已經送到百家村了,顧忌冬天才能看見。」朱朱明了,感激的看著他,這個孩子真的長大了。說話也這般無理了,朱朱瞪他一樣,示意他注意言辭。小黑子回了她一眼,他說的都是大實話。
衛暮陽看著擠眉弄眼,表情生動的兩人,不自覺眉目舒展開來。想著他們兩人多月不見,想必有不少話要說,衛暮陽識趣的找了一個理由離去,朱朱也未挽留,順著他的話讓他走了,回頭又和小黑子說笑起來,看得衛暮陽心里酸溜溜的。
小黑子這次來京城是跑一趟鏢,待的時間並不長,其實根本用不著他親自跑。京城有他想見的人,所以他來了,朱朱拉著他詢問江城的情況,他都一一作答,三月已經是田家的媳婦了,對幾個孩子都好,比對自己的孩子還用心,田成也開朗了不少,不在酗酒傷身,有重要的鏢他也會親自押鏢。
從他的言行中,朱朱知道他已經決定跟著田成身邊做事了,他已經長大了,可以為鏢局分擔責任。可他也不過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還未及冠的孩子啊可他那老成的氣息,朱朱不由心疼,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好好照顧自己。听得小黑子頭皮發麻,吃了晚飯就回去了。
朱朱看著他騎著小寶離去,心里悶悶的。衛暮陽上前拉住她的手,順著她看的地方看去,小黑子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中「他已經能夠獨擋一面了,你要學會相信他。」
「初見時,他還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瘦巴巴的,轉眼間已經長成了翩翩少年郎。時光真的是最精巧的雕刻家,在人不經意間改變了一切。」偏頭看著衛暮陽儒雅俊朗的面龐,微笑出聲「時光也是最好的繩索,它把我們綁在了一切,夫君說是不是?」
衛暮陽笑著點著她的鼻尖「娘子說的都是對的,是。」朱朱滿意了,緊緊扣著他的手在夜色中笑靨如花。衛暮陽看得痴了,摩擦著她的臉頰,眼眸溫柔得能夠滴出水來「娘子還是這般狡猾,一句話輕易化了危機,你可知你今日冷落了誰?」她一個下午都拉著小黑子說笑,完全把他遺忘在書房了,他多想她能去看他一眼,送一杯茶也好。
「嗯…」朱朱沉吟,偏頭想了想,毫無頭緒的搖頭「夫君說冷落了誰?」若不是知道她是故意的,他非氣成內傷不可。
「你啊你,就是古靈精怪讓人…」捏著她的鼻尖在她耳邊低語「又愛又恨」朱朱听了,吃吃的笑望著他,一副你拿我如何的神情,讓衛暮陽啞然失笑,拉著她進府。大庭廣眾他當然不能把她如何,若是兩個人,看她還得意不?
走著走著,朱朱明顯感覺到一股冷意,偏頭看著笑得春風浪漫的人道「夫君在想什麼?」估計不會是好事。
「春風浪漫」的人想都沒想回道「想你」朱朱被她直白的話鬧了一個大紅臉,不好意思的看左右,紅雲她們假裝沒看見,夜色下,紅著的臉也看不出來。口頭上佔不到便宜,朱朱可不會這麼放過她,小動作不斷,在他手心又抓又撓。他倒是若無其事的拉著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小黑子給百家村送了不少魚苗,朱朱是第二日得知的,雖然知道他送了魚苗進去,卻沒想到他還送了幾戶擅長養魚的漁民,讓他們住進百家村,去年放進去的魚苗死了不少,村民們都很沮喪,他們根本不會養魚,漁民又說那里的泥巴不適合養魚,說得人心惶惶的。這些朱朱都意料到了,倒也不驚奇。反正她現在也不指望那片魚塘能夠有收獲,去年冬天她讓人在魚塘里種上蓮藕,菱角,什麼事都是一步一步來的,首先得改變土壤,再看看它適合什麼植物,魚類,到時因地制宜,便會有好收成了。
現在還是實驗階段,看起來倒是虧了不少,不過看事情要長遠,反正那塊地已經是她的,該如何處置還不是她一句話的事情,他們什麼都不懂,這幾年她肯定要費些心思的,等穩定了,她就不用管了,等著收成就行。
百家村有不少孩子,朱朱給他們請了私塾先生,只是這個先生可不是那麼好請得,他們很有原則,覺得那些孩子有染他們的風氣,說什麼都不答應,朱朱自然不敢捧著銀子上門,害怕被人丟出來,他們已經似錢財如糞土了。
不過還是讓她請到了以為先生,先生姓雲。算不上真正的先生,有空閑時就會去搭建的學堂里上課,孩子們的書本都是朱朱手抄的,反正她閑來無事,抄好之後讓紅雲線裝好就算了。其中也有幾本是衛暮陽抄寫的,他的字跡可比朱朱的要好了不少,不過抄書真的很能折磨人,為了不誤導孩子,一筆一劃的正楷文字,把她寫的眼楮都花了,好在幾十本,也不算多,每天半本,加上衛暮陽,加上雲先生,倒也挺快得。百家學堂也就真正的建成了。
秋晚得知雲先生就是雲公子,也從朱朱那拿了書本過去抄寫,近來朱朱和她走得比較近。衛暮陽不知道她與雲公子的事。她能夠來找朱朱,有時兩人神神秘秘的說著話,見著他就住嘴了,他也知道女子們總有不少秘密,他也沒在意,倒是很開心有人陪著朱朱,看朱朱也是真心喜歡這個妹妹,對這個妹妹更加關照了。
四月的一天,老夫人做了一個噩夢,當天夜里就病了,急壞了衛老爺,請來了大夫,大夫把了脈之後,神色凝重讓衛老爺請御醫來瞧瞧。第二日衛老爺進宮求見德妃娘娘,德妃娘娘得知母親病重,差點沒暈了過去,連忙去求皇後娘娘。皇後得知情況,讓宮中最好的御醫去瞧瞧。
御醫看了病之後,也是束手無策。一時間,府上陷入了一遍沉悶之中。德妃送了不少補品出來,請求皇上準許她出宮探親,老夫人已經臥病在床,根本進不了宮,宮妃出宮探親那是極大的榮幸,德妃娘娘跪了一上午,皇上看在她多年的品行上,準許她出宮住三日。這已經是極大的寵愛了,不管是對她,還是對衛家。
得知明日德妃娘娘出宮,衛家忙得不可開交,打掃她未進宮之前的閨房,老夫人得知德妃要出宮,精神好了不少,拉著衛夫人的手交待著,生怕有什麼不妥,眼里閃著光芒。朱朱在一旁陪著。老夫人這一病,對朱朱也和善了不少。
老夫人睡去之後,衛夫人下去吩咐事情,留下朱朱在床邊守著。朱朱沒事可做,想著給老夫人抄一份金剛經,老夫人信仰佛教。她看見了一定會喜歡,不管是討她歡心也好,盡一份心意也罷,朱朱並不多想,她想了就做了。她向來是行動派,干淨利索。
慧娘最是害喜的日子,很少出門,老夫人也怕自己的病氣傳給她,讓她在院子里好好呆著,謝雲蕾也會常過來,看見朱朱坐在一旁抄寫東西,好奇的走過去一看「大嫂這是在做什麼?」
「沒什麼,抄一些東西而已。」不用她說,她也知道她在做什麼,她真是越來越沒禮貌了,不過問她擅自拿起就看。
「是《金剛經》嗎?」。她似乎很意外,看著朱朱道。
朱朱噓了一聲「祖母還在睡著,弟妹小聲些不要打擾了祖母休息。」話剛說完,里面傳來低低的咳嗽聲,朱朱臉上起身進去,謝雲蕾也跟了進去,朱朱掀開床幔看著老夫人道「祖母醒了?」
老夫人睜著雙眼看了好一會,才看清眼前的兩人,嘴角勾起一抹笑「原來是你們兩個」朱朱笑著點點頭,勾起床幔,給她倒了杯水,謝雲蕾扶著她坐起來,老夫人有些咳了,喝了一杯水,朱朱又給她倒了一杯,她喝了一半,看著朱朱袖子上的黑點道「衣服怎麼弄髒了?」
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袖子上一大塊黑點,朱朱尷尬的笑了笑「月瓏莽撞了,沾了些許墨汁。」說著把袖子藏起來。
老夫人听了皺眉,她向來喜歡干淨的人。謝雲蕾也不吭聲,只是看著她,老老夫人略帶責備道「月瓏可是世子夫人,言行著裝都代表著衛家,衛家向來注重禮節,你可要記住。」朱朱點頭,老夫人想起了什麼,問道「剛剛你們在談論什麼?」
朱朱一听,看了謝雲蕾一眼,道「月瓏想著給祖母抄寫一份《金剛經》,抄了幾日還未完成。雲蕾看見了,正說著就把祖母吵醒了,都是我們的不是,打擾祖母休息了。」
老夫人一听,心被觸動了一下,看著朱朱的目光柔了下來「你有這份心祖母就開心了」
朱朱慚愧道「能夠為祖母盡一份心意是月瓏的心意月瓏怕抄寫的不少,祖母不會喜歡。」
「拿來給祖母瞧瞧。」老夫人很是歡喜,朱朱依言拿了過來,她翻著看了看,還有幾張沒寫好,字跡工整,看得出來是用了心了,老夫人看了一片拉著朱朱的手道「難為你有心了,祖母很喜歡」
朱朱有些受寵若驚「祖母喜歡就好,明天就可以抄好了,希望祖母身體大好,健健康康。」
「希望祖母身體大好,健健康康。」謝雲蕾跟著說著。老夫人看著兩位孫媳婦,眼中含著淚,一左一右的拉著她們的手連連點頭。
晚上朱朱回去連夜把最後幾張抄寫好,衛暮陽在一旁磨磨,朱朱深感榮幸,能夠勞駕世子大人親自給她磨墨。寫好最後一個字,剛放下筆,就被人抱住,衛暮陽枕著她的肩道「娘子辛苦了」
朱朱撫模著他的眉目,輕柔安慰道「祖母會好起來的,你不要太擔心」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對于親人來說卻是難以接受的,他的愧疚朱朱看在眼里,她只能加倍的對他好,對他體貼。
「我知道。」衛暮陽應了一聲「從小祖母就很疼愛我。如今她病了我卻什麼都幫不上忙」
「你能侍奉在左右就已經夠了夫君做得很好了,祖母也不會責怪你的,祖母也不希望你太擔心。」衛暮陽點點頭,摟著她不松,像一個滿懷心事的孩子需要一個溫暖的安慰,朱朱就是他的安慰。
德妃娘娘看著躺在床上,病容滿面,人瘦了一圈的人,眼眶濕潤,撲在老夫人懷里大哭起來。老夫人看著久未見面的女兒,內心激動,也哭了起來,其余的人看著這場面感動得抹淚。哭了好一會後,才收了眼淚「娘都是女兒不孝,不能侍奉左右。」
老夫人抹著淚,捧著德妃娘娘的臉看著她道「晴兒能夠侍奉皇上,是衛家的福氣,也是娘的福氣,娘從來沒怪過你,你可是衛家的榮耀。」她說的是實話,若不是德妃娘娘在宮中佔據一席地位,他們也不會如現在這般繁華,也不會請來御醫給她看病。
她們兩母女有不少貼心話要說,衛夫人把朱朱她們這些小輩支了出去,留下她和幾位嬸娘在一旁照看著。盡管如此,朱朱她們也不敢隨意走開,在外間候著,隨時傳喚。
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德妃娘娘一來,老夫人精神好了不少,德妃娘娘侍候著她吃了不少東西,平常只能吃幾口就吃不下了,她們看著都跟著高興。
老夫人畢竟是病人,喝了藥之後便沉沉睡去了,衛夫人讓朱朱在一旁看著,她帶著德妃娘娘去她的院子休息,一大群人浩浩蕩蕩的走了。
下午老夫人醒了一次,朱朱伺候她喝水,她現在已經下不了床,方便都是在床上,朱朱招來嬤嬤,兩人一起伺候著她方便,老夫人見她神色不變,心里被觸動了一下,見她親自端著她的污穢物出去讓婢女倒掉,更是感動了。
嬤嬤看著,也是驚訝。這些活都是她們下人來做的,她沒想到她會親自動手。畢竟很多人都不願意,覺得那些東西晦氣。嬤嬤是老夫人身邊的人,對朱朱的印象也不是很好,如今見她若無其事,一點嫌棄的意思都沒有,心里泛起了異樣的情緒。
朱朱回來見她看著自己,有些意外,想到了什麼從懷里掏出抄好的經書拿在手里道「這是《金剛經》,已經抄好了。」
老夫人看著含笑的人,笑了笑,朱朱提議道「不如月瓏遣人去請娘娘過來?」
老夫人搖搖頭「沒事,你給我念幾段經書吧」朱朱笑著點頭,翻開書清咳了一聲開始念起來。老夫人看著面容柔和的人,看了好一會才困倦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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