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這是一個很嚴肅的話題。
兩人年齡都不大,85後,也不過二十一二歲而已,關鍵是,比劉鏡要小那麼一點點。
「鏡子姐你問錯了,」雲蕭首先反應過來,手持酒杯指指王志遠笑道,「問他的話,應該直接問有幾個才對。」
「你去死,又來敗壞我的名聲。」王志遠大怒,狠狠瞪了雲蕭一眼,對劉鏡賠笑道,「幸好鏡子姐不會相信你這種小人。」
「切,我是小人?」雲蕭直接豎一根中指給他,平時他倒不會做這種動作,奈何喝多了之後就不好控制了,「說話要憑良心啊,某些人,雖然那種東西你從來沒有。」
「少廢話了,你呢?」王志遠不顧雲蕭的抗議,白酒剛剛已經喝完了,他干脆把一整瓶啤酒砰的一聲放在他面前的桌上,「前兩天抱頭痛哭的是誰啊,說什麼出差時間太長,女朋友被人撬了?」
雲蕭這一下急了,紅著臉道︰「上次也不知道是誰,跑到我這里說那個姓胡的女的結婚了,如何如何怎樣怎樣的?」
王志遠一口否認︰「反正和我絕對沒關系。」
劉鏡本來听說兩人都有或者有過女朋友,一時間有點異樣的心思,結果接下來兩人開始互相揭老底,她越听越有意思,忍不住就笑了。
她長相本來就不錯,沒有嫣然那種媚骨的感覺,但是別有一種外在的風華,現在酒過半酣,粉臉微紅,這一笑,雖不是顛倒眾生,但是顛倒雲蕭和王志遠卻足夠了。
兩人顧不上再互相言語踐踏,一時間都看呆了。
其實,劉鏡擺明了心情不好借酒消愁,以他們的眼力有哪個看不出來?只是,王志遠一開始就對劉鏡有意思,他這人也是不放過任何機會的那種,也就是說,今晚劉鏡自己買醉其實正和王志遠的心意。但是雲蕭就不同了,這種隨便的想法他只會放在心底,除非真的醉到迷糊了,他是絕不會放出來的。
「怎麼樣,差不多了,咱們換地方吧?」劉鏡伸手招呼服務員,「結賬吧。今天我請客。」最後一句是對兩人說得,她總共也沒吃什麼東西,不過反正這小飯店一頓飯能花多少錢啊,劉鏡也不在乎。
「那怎麼行?」雲蕭和王志遠異口同聲的叫道。
兩人就要搶過賬單,卻被劉鏡一揮手攔住︰「我說了,今天所有的花費我都要請客,誰要是不同意,那就走好了。」
自然沒人願意走的。酒這東西喝到一定程度,不把自己喝倒了就覺得渾身難受,就是用鞭子趕也未必趕得走。
于是三人一起晃悠悠的從餐館出來,劉鏡提議一起去挽風。
「ktv總覺得玩不開,沒什麼氛圍,我知道個好地方你們和我一起來吧,可惜我那個朋友不在那做經理了。」她說的當然是白衣,不過兩人卻不知道,听听也就算了。
白衣走後挽風換得經理還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劉鏡記得她好像也是以前白衣的手下,估計是白衣交給她打理了吧。畢竟她人雖然走了,這家酒吧依然是她名下的產業,黎岸早就已經簽了轉讓合同把整間酒吧掛到白衣名下了,這方面來說,黎岸對白衣好的確實挑不出毛病來。
三人打車到了的時候,劉鏡認識的那個經理正在忙著接待什麼人,劉鏡也是熟客了,所以她也挺不好意思的,連忙招手叫過來一個小姑娘,「冰兒,這三個客人是我的朋友,你今晚就負責跟他們吧,其他房間和大廳都不用你管了。」
冰兒是一個看上去很害羞的女孩,怯生生的站在那里,仿佛酒吧聲音再大一點就能把她震得飛上天去一般。
「三位請跟我來。」羞澀的聲音,恰到好處的傳到三人的耳朵里,不禁讓人懷疑站的遠一點能不能听得清楚。
「鏡子姐,在外面坐一會得了唄。」雲蕭建議道,來酒吧關鍵是熱鬧的氣氛,如果也租個包間的話那和ktv有什麼區別呢?
「沒事,里面安靜。」
「額。」
半醉的劉鏡更讓人琢磨不透,一會要熱鬧一會又要安靜。
雲蕭不再說話,反正請客的人說了算,想怎樣就怎樣吧。
王志遠卻對這個服務員冰兒產生了興趣,差點原形畢露︰「喂,你叫什麼名字?」
「冰兒呀。」冰兒咯咯一笑,讓人眼前都是一亮,誰也想不到那個外貌羞澀的女孩居然有這樣自如的笑容。
「冰兒,我說的是全名哦,莫非你姓冰麼?」王志遠邪惡的一笑,他個子高挑,面色白皙,這種壞壞的笑容不知曾經騙過多少人。
但顯然冰兒不是其中之一,只見她自顧的在前面走著,這次卻頭都沒回,只是對劉鏡道︰「劉姐,您看這個房間怎麼樣?本來是十個人的大包間,經理特意交代留給你的。」
「嗯,不錯。」劉鏡點點頭,當先在沙發上坐下來,「冰兒是吧,今晚酒我就不點了。」她特意停頓了一下,卻沒能從冰兒臉上看到什麼不快,劉鏡只好繼續說道,「不過要交給你幫我推薦,三千塊之內的隨便吧,只要夠我們三個人喝就是了,不夠的話就用雪碧填上,哈哈哈。」
劉鏡得意洋洋的大笑著,旁邊王志遠和雲蕭忍不住擦汗。
冰兒不動聲色的點點頭,帶上門離開房間,自始至終沒有看王志遠一眼。
「怎麼樣?人如其名,你這次栽了不?」雲蕭幸災樂禍的推了推王志遠。
「切,走著瞧。」王志遠盯著門口,這個冰兒會這麼難對付他倒是完全沒想到,第一眼看到還以為她是個普通的女學生呢,沒想到居然很不簡單,自己一時大意居然被她的外表騙過了。
「怎麼,看上人家小女孩了?」劉鏡打趣的問道,斜倚在沙發上,翹著腿一下一下的晃動著。「要不要我幫你問問她的經理?」
「不用不用,別听雲蕭瞎說,我哪有這種心思啊?」王志遠雙手亂擺,自己剛剛也是暈了頭,居然守著劉鏡這樣做。
「呵呵。」劉鏡微微一笑,不再說什麼。
就在這時,冰兒推門進來了,後面跟著幾個服務員,用幾個托盤端著大大小小的上百個杯子,看樣子是對酒用的。用這種小杯子一口一杯的喝著洋酒,多數人會不知不覺的醉倒,這和溫水煮青蛙的傳說差不多。
不過劉鏡並不在乎這些,她今天就是出來買醉的,轉眼間已經頻頻舉杯,十幾杯下去,醉眼朦朧的倚在沙發上點歌。
酒吧的包間也可以k歌,隔音效果比ktv要好得多,完全不必擔心影響到別人。心情不好的時候有兩種情況,一是越唱越開心,喊著喊著就把滿月復的郁悶全都喊出來;另一種卻是什麼都不想做,安靜的坐在喧鬧的環境下裝深沉。劉鏡今天就是第二種情況,所以點了歌就強制要求兩人唱給她听。
三人正互相推攘著,冰兒看了看腕表,歉意的表示要離開一會,劉鏡點點頭同意。冰兒踩著高傲的步子把王志遠的又一次挑釁踩碎。
王志遠本性難移,今晚上卻連連吃癟,大家看到他的糗樣還是都挺高興的,有一搭沒一搭的嘲笑著他。
幾首歌的時間過去,忽然外面傳來一陣巨大的歡呼聲,竟然穿透了房門在包間里都听得清清楚楚。
「不會吧?這是怎麼了?」
「不會失火了吧?」也難怪雲蕭會有這種想法,能讓幾十個人一同叫的這麼大聲的實在想不出有什麼事情。「我出去看看。」
挽風的場子很大,約模的估計下只一層就差不多有三四百平米,二層多數是包間,孤零零的幾張桌子有些居高臨下的味道。在吧台的斜對面,最里面的牆角有差不多二十平的台子,上面本來是一線擺開各式的樂器現在被堆到了更里面的角落里,為的是給舞台上的女子騰出空隙來。
那女子簡單的把頭發挽了個髻子,一襲白衣,在邊角不起眼的地方氤氳著幾絲紫色的條紋,隨著衣服的顫動不斷閃著光彩。此刻的她正背對著舞台下面,只看到兩只春蔥般的手掐了個蘭花指緩緩的舞動著。燈光流轉,白的衣服仿佛模糊的能透出里面的底衣來,在不斷浮動中顯示出小衣淡淡的那一抹淺紅。
雲蕭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台上的女子單單一個背影居然能如此嫵媚。然而他知道,那並不是她本身的感覺,這種嫵媚大多數來自于那一身別出心裁的衣服。他說不出是哪里不一樣,但總感覺並不是平時電影里看到的普通古裝。
女子用兩只手臂斜斜的畫個半圓,弱風扶柳般的緩緩轉身,短短的幾秒終仿佛千年的遙遠,簡單的並不優美的舞姿帶人跨過了千年的時光。
雲蕭這次看清楚那張臉,差一點叫出聲來。
那正是剛剛對王志遠不假辭色的冰兒。
「大家感覺怎麼樣,這是我親手縫制的衣服呢。」冰兒朱唇輕動,柔聲說道。
「好。」雲蕭帶頭拍手歡呼,手掌一直拍到發紅依然無所察覺。
冰兒眼波流轉,仿佛落在每個人身上,當她發現雲蕭的時候卻點點頭示意。沒來由的,雲蕭覺得心跳加速了一個瞬間。
只是他並不知道,那一瞬,台下所有人都以為冰兒對自己笑了。
于是,可以掀破屋頂的歡呼聲再一次響起。
「今天就這樣了,要看新衣服的話,就要十天以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