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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白雪如同柳絮,紛紛揚揚從天而降,飄飄灑灑,似舞如醉。(搜讀窩.wo.)
時隔三年有余,再次來到定城。
估模著迷藥的藥性差不多已過,我假裝初醒,半坐起身,揉了揉身上僵硬的肌肉,痛得皺起眉頭。
頭昏眼花,一路顛簸下來,五髒六腑都快移位,口中泛起酸楚,我忙運氣隱忍著。好不容易緩了口氣,我一把掀開面前的車簾,有心裝作驚訝。「這里是定城嗎?」。
劉夜偏過頭,視線隨意一轉,又回過頭去專心趕車,並不答話。
看著面前有幾分熟悉的街景,我又忍不住冷哼。「劉夜,你就這麼把我擄來定城,可有想過後果?」
我家那幾位,會是好惹的嗎?尤其是楊少臨,只要觸及我的事情,下起手來絕對不會留任何情面。
這麼問,自然不是怕劉夜被怎麼樣,只是想知道蕭清陽預備如何應付李墨白等人的追尋。一旦他們發現我失蹤,怕是要翻天了吧?
已入定城,逃跑是無望的,僅劉夜一人就能將我拿下。只不知蕭清陽到底作何打算,既來之則安之,料她也不敢拿我怎麼樣,便不再苦惱。
我可不理她的心思,唯想要‘斷情’的解藥。
「這個無須公主操心。」劉夜的語氣比空氣還要冷幾分,對我的問話十分警惕。
他這一答,我已知問不出什麼來,便淺淺的笑了笑,不再開口。
夜間的沙塵早散去。空氣清新,隱有食物的香味飄蕩在空氣中。
定城尚未卷入戰爭,仍是一派和平熱鬧的景象。因著已近新年的關系,四處高掛著喜慶的紅色燈籠。看起來喜氣洋洋。
路邊早起的人不少,掃雪的掃雪,貼福字的貼福字。笑聲連連,忙得不亦樂乎。我知道自己的容顏絕美,刻意撩撥了一下發絲,姿態慵懶的伸了個懶腰,晃著腿坐在車轅上,仿似被雪景吸引,刻意歡笑。
似此般公然坐在馬車上嬉鬧。必能引人注意。
定城是必定要攻破的城市,紀尚絕對有安排眼線在,即便蕭清陽有本事抹去所有蛛絲馬跡,徹底將我深藏,也能透過這些眼線讓紀尚知道我的所在。
我可不想在定城久呆。若蕭清陽有心不讓我離開,只能讓他們派人來救我。
劉夜擺明猜到我的用心,卻不阻攔,只勾起嘴角嘲諷的笑了笑,便十分不屑的偏過頭去不再看我,赤果果的鄙視著。
我巧笑嫣然,同樣不搭理他。
馬車並未駛向定城的城主府,而是拐進了一條幽靜的小巷子,最後在一棟普通的民宅前停了下來。
「樓主在里面。」劉夜停住馬車。率先從車轅上跳了下去。
「無夜樓已重新復活?」無夜樓曾給楊少臨制造那麼大的麻煩,以他的本事,無夜樓應再不可能重建。但劉夜腰間掛著那黑色木簡,又一口一個樓主,實在惹人懷疑。
「武林盟主親自下手,哪里還會留下活路來?」劉夜的語氣里頗有幾分難忍的怨恨。瞬間又收斂了去,眸光大盛,「在我心里,樓主永遠是樓主。」
表面倒算忠心,心里還不知怎麼想。我不齒的撇了撇嘴角,端正了體態,任由裙紗隨風飄動,步步生蓮的走了進去。
唇角微勾,彎彎的細眉象蠶蛾飛揚,笑若皎潔明月,美貌橫生。無論何時,絕不能在姿容上輸給蕭清陽去。
是一個二進的小院落,布置的雅致無比,亭台樓閣看似無特別之處,又處處彰顯著富麗的奢華。
款款而行間,步移而景異,動靜交替中,美不勝收的園林景致盡落眼中。
未走上幾步,便看見蕭清陽輕盈卓約地走來,紗裙拂階,發出環佩叮咚的悅耳聲音,面上的表情怒而不發,莊重矜持,一副不可觸犯的高傲表情。
她姿態越高,我越想踩低。便忍不住嗤笑,「姑姑,您是不是又變老了,怎麼臉上多出許多細紋來?」
「放肆。」隨後而來的劉夜沖我橫眉冷對,嘶聲怒喝,「我家樓主豈是你可隨意侮辱?」
「閉嘴!」欺我獨身一人?心頭涌起火氣來,我收斂了所有表情,極為不屑地橫劉夜一眼,「我與你家主子說話,何時輪到你這卑賤的土狗來插嘴?」
說完仍覺不解氣,有心指桑又罵槐,我冷冷的輕哼。「作為狗一般的奴才,乖乖到一邊看門就好,膽敢朝客人亂吠,只會讓人說你家主子連狗都教不好!
猶記得之前在京城時,蕭清陽曾嘲諷葉落安是我的看門狗,我這人心眼極小,可是睚眥必報的。
盡管,劉夜根本不配與葉落安相比。在我心里葉落安是極其重要的人,在蕭清陽心里,劉夜怕連一席之地都沒有佔到吧?
劉夜表情一僵,面色又白了幾分,眸中閃過狠厲,不甘的退到一邊,宛若毒蛇,眼神始終纏繞在我身上。
被我惡意嘲諷,蕭清陽竟不惱,只是抿唇輕輕笑了笑,模樣可愛至極,「你這嘴皮子倒是越來越厲害,不愧是墨白親教出來的徒弟。」
她有心嘲諷我與李墨白乃是師徒的逆倫關系,偏我是毫不在意這些的,嘴角的笑容不改,「姑姑,您煞費苦心將我帶來定城,該不會是想拿我做人質保定城吧?」
蕭清陽差點噴笑,姿態妖嬈的捏著手絹捂住嘴,「定城固若金湯,防守極嚴,想破城?怕是比登天還難。」
「太過自信可不是好事。」我眯起眼楮笑。即便定城是塊異常難啃硬骨頭,只要有鋒利的牙齒,未必啃不下來。
不過,她言下之意,並非是想拿我做人質?女人的心思可真難猜,我暗自撇嘴。
「跟我來。」蕭清陽神情自若,施施然轉身朝後院走去。
劉夜在一邊虎視眈眈,我自是不會討打,識相的跟在蕭清陽身後。
後院的景致半遮半掩,綠水青山,翠**流,較之前院還要美上幾分。我不由得琢磨,這里莫不是蕭清陽金屋藏嬌的地方?
蕭清陽一路走進偏廳里,似知曉我會在此時到來,里面備好一桌美食,蕭清陽身邊的那個叫慕情的丫鬟站在旁邊守著。
轉動眼眸四下里一掃,比之外邊的優雅景致,這偏廳倒過于普通了些。正待收回視線,忽然被一個流光溢彩的東西吸住了視線。
待定楮看清楚,實在太過驚訝,我忍不住驚呼。竟是‘一葉千紫’,被雕刻成牡丹花刻的‘一葉千紫’。
牡丹花姿妖嬈,脈絡清晰,栩栩如生,朵朵簇擁著,營造出獨特的氛圍。紫色的光芒縈繞不止,仿似能變幻出千百種色彩,看起來高貴又典雅,真真乃稀世寶物。
這是蕭俊贈給蕭清陽的新婚賀禮吧?
記起自己曾經差點為原石丟掉性命,蕭清陽卻將如此珍品隨手擱在這里沾灰,不可謂不諷刺。心中激蕩起伏,一時無法平靜。
「再過美好的東西,最終還是要毀滅的。」蕭清陽甜糯的聲音稍冷,意有所指。輕哼一聲,在桌邊坐下,慢條斯理的倒了杯茶。
「你要毀了它?」我回身,驚訝不已。這‘一葉千紫’漂亮到讓人震撼,不知曾耗費多少人的心血,將它毀去,會遭天譴的不?
「不是我要毀了它,是你會毀了它。」輕哼一聲,蕭清陽動作優雅的品茶,清透如晶石的眼眸稍稍一轉,表情越冷。
「此話怎說?」驚覺蕭清陽此話隱有將‘一葉千紫’轉送我,並篤定我會將它毀去的意思,我更為詫然。
「若我說,‘一葉千紫’乃是‘斷情’的藥引,你還會覺得毀去它可惜嗎?」。蕭清陽輕笑,氣度雍容,眉宇間隱帶冷冽。
如同沙漠中的旅客突然遇見綠洲,雙手緊緊攥成拳,我興奮到不能自已。身體止不住顫抖著,幾乎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才咬牙一字一頓,「你的意思是,‘一葉千紫’,可以解‘斷情’之毒?」
心中忐忑又驚慌,滿懷希望的看著蕭清陽,驚懼難安。希望來得太突然,莫名害怕這不過是蕭清陽編篡出來的謊言。
但,如果是真的?
我的眼眸亮的嚇人,直勾勾地瞅著眼前人。
蕭清陽卻有心賣弄,慢慢騰騰的淺啜著茶水,垂著眸不看我,長長的睫毛覆下淡淡的陰影,水汽氤氳,透露出一種盈潤的光澤。
我暗惱,又不敢在此時惹怒她,一顆心七上八下,始終懸在空中無法落地。暗暗瞥了眼那牡丹花刻,雙手握得更緊,竭力抑制快無法隱忍的情緒。
「呵。」蕭清陽終于輕笑,模樣嬌柔嫵媚,「世說‘斷情’無解,只因‘斷情’消失已久,世間再無任何文獻記載下‘斷情’一毒。」
松了口氣,我抿唇不語,靜候蕭清陽的後文。
「我曾看過一本醫術,記載著‘一葉千紫’可入藥,另有一行小小的注釋,‘一葉千紫’乃是解‘斷情’之毒的藥引。」蕭清陽再次淺笑起來,抬手撐住下頜,挑眉看我,「你說,這‘一葉千紫’你留還是不留?」(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跟-我-讀wen文-xue學-lou樓記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