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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馬車上回東城的時候,我的心一直都忐忑不安著。
腦海里不斷地在盤旋著方才的一幕,蕭清陽那囂張的話語,始終在耳畔回響不散。
蕭清陽說,「東方梨,最終,李墨白一定會娶我為妻」
震驚過後,我赤果果的挑釁了回去,「蕭清陽,我承認各方面我都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你知道我一定會贏你的原因是什麼嗎?」。
「你還是以為你能贏?」蕭清陽滿滿都是譏諷之情的看著我,「我不過就是做了一個簡單的動作,你就這麼慌慌張張的跑到這這里來,你想說你沒有害怕?還是說,你沒有猜忌我與墨白的關系?」
「這些,都無所謂。」我傲然而立,不服輸的看著蕭清陽,「我會贏你的原因,是因為我比你堅定。」
「堅定?」蕭清陽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話,毫不留情的譏笑著我,「墨白是很堅定沒有錯,可是既然當初他能放棄我喜歡你,今日同樣可以放棄你而喜歡我。你以為,世上真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嗎?」。
「不,蕭清陽,你錯了,大錯特錯。」我頗為憐憫的盯著蕭清陽,就算過了這麼多年,這個女人竟然仍舊將所有的過錯全部歸咎在李墨白的身上。無怪乎,李墨白最終選擇了離開,她大概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做反省。「李墨白會不喜歡你的原因,不是因為他放棄,而是因為蕭清陽,你選擇了放棄。」
「所以,我說的堅定,並不是說墨白足夠堅定與否。」我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以平緩自己過激的情緒,「我是在說我,東方梨,比你蕭清陽要堅定我有足夠堅定的信心與耐心,去等待與李墨白廝守的那一日。蕭清陽,你與墨白相遇的時候,也是我這般年紀吧?區區十年而已,只要有獲得幸福的那一日,十年並不漫長。而在我看來,無論我將要等待的是十年,或是二十年,我對墨白的心,始終如一。」
我本想指責蕭清陽心性不堅,但是一想每個人的性格不一樣,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而且,我與李墨白的羈絆太過深厚,遠非蕭清陽可比,所以我也沒有指責的立場。
「好,你很好。」蕭清陽愣神許久,最終才勉強擠出這幾個字來。半晌,又燦爛的笑了起來,「你以為,在你去京城以後,墨白身邊不會有女人出現?」
「蕭清陽,你太小看我了。」我緩緩而笑,足夠的自信,「既然我與墨白彼此有心,互相傾慕,那他李墨白就是我的人。我可沒有什麼愛一個人就是讓他幸福的想法,即使新娘不是我也無所謂的想法更是不可能。李墨白是我的人,幸福自然要從我這里獲取。所以,我會不惜使用一切的力量,全力阻止有女人出現在李墨白三步內的世界。包括你,蕭清陽。」
「你以為你能做到?」蕭清陽的臉色有些發白。
「你難道忘記,我有一個哥哥,叫做楊少臨嗎?」。我昂首挺胸,分外自豪,「你以為你將他從我身邊支走,削弱他的羽翼,他就會沒有能力阻礙李墨白的桃花?」
「更何況,我的身後還有整個瘋人閣。」
……
「蕭清陽,即使我什麼都會輸給你,但是李墨白,我卻絕對不會輸」
沖著蕭清陽說完以上的最後一句話,我自以為瀟灑的離開了風月歌舞坊,跳上馬車直奔東城。
然而,雖然我將話說得很滿,實際上卻無法去這麼做。
此去京城,風險較大,或許一個不慎,真會丟掉性命。
我既然身死,何苦還要糾纏著李墨白的幸福不放?如果我真的……身故,我反而希望李墨白另外找個品德良好女孩子,好好的生活下去。
當然,這個人絕對不能是蕭清陽。
退一步講,就算我拿到解藥,並且好好的活著……東方雲奇可是打算利用我幫助六皇子奪取江山,又豈會輕易放我出京城?
比起前一種可能,我更加相信後者。即使我能在京城等上十年、二十年,李墨白卻已經等不起。
今年二十又八的他,已經快到而立之年。十年,二十年以後,他將徹底老去。
我又怎麼會忍心,讓李墨白等我如此之久?
內心糾結,卻更加堅定了決心。
京城之行無可避免,但是至少能讓李墨白從此月兌身出來。而要讓李墨白在得知我回京城後,不再次插手其中,唯有兩個辦法︰
其一便是利用**抹去李墨白對我的記憶,對于只是陌生人的我,他自然不會關注太多;
其二是狠狠在李墨白的心上捅上幾刀,讓他對我徹底死心,從此將自己的心封閉,再不容許我在他心里存在。
第一個辦法麻煩重重,效果難定,究竟有沒有這麼一種**還很難說。另外,也不知道此**對身體有無傷害,更加不知道有沒有解藥。
萬一沒有解藥,便只能選擇重新開始。
第二個辦法又快又直接,快刀斬亂麻,而且方法有很多種。總之,可以怎麼狠怎麼來,只要讓李墨白相信我已經不再喜歡他,或者相信我一直都在利用他都可。
只是,這樣的話,會傷害李墨白太深太深。或許,李墨白再也不會原諒我
我猶豫再猶豫,終究下不了決心。
雖然不知道李墨白的身體里面的‘紫憶’還能撐多久,好歹知道時間上已經不多。但李墨白為了取得‘藍華’的解藥,被蕭清陽折辱,身上有傷,一時半會怕是好不起來。
獨留李墨白在定城,我怕蕭清陽仍舊會打他的主意。
不過,這個我倒是想了通透,既然蕭清陽手中已沒有能牽制李墨白的東西,在我離開定城後,或許他也該離開這里。
只有離開,才能遠離。
無論是我,還是蕭清陽都是一樣。
終究是心虛,握著頸間的玉佩,想著蕭清陽的話語,沒敢進隔壁的房間去看望。最終,還是疲憊的走進自己的房間。
愁腸百結,郁結于心。
該怎麼向李墨白詢問,關于李家的傳家之寶,玉佩‘碧綠’的事情呢?又該怎麼解釋,關于‘藍華’的解藥,我不是故意要騙他呢?
嗯,還得瞞著我要回京城的事情。
煩上加煩,索性躲著,好拖延時間。
偶爾看見李墨白,我也能躲則躲,躲不過,索性就逃。
在收到陸彩兒的回信前,倒也的確是沒有好好跟李墨白說上幾句話。
其間,我催促陸馨不下百次,愣是飛死了她七毒門不少的信鴿,才終于收到陸彩兒的回信。
此時,已經過去半個月不止,我不止一次向陸馨抱怨太慢,太慢。
我卻哪里知道,就為了火速的將信送到陸彩兒的手上並盡快得到回復,飛死了七毒門無以計數的信鴿。
在被陸馨神秘兮兮的叫進她房間時,我立刻就意識到是來自陸彩兒或慕容宮晨的信件,立刻眼巴巴的看著陸馨手中的雪白紙筏。
陸馨卻是滿頭的黑線,將紙筏打開,遞給我。
我好奇,但是還是迫不及待的打開,會是**的配方一類嗎?
哪知,我竟然徹底失望。
雪白的紙筏上,只有幾個簡單的字跡,一看就是出自女子之手,「你要‘四季如歌’做什麼?」
我頓時咬牙切齒,這信鴿飛了這麼久,居然就只帶回了這幾個字?好歹將**與解藥帶上啊,我又不會去害人
不過,也因此知道,能讓人忘卻關于某一個人的記憶的**,還真的存在,而且名字很好听。
四季如歌。
「該怎麼辦?」陸馨也是無奈的看著我。「雖然我也算是精通毒藥,但是‘四季如歌’的話,我一點辦法都沒有。連听都沒有听過。」
我點頭表示明白,繼而沉吟,沒有想到什麼好辦法去說服陸彩兒。要是告訴她我其實是想抹去李墨白對我的記憶,從而混入京城的話……恐怕我也別想去京城了。
靈光一閃,我含糊不清的回答,「你就告訴她,算我欠她一個人情。務必要把這‘四季如歌’的**與解藥煉制出來給我,價錢好商量。」
「好。」陸馨提筆‘刷刷刷’幾下,就在宣紙上揮就了這幾個字。然後,拿著一個小小的玉瓶走向我。
「干嘛?」我直覺就沒有感覺到好事,所以筆直的向後退。
「借一點血。」陸馨回答的理所當然。
可是為什麼陸馨會理所當然?我並不是瘋子,不會大方到要將自己的血借給別人,便直接選擇了拒絕。
所以,我當即逃了。
陸馨卻是攔在我的身前,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我,「我猜想,應該需要取獨屬于你的一些東西作為媒介,比如血。不然怎麼讓墨白失去對于你的記憶,而不是其他人呢?」
陸馨知道我要去京城,所以墨白的事情,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
「我怎麼知道?」看著陸馨手中的玉瓶,我委屈的很。既然這麼麻煩,陸馨干嘛不在之前說出來呢?
陸馨尷尬的咳了兩聲,直接將玉瓶塞給了我。接著玉瓶放在手上,我轉念一想,或許還真需要媒介才能知道要忘卻的是何人,于是狠心割破了手指,心痛一截的擠了小半瓷瓶的鮮血出來。
「小氣。」陸馨看見瓷瓶里的血量,卻是不滿的嘀咕,氣得我想也割破她的手指放血試試。
正松了口氣,哪知陸馨卻是突然持著一把剪刀,趁我不注意,在我頭上‘ 嚓’了數根頭發,之後連同著信與血一起寄了出去。
我那叫一個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