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東西?是啥?捂著發痛的肩膀,我不由得疑惑的看著陸馨。
「你去看了就知道了。」瞥到那抹白色在牆角畏畏縮縮不敢出來,陸馨大為驚訝的同時,卻也無奈。想著這不是自己能插手的事情,將眼前的少女的身體轉個圈面向另一邊,強行拖著走開。
我頗為奇怪的看了陸馨一眼,雖然好奇她的反應,卻還是邁步跟著。既然陸彩兒回信,是不是代表,‘四季如歌’也寄過來了?
想著,我加快腳步邁向陸馨的房間,到後面變成我再拖著陸馨走。
「你也太性急了。」陸馨彎著嘴笑,頗為無奈的樣子。
「東西呢?」進入陸馨的房間後,我‘ ’的一聲關上房門,有些急切的看著陸馨。
我不喜歡拖泥帶水,雖然舍不得李墨白,但是無論是葉落安也好,蕭清陽也好,還是風千情也好,全部都開始逼我,顯然李墨白的情況並不樂觀。如此,還是盡早去京城,將另外的一只蠱蟲給弄到手為好。
「你看。」陸馨卻是沒有說話,神秘兮兮的跑到自己的床邊,似乎模出什麼東西,抬手朝我丟了過來。
我以為是‘四季如歌’,于是滿心欣喜的接了過來,但是只低頭看了一眼,我的表情就變得僵硬起來。
不敢相信的抬起頭看了陸馨一眼,我揉了揉眼楮,依然能看見陸馨臉上的促狹之情。我無語的低頭看向手中質感良好的瓷瓶,白玉的瓷瓶上黑色的兩個小字看在眼中比斗還大,刺得我的眼楮發酸︰春回。
我實在很想咆哮,這是為毛為毛呀?明明我就是要‘四季如歌’,為什麼陸彩兒給的,會是**春回?
為什麼會是春回?
我激動了半晌,才顫巍巍的看向陸馨,「這…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就是讓你放倒李公子的意思唄」陸馨頗為嫵媚的撩了撩自己的發絲,好笑的看著我。
我不由感慨,陸馨就是陸馨,就算她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但是提起這種通常會讓人羞愧的要死的事情來,她也是臉不紅心不跳。
「李墨白有那麼好放倒嗎?」。我咬牙切齒。李墨白好歹在江湖打滾那麼多年,而且又在慕容山莊呆了那麼久,他會那麼容易中毒?雖然我有想向他下‘四季如歌’,我也沒有把握能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對他下毒。
更何況,就算李墨白中了春回,他最終的選擇,又會是我嗎?或許,他會更加願意去青樓里面,找那些只要滴水之情的女人。
就算要用春回強迫李墨白,那也不能將藥對李墨白下,可能產生的變故太多,或許結果會完全超過我的預測。但是,如果我對自己下,那就不一樣了,我需要賭的,只有李墨白是願意要了我,還是願意讓我去死,而已。
想著,便也釋然,既然陸彩兒都已經幫我把東西準備好,我又為何不用?何況,最近我一直想逼李墨白就範,但是卻總被他逃月兌,如果有了這個,他還能逃嗎?
想到自己就要成為李墨白的女人,又是忐忑又是歡喜,同時,還有些擔憂。萬一李墨白死都不願意,我該怎麼辦?
我是萬萬不能死的,畢竟,能解李墨白所中的蠱蟲‘紫憶’的另外一只蠱蟲,還沒有到手。如果我死了,或許李墨白也會死,雖然殉情也不錯,可是李墨白為我付出那麼多,我總該為他做上那麼幾件事情吧?
所以,如果李墨白不願,我該去找其他的男人嗎?
內心深深的嘆了口氣,這個念頭剛浮現在腦海,身體已經自動的抵觸起來。果然,絕對不會希望別的男人踫自己嗎?
忍住要嘔吐的沖動,我順了口氣。不管如何,總得試試吧?
萬一回到京城後,我真的再也無法出來,這輩子都不曾真正與李墨白在一起,豈不遺憾?
「決定了?」陸馨一直靜靜的看著我明滅不定的神色,見我的眼神堅定,才開口詢問。
「嗯。」我毫不猶豫的點頭。其實,也有那麼一種害怕自己反悔的念頭在里面,所以才想要急著承認吧?
「給你。」陸馨滿意的笑起來,接著又遞了一個瓷瓶過來。我以為又是春回一類的**,隨意的瞟了一眼就準備收起來,但是下一刻,我將瓷瓶遞到眼楮面前,不由得瞪大了眼楮,不敢相信的看著瓷瓶上的字跡。
這四個寫得有些歪斜的字,可不就是‘四季如歌’?
我震驚的看向陸馨,後者卻有些心虛的捂著嘴笑,「我這不是為了讓你下定決定撂倒李公子嗎?」。
有些激動的拔開瓷瓶的瓶塞,我瞪大眼楮看向里面,透明無色無味的液體,原來這就是能從一個人的記憶里,完全抹掉另外一個人記憶的‘四季如歌’?
如果不是瓷瓶上的字跡太熟悉,確實是陸彩兒的字跡的話,我當真會以為會手中握著的只是一瓶普通的清水。
「陸彩兒說,這‘四季如歌’沒有解藥。你想好了,確實要用?」陸馨正了神色,認真的看著我。
沒有解藥嗎?雖然很失落,卻也不算太意外。像‘四季如歌’這種江湖上完全沒有流傳的**,顯然是失傳已久,其存在本身已經很難得,哪里還能奢望有解藥存在呢?
不過,沒有解藥的話,如果李墨白中了‘四季如歌’,豈不是會徹底忘記我?
生生的打了個寒顫,還沒有對下藥,卻已經後怕起來。如果李墨白當真忘記我,如果再也不記得我……我該怎麼辦才好?
可是,如果他不忘記,待他知道我去了京城,定會跑去京城找我,勢必會隨著我卷入王位之爭……那時候,不止我的生命危險,李墨白的生命也危險。
如果我好不容易取得另一只蠱蟲,李墨白卻為了我輕視自己的性命,我做得這一切還有何意義?
我不能,因為自己的自私,而斷送李墨白的未來。
「你好好想想。」見我糾結,陸馨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想?我已經沒有退路,更加沒有選擇。就算李墨白會忘記我,我相信,我們還可以重新開始。
勉強安慰自己一番,我抬頭認真的看向陸馨,「麻煩告訴葉落安與死書呆子,讓他倆收拾好東西,明天我們就動身去京城。另外,我還想要拜托你一件事情。」
夜色朦朧,狂風夾雜著細沙,呼啦著從天空刮過,迷蒙了視線。
空蕩蕩的街道幾無人煙,然後在靠近破曉河的東城,卻有幾個人影從某座宅邸走了出來。
「陸姑娘,你這是要帶我們去哪兒?」死書呆子苗祁艱難的用手抵擋著面前的風沙,頗為不解的開口。
突然讓他們全部出去,天未亮不準回來。這麼突然,他該去哪里呆著才好?
「不要計較這麼多,沒地方去的話跟著我就好。」葉落安眯了眯眼楮,嘴角的漩渦閃了閃,最終也依然維持著笑容。這是小姐的選擇,他無從干預,也不曾打算干預。即使以後會有麻煩,那也是以後的事情了,不是嗎?
「陸姑娘。」死書呆子仍舊不死心的輕輕地呼喚著陸馨的名字。
「大男人爽快點,少這麼歪歪唧唧。」陸馨沒好氣的瞪了眼身邊膽小如鼠的男人。想起什麼,偏頭看向臉色比他的黑衣還要黑的風千情,心情不由愉悅而歡暢。
待月回真正成為李家的人之後,風千情徹底沒有希望了吧?這個始終冷傲的人,她倒是真沒用太多的好感。
而九月則是緊緊的跟在風千情的身邊,擔憂的看著自家的二公子,神色同樣復雜。只是,從一開始,她就願意祝福小姐與大公子,所以除了擔憂風千情外,倒也再沒有其他的情緒。
而在他們身後的宅邸里面,秋風掃落葉,朦朧的橘色光芒驅散了陰暗,映照出幾分溫暖的情懷。
我氣喘吁吁的扶著廊柱站立在月色下,微微的喘息著,臉色緋紅如三月里最為艷麗的桃花,酡紅醉人。
這‘春回’的藥效,也未免太快了一些,我才剛將那混著‘春回’的熱茶喝下去,還沒有緩過神,竟然就已經開始發作。
可惜我算錯,窩在廚房里將‘茶’飲下,卻沒有差點離開的力氣。
因為我的吩咐,如今整個宅邸除了李墨白,就只有我。如果不靠自己,我就只能窩在廚房等死。
暗自詛咒了陸彩兒一番,我扶著牆壁慢慢地騰挪著,可是身體越發綿軟無力,手腳也虛弱的使不上力氣。
明明才剛剛喝下一整杯熱茶,卻覺得口干舌燥,身體里面就像是燒著一團火,整個身體都無比的燥熱。然而,內心卻是覺得異常難耐的空虛,隱隱的,隱隱的像是在渴望著什麼一般,顫抖到無可抑制。
這種感覺,並不是第一次有。之前,在‘罪獄’的時候,我也被下過**,甚至差點……但是,卻不曾有這麼強烈的感覺。
春回,不愧是春回。
就連慕容宮晨與陸彩兒都沒有辦法解開的**,能不比平常的**厲害?
我每走一步,就要喘息上三聲,手腳都開始發熱,雙腿打顫,挪動的異常艱難。
好在,這個宅邸不大,雖然我走得很慢,卻也慢慢的挪到自己的房門口。抬頭看向隔壁的房間,里面亮著暖黃色的光芒。
我不由松了口氣,看著從自己房間里面彌散出來的與隔壁明顯不一樣的紅色光芒,滿意的眯了眯眼楮。
剩下的,就只剩下怎麼引李墨白入局,或者跟他坦白他今天非要我不可嗎?
突然,再次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