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無事,就都散了吧!」那些跟隨著安楚一起前來的衛兵,在安楚走後,不禁有些慌亂起來。在這里呆了一會,看著欽差大人周藍陵還在,一時也拿不定主意,一個個都在面面相覷著。
听我這麼一說,他們才如夢初醒,意識到這里本不是他們可以久留的地方。于是,其中一個看上去地位偏高的人對著周藍陵恭敬的行禮,「周大人,我們也走吧!」
周藍陵點點頭,看了看我,腳步卻有些踟躕。
「我會來找你。」偷偷地換了個角度,我張著嘴無聲地對著周藍陵說著。
周藍陵暗暗地對著我比了個好的手勢,隨著那些衛兵走遠,陸馨與慕容盈盈對著我笑笑,也跟著翩然離去。
「把她們火化了吧,繼續在這里放著,也不會有人來驗尸。」我對著初悅說道。
「就在這里?」仙菊震驚的看著我,又看了看一直默然呆在一旁的華嬤嬤。
「這里比較空曠,也沒有易燃的東西,我想,華嬤嬤應該是不會介意的吧?不少字」我看著華嬤嬤,冷然說道。
華嬤嬤大約是見識到了安楚對我的縱容,沒有說什麼,扭著自己略顯肥厚的腰肢,趾高氣昂的走遠。
從膳房里拾掇來一些干燥的柴火,堆放在她們的身體下面,由我執著火把,將柴垛點燃了。沖天的火光,燒盡了一切悔恨與不甘,徒留一堆灰燼。
想著自己是終歸要出去的,我依舊把那些骨灰裝入瓦罐里,擦拭干淨瓦罐的邊緣,捧在了懷里。
「你們最近,可需得小心,絕對不要踏出這長伊樓。」我勉強對著初悅與仙菊笑笑,其實自己也實在是無力來照看她們,只能盼著她們能安份地呆在這長伊樓里,也許還會安全一點。
雖然我已將華嬤嬤給得罪,不過我是我,她們卻終究是這長伊樓的侍女,也許會有些小懲小罰,華嬤嬤卻也不會拿她們怎樣。
「這里安全嗎?」不跳字。有一個女孩怯怯地開口問我。
「總比外面要安全,若是害怕,你們晚上就擠在一起睡,人多力量也會大,那些衛兵也就不敢亂來。」我對著她安慰的笑笑,其實自己心里也是沒有底,不知道到底會何如。
那些衛兵,似乎一旦發起狂來,會失去基本的理智。不過,眼下也只能這樣安慰她們。
輕聲與初悅仙菊等告別,我抱著瓦罐無神的走著,心里猶如有浪花在驚濤駭浪的翻滾著,怎麼都安寧不下來。
現在去找周藍陵尚是太早,況且,他周圍必定會有很多人監視著,如果我貿然出現,反而會惹人懷疑。
倒時候,想做什麼,就不方便了。
想了想,還是先回獄主府,等到晚上再去找他比較好。哪知剛走幾步,前面忽然蹦出十幾個衛兵來,似乎不是在這一塊巡邏的人,一個個放佛跟我有仇一般,氣勢洶洶地看著我。
我頓覺莫名,借著昏暗的光線將他們打量了一番,覺得有些眼熟,卻實在是想不起曾在哪里見過,只好斂氣開口,「有事?」
「何止是有事,哥幾個想請姑娘賞個臉,敘敘舊。」一個滿臉婬笑的人捏著嗓子開口,聲音里滿是調戲之情。
原來是在打著這個主意,感情這些人都是存有著這些骯髒的想法,才來找我的。
我冷下臉來,想著其他女孩可能就是葬身在這些人的手下,心里怒火直冒,話語間也不客氣,「我們本是不識,何來敘舊,我又為何要賞臉給你?」
「這可由不得姑娘。」其中一個人搖搖頭,「咱們上,誰先抓到她,誰就可以先上她。」
這話一出,其他人頓時熱血沸騰起來,一個個摩拳擦掌,亮出自己的武器,從四面八方攻過來。
「得抓活的。」一個高聲喝道。
其他人紛紛點頭稱是。
我無暇顧及其他,一邊護著摟在懷里的瓦罐,一邊狼狽的閃躲著,一時間被困住,被圍在中間月兌不開身去。
這些人皆不是泛泛之輩,武功雖然算不上頂好,力道卻是十足的凶猛,招招都帶著狠烈的氣息,配合的也是極好,稍有不慎挨到便會被劃傷。
面對十幾把利器,我一邊摟著瓦罐,一邊閃躲,有些力不從心。又抽不出手來拿懷里的匕首,幾個回合下來,我的身上已然是有了好幾處傷口,又辣又痛,伴隨著酥酥麻麻的感覺,傳遍了四肢百骸。
待到發現自己提不起氣力,我才終于意識到不對,然而,為時已晚。
是我大意了,手里的瓦罐滑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響聲時,我懊惱的想著。
這些人,竟然在自己的武器上淬了毒!
那些人似乎也知道我中了招,撤去所有的攻勢,笑看著我。
我渾身發軟,連力氣都在漸漸地消失,踉蹌著走了幾步,軟軟地跌在地上,都沒有爬起來的力氣。
我終于意識到危險,在那些人上前之前,凝聚起所有的力氣,高聲的喊了一嗓子,「來人啊!!!救命啊!!!!!」
雖然不見得有效,卻也不能放棄,就在我再次準備高聲喊叫時,一把劍搭在了我的脖子上,我當即不敢再作聲。
有利器挨著脖頸,身體更加軟弱無力,我頓時失了方寸,心里又驚又怕,卻只能瞪大眼楮看著眼前的這一群人。
其中一個人帶著婬賤的笑容,嘴里發出低沉的嘶吼聲,蹲在我面前,一雙粗糙的手掌,撫模上我的臉龐。
我想要偏頭躲過,脖子立時挨上了那劍身,絲絲刺痛感傳來,我害怕得渾身都開始打顫,又氣又急,又羞又怒,急的眼淚都要掉下來,卻根本就無可奈何。
那個撫模著我臉的人似乎極為滿眼我臉上的肌膚,發出一聲滿足而舒服的嘆息聲,甚至帶著喜悅的神色閉上眼楮,手卻依舊停留在我的臉上,似乎在感受一般。
右有豬蹄擋著,左有利劍威脅,當真是無法動彈半分。
再這樣下去,我恐怕也會像那些女孩一樣,遭遇**一事!
不,不能這樣,這件事情,我絕對不能接受!
我的身體,今生就算無法給李墨白,也絕對不能讓這些人輕易踫上半分。
心里開始期盼,誰,誰來救救我!
還是,干脆死了算了?
沒有危險的時候,想著要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隨便往哪里一跳或者一撞,生命就這麼消逝了。
可是,一旦真正地面臨死亡,卻又開始恐懼起來。
一如此時的我。
想著如果就此死去,如果就此與李墨白告別,滿心滿眼都是不甘。可是眼前這個狀況,若不不死,難道等著被玷污?
萬千的思緒在腦海里閃過,卻不過短暫的幾秒鐘時間。
其他人見模著我臉的這個人一臉的享受,也紛紛動了心思,一個個都湊上前來,伸出自己骯髒的手向我的身體模過來。
我開始感覺頭昏眼花,或許是有些驚嚇過度,身體微微有些發熱,溢出虛汗來。
「想死啊!」那個將劍搭在我脖子上的人將劍一劃,隔開那些人的手,「這里這麼多走狗,萬一被獄主知道,我們都別想好活。先把她帶走再說。」
其他人听見持劍人這麼一說,想來是十分畏懼安楚的,紛紛點頭覺得有理,就連那個一直把手停在我臉上的人,都將手給撤了去。
我短暫地松了口氣,下一秒,那個持劍人卻忽然將我打橫放在他的肩上,疾步奔跑起來。
「兄弟們,跟上。」
「來咯……」
隨著眾聲歡呼,另外的人悉數跟了上來。
不,我不能這樣子被他們玷污,絕對不能!
看著持劍人把劍插回腰間,我慢慢地伸出手去,就在快要握住劍柄時,持劍人帶著婬笑開口,「不要想著死,你就是死了,我們也不會放過你。」
我的手一抖,身體也一個勁地發著顫,眼里酸痛的厲害,卻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也就是說,即使我死了,還是會要遭受這種非人的待遇嗎?
這些人,即使奸尸,也要如此對我嗎?
「我們有仇?」除去其他所有不談,我抓住重點問這個持劍的人。
「姑娘忘得好快。」持劍人冷冷一笑,似乎想起來什麼,眼楮里一片冰冷。
看他樣子,好像我們真的有仇一般!
我凝聚起渙散的神智,將他的臉看了又看,終于記了起來。
是了,那天晚上,在靠近恆溪的那個山澗,當我不顧一切沖下去阻止那些畜生時,這個人似乎就在那群衛兵里。
難道,這個人被我用石頭砸了,懷恨在心?此刻,我只能悔恨,當初為什麼就沒有下手重一點,不然此刻,也許就不會遭受這樣子的待遇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或許是太過害怕,我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熱,就連臉上也開始燒起來,就連耳朵都要紅了。
心里癢癢地,猶如有最柔軟地羽毛在輕輕地刷拭著一般,有些難受,卻又似乎是在渴求著什麼。
我未曾有過這種感覺,只當是一種厲害的藥物,它可以侵蝕人的意識,腐蝕著人的意志,讓人不得不屈從。
脖子上的傷口被汗水一泡,疼痛難忍,也因此保留了我幾分神智。然而這毒很是厲害,不過短短片刻時間,我竟然連彎彎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整個人都軟了下來,無力的聳拉在持劍人的身上。
別說逃走,就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