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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自己的房門口,猶豫不決,身體卻不給我猶豫的時間,變得益發無力。
深深地呼吸口氣,想著自己已經這樣,必須得邁出腳步去,便英勇的邁出腳步,想走到李墨白的房門口去。
哪知腳步才邁出去,身體就無法再維持平衡,單腳根本就站不起來,華麗麗的往地上撲倒。
沉悶的聲音過後,猝然而來的疼痛,倒是讓我勉強清醒了一點點。
我忍著疼痛,雙手撐著地面準備站起來,卻發現自己根本就使不上力氣。試了幾次,都是徒勞。
「墨白。」被逼無奈,我只得啞著聲音向李墨白求助。好吧,這也算勾引他出來的辦法之一。
這些日子,我躲著他,他也躲著我,好久都不曾好好說上幾句話。
隔壁的房門口依然緊閉,要不是風千情確定李墨白在房內,我還真會以為房間里的燈火只是我的幻覺。
好半晌,才听見門‘吱呀’一聲從里面打開,李墨白帶著他似笑非笑的狐狸面具閃了出來,狐疑的看向我的方向,「小梨,是你嗎?」。
我粗重的呼吸著,壓抑著心里面最原始的沖動,微微的點頭。之後,想起李墨白看不到,有氣無力的開口,「是。」
李墨白這才顯得驚慌,慌忙上前來扶我,卻在觸及我的身體的瞬間,就驚訝的‘咦’了一聲,「小梨,你的身體怎麼這麼燙?」
邊說,又抬出手來撫上我的額頭。
李墨白的手本是正常的溫度,或許帶著點微涼,但是對于全身都在燒著一團火的我來說,簡直就是解暑的良藥。所以在李墨白的手貼上我額頭的瞬間,我不由自主的湊上前,更加貼近李墨白的身體。
「你發燒了。」李墨白卻沒有察覺我的異常,只以為我是受了風寒,彎腰將我抱在懷中,邁步跨進我的房間里面。
或許是在邁入我房間的時候,李墨白發覺了我房間的異常,腳下一頓,「小梨,你房間的擺設變了嗎?」。
「嗯。」我點點頭,強忍著心里的,抬手將李墨白臉上的面具取了下來。
看著李墨白那性感的薄唇近在咫尺,我不由困難的吞了口唾沫,不自覺的抬手挽住李墨白的脖子,差點就直接吻上去。
不過,還不是時候。
我暗暗地用力往自己的手上掐了一下,靈台恢復一絲清明,掙扎著從李墨白的懷里掙月兌出來。哪知雙腳剛剛落地,卻沒有站立的力氣,腳下一軟就要往地上跌去。
李墨白慌忙抬手將我拉住,卻發現我全身都滾熱滾熱,覆手在我的脈搏上探尋一番,皺著眉開口。「小梨,你怎麼了?」
總算察覺我的異常,我軟軟的歪在李墨白的懷中,吐氣如蘭,聲音里都帶上自己無法控制的,「我服了‘春回’,**春回。」
「春回?」李墨白瞪大了眼楮,然後驚慌的看著我,臉上不加掩飾都是擔憂之情,「你可知道春回是什麼嗎?這可不是隨意就能吃的東西。」
第一次看見李墨白如此不加掩飾的神情,我微帶得意,「我知道,之前,我曾用春回撮合慕容宮晨與陸彩兒。我對春回的了解,不會比你少。」
李墨白緊緊地抿住薄唇,皺著眉看向我,看上去依然顯得猙獰的臉孔上只有焦慮。想來,他已經明白我要做什麼。
只是,要了我,真的讓他這麼為難嗎?
「你若不願意,我不會強迫你。」見李墨白始終沒有表示,我終歸還是有一分的惱怒,拂袖想要從李墨白的懷中退出來,卻再次不穩向地上倒去。
李墨白再次將我撈進他的懷中,聲音竟然有些發顫,「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這個問題,你之前已經問過。」我晃了晃頭腦,死死地握拳壓制著心中那股格外空虛的沖動,笑看著李墨白。「如果你忘記我的回答,那我就再說一次。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我願意。」
我願意,只看你願不願意。
「可是如果這事傳出去,你的名聲可就……」
「墨白,你娶我吧」我打斷李墨白的話,嘴角噙著淺笑,「你看不到,卻也感受到了吧我的房間,被布置成了喜房的模樣,紅燭,紅棗,花生,大紅的綢緞全部具備。就連蓋頭,都有。」
邊說,我邊從懷中掏出了繡著龍鳳呈祥圖案的蓋頭。房間,是我拜托陸馨與死書呆子等人布置,蓋頭也是陸馨買來,只可惜來不及趕制喜服,我只好穿了一套自己認為最好看的衣裳,好在也是紅色,不會差很多。
時間趕得這麼緊,將就一下也就罷了
「小梨。」李墨白的身體抖了起來。
「娶我,嗎?」。我將手中的蓋頭遞到李墨白的手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強行壓抑著的關系,心里的渴望不僅沒有消退,反而越來越強烈。
李墨白拿過蓋頭,抬手輕輕地撫模著,或許是知道現在的時間已經不能耽擱,正要開口說話,我終歸是心慌或者心虛起來,急急忙忙的搶先開口,「你願意讓我死?還是讓我成為你的妻子。」
李墨白愣了愣,突然像是想通了什麼一般,嘴角浮現起愉悅的笑容,這笑分外璀璨,卻也格外的純粹,竟然比之那妖嬈若罌粟花的笑容還要惑人,美到讓我離不開視線。
我還在發愣,李墨白突然抬手,將手中的蓋頭蓋在我的頭上,無比虔誠而認真的看著我,「小梨,沒有來客,沒有祝福,也沒有禮儀隊,現在,你也願意嫁我為妻嗎?」。
只此一句話,我頓時淚盈于睫,心里浮現出滿滿的粉色泡泡,夢幻般美好,聲音哽咽起來,「我願意。」
我等了那麼久,怎麼會不願意呢?
我願意願意,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願意呀
「那好。」李墨白無比小心的扶著我跪在地上,自己也跟著跪在我的的身邊,面朝著門外灰蒙蒙的天空,舉起右手的食指與中指,「黃天在上,後土在下,我李墨白誠心請月下老人作證,願意娶東方梨為妻,此生此世願只得她一人為妻,白首不相離。」
我震驚的瞪大了眼楮,被淚水朦朧的視線透過頭上的蓋頭看向李墨白,滿心的欣喜,如願以償、得償所願的喜悅早就將我淹沒,以至于看著李墨白沒有任何的言語。
「到你了。」李墨白感受到我的視線,抿著嘴唇笑得開懷。
「啊,哦。」我慌忙的回過神,勉強抬手抹去臉上縱橫的淚水,「黃天在上,後土在下,我東方梨誠心請月下老人作證,願意嫁李墨白為妻,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磕頭。」李墨白拉住我的手晃了晃,然後對著天空恭敬的行了三個大禮。我慌忙學著李墨白的動作,同樣虔誠的行了三個大禮。
「娘子。」李墨白柔聲的喚了一聲,聲音溫柔的可以恰出水來,同時掀開了我頭上蓋著的紅蓋頭。
他這一句娘子,更是讓我的心癢不已,努力的壓制著就快要奔騰而下的,本來就酡紅的臉頰更是紅得可以擠出血來。
有那麼一瞬間,我真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太過高興,太過幸福,所以真心的害怕這一幕為假,害怕一覺醒來,一切都已成空。
「娘子,喝交杯酒。」或許是聞到了酒的香味,李墨白抬手從放置著紅燭的案頭取下兩個玉質的酒杯來,遞了其中一個給我。
看到兩個酒杯,我才如夢初醒,恍然驚醒過來。心里的喜悅褪去大半,涌上來的只有無盡的心酸。
這酒里面,被我下了‘四季如歌’。
如果飲下這杯酒,一覺之後,李墨白真的就將徹底的忘卻所有關于我的事情,包括今夜成親之事。
像是被人用一記重錘錘在心上,心在一瞬間被撕裂,酸楚疼痛難當。
‘四季如歌’,沒有解藥。中毒者在一覺之後,會徹底的忘卻施毒者想要他忘記的那個人,或者某一件事情。
可是,並不代表它就無解。當初因為被無數蛇驚嚇到昏迷,李墨白對我下了‘四季如歌’,導致我徹底的忘記了那晚的事情。
不過,十年之後,我卻模糊的記了起來。由此可見,‘四季如歌’的毒性,會隨著時間慢慢的化解,最終失效。
雖然不知道李墨白中‘四季如歌’的話,恢復對我的記憶需要多久的時間,可是並不是全無希望。
希望,還是有的。
如此安慰自己一番,我抖著手接過酒杯,顫巍巍的繞過李墨白遞過來的臂彎,將杯中的清酒倒入喉嚨。
‘四季如歌’,對施毒者是不會造成任何傷害的,也不會有副作用。陸馨曾如此說過,所以此刻我很放心。
酒的清香入喉,伴隨著強烈到讓人覺得頭暈的酒勁,我一下沒有穩住,身體就向前面的李墨白歪去。
李墨白順勢將我抱了起來,抬手將身後的房門關上拴好,輕輕地將我放置在床上。靠著柔軟的床畔,我只覺身體益發饑渴難耐,呼吸更加急促,身體忍不住就自發的扭動起來,想借此減輕炙熱的感覺。
「小梨。」李墨白輕聲地呼喚了我一聲,嗓子喑啞而伴隨著,坐在床畔,俯身低頭用吻封住我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