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還一起放煙花了呢,」劉夢吉轉過身和風舜華面對面的坐著,一字一字的說道,「我,和,你。」
「放煙花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風舜華話風轉移速度之快簡直令人發指,這才一眨眼的時間居然完全變了。
「額,我服了。」劉夢吉只好認輸,人家連自己說的話都馬上不認賬,還有什麼可說的?
沉默。
「喂,那你現在和那個外國女人還有聯系嗎?」。沉默了一分鐘,風舜華開口問道。
「當然沒有了,隔著半個地球,我還沒有那麼浪漫。」劉夢吉沒好氣的說道。
「這樣啊。」風舜華低頭沉吟,忽然道,「那,如果我有一天也跑到地球另一邊了,你會不會給我打電話呢?」
劉夢吉一愣︰「無緣無故,你跑那麼遠干嗎?」。
「你管我?」風舜華重重的給了這傻瓜一巴掌,「老老實實回答問題」
劉夢吉揉著被打痛的肩膀,呲牙咧嘴道︰「國際長途好貴的噯,我現在每個月工資發到手只有兩千塊啊,在北京租個房子都不夠,幸好單位有宿舍……」
「你莫非想死麼?」風舜華一反手,不知道從哪模起一塊石頭。
「別沖動,我還沒說完呢。」劉夢吉見勢不妙,連忙求饒,賠笑道,「我的意思是說,雖然我沒錢,但是我老爸有啊,給你跨過電話什麼的足夠了,只要別跨星球就行。」
「嗯,這還差不多,」風舜華滿意的點點頭,把石頭扔掉,拍拍手上灰塵,「看不出啊,你雖然長的這樣,但是嘴巴倒是挺會說話的。」
不會說話哪行啊,早就被你滅口了啊,劉夢吉欲哭無淚,半晌才反應過來,「等等,你為啥非要讓我給你打電話呢?莫非……」不會吧,劉夢吉承認自己確實對風舜華有好感,出于過去的經驗教訓,他在第一時間說了出來,可是,對這樣的天之嬌女,他本身是沒有抱多大希望的,現在听對方的說話,莫非發生了奇跡不成?
霎時間,劉夢吉感慨萬千,不知道身在何處,只听風舜華柔聲道︰「莫非什麼?你剛剛不是說喜歡我麼,難道是假的,你根本就是隨口說說的,不想和我在一起對不對?」
劉夢吉這次哪敢怠慢,誰知道風舜華藏了多少武器啊,連忙說道︰「當然不是,我只是沒想到驚喜來的這麼快,我……」不管風舜華有多少缺點,不管飛南曾經警告過劉夢吉什麼話,這一刻,夜色下閃耀的風舜華的臉龐在劉夢吉眼中絕對是最漂亮的,或者,這一生也無法忘記這個時侯的美麗。
所謂,人生若只如初見,莫過于此。
「你以為我是那些婆婆媽**普通女人麼?」風舜華一臉不爽的說道,「既然你說喜歡我,我也不討厭你,自然就可以在一起了,這有什麼驚喜的?如果哪天互相看不順眼了,分手走路就是了,人生在世,哪有那麼多時間互相試探談朋友了,大家都很忙噯,拜托。」
劉夢吉張口結舌,仿佛被風舜華這番奇葩的理論驚呆了,半晌居然不知道說什麼好,當真是天下奇女子呀,飛南啊飛南,幸好這次沒有听你的,如果錯過了這樣的女子,將來肯定要後悔終生啊。
「你在想什麼?是不是我露出真面目嚇到你了?」風舜華眉頭一皺,「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哦,別怪我沒提醒你。」
「我會後悔終生的。」劉夢吉忽然開口,同時一把抓住風舜華的手,「如果沒有遇見你的話,我絕對會後悔終生的」
風舜華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不過稍稍形式上反抗了一下,笑道︰「少說這些話了,如果沒有認識我,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存在,何來後悔一說?」
「當然還是會後悔了,」劉夢吉巧舌如簧狡辯道,「如果沒有發生今天的事,以後我肯定會想啊,為啥活了一輩子居然沒有一天過得開心呢?」
「喂,你越來越夸張了啊。」
「絕對不是夸張,我劉某人生平只會陳述事實而已。」劉夢吉正色道。
……
當劉夢吉和風舜華手牽手出現在嫣然面前時,嫣然和飛南差一點被嚇出心髒病來。這前前後後不過一個小時不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果然要世界末日了」嫣然和飛南異口同聲的說道。
「切,少見多怪,只準你們卿卿我我,不準我們閃電戀麼?」風舜華做了個鄙視的手勢。
「就是。」劉夢吉也有樣學樣。
「飛南,我有點暈,咱們要不回去吧?」嫣然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嗯,今晚上咱們從來沒有出來過,也什麼都沒有看到」飛南點點頭。
「喂,你們兩個」風舜華和劉夢吉高聲抗議,「怎麼著,見不得窮人過年啊?」
「你是窮人?風風你去跳河吧。」嫣然笑道。
當然,最後兩對「新人」還是得到了嫣然最「真摯」的祝福。時間不早了,十一點鐘的時候,大家決定各回各家了。劉夢吉毫無疑問的和風舜華一起走了。而嫣然也和飛南一起回家,明天飛南就要回北京了,這最後一夜自然是要一起度過的。
劉夢吉和風舜華閃電般的在一起的事情確實讓他們大吃一驚,不過驚訝過後,也只好深深的祝福兩人了,他們都不是一般人,雖然目前來說,風舜華更強大一些,但是以劉夢吉的能力得到了這個女人幫助,誰說幾年之內不能有大作為呢?嫣然已經看到將來的風起雲涌了,不過,那都是對別人來說了,因為她已經決定了要離開,在這個城市,當真是一天也過不下去了,只是,在那最後的時刻到來之前還需要暫時忍耐。
第二天是大年三十,飛南本想吃過午飯休息一會下午再出發的,卻被嫣然早早的趕出門去。理由很簡單,既然花落那麼信任嫣然,她也要予以回報才行,總不能留著人家的兒子到三十晚上才放回去吧。過年,始終還是要一家人在一起過的,雖然,嫣然也舍不得飛南,在他走後,這個年確實會十分痛苦。
事實也不出她所料,催促飛南上路之後,嫣然仔細的打掃了一下房間就鎖上門回家了。從一進大門口開始就面對著老**狂風暴雨。那一刻,嫣然忽然覺得無比的疲倦,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啊?小心翼翼的隱瞞著,工作著,奮斗著,到頭來居然是這樣的下場,連自己的自由都要被剝奪麼?
所以,還是離開吧。新的城市,新的環境,新的開始,只希望那些煩心事能夠統統消失,呵呵,真的沒想到呢,到頭來最煩心的居然是來自家庭內部,來自于自己的親生母親。機械的收拾準備著過年的東西,嫣然覺得那個一直在滔滔不絕的人如此陌生遙遠,仿佛彼此間並不是母女的關系一樣。
李余喜的性格作風也不可能解決女兒和妻子之間的矛盾,雖然他心向的是女兒,然後卻也不敢在王如雲面前說上一句硬話。于是,這個年就過的索然無味,大多數時候嫣然都是躲在自己的房間里發呆,只有非見不可的長輩親戚到來的時候,她才會出來打個招呼,然後堅決的避開,因為她知道,母親的滔滔不絕又要開始了。這個年一過,怕是所有的親戚都能從母親那里得知自己是一個「不孝女」吧。可是,事實究竟是怎麼樣呢?
想不通這些事情,嫣然也不願意再去想。風舜華自從和劉夢吉在一起之後,倒是三番五次的邀請嫣然過去玩。嫣然也去過幾次,在劉夢吉的家里。劉誠信對于兒子的這個女朋友倒是贊不絕口,不管是什麼原因吧,反正沒有絲毫反對的意思。
嫣然羨慕之余,又想起來黎敷華對小白衣,照樣的沒有任何為難,反而予以重任,讓白衣成了黎岸必不可少的左右手。可是,為什麼到了自己身上就這麼難辦呢?
有一天遇到白衣的時候,嫣然不經意的問出來這個問題。
雖然現在兩人並不是前世那麼熟悉,不過由于種種原因吧,倒也算是朋友。
「嫣然姐,我認為你現在需要發泄。」斟酌了半天句子,白衣並沒有直接回答嫣然的問題。
「啊?」嫣然一愣,「發泄,怎麼發泄?」
「跟我來就好啦。」白衣神秘的拽著嫣然的手,當時黎岸還在房間里,白衣和他告別說是要和嫣然出去一下。
半小時後,兩人到了一條大街上。白衣指著旁邊的一棟樓房說道︰「怎麼樣,想不想發泄呢?」
「你不會讓我拆房子吧?」嫣然一下子明白過來。
「是啊,還有比這個更好的方式麼?」白衣掏出電話,撥號吩咐了幾句,轉眼間各種機械就忽的一下冒出來。「來吧,姐你說怎麼拆吧,吩咐他們就是了。」
「來呀,先把牆角給我挖了。」嫣然想了想,決定不客氣了,自己心里郁悶了這麼久,萬一真憋瘋了就麻煩了。
那幾個司機愣了,拆房子還有從牆角開始拆的,這可真是長見識了。
「少廢話,姐姐讓你拆你們就給我動手啊」白衣面色一沉,也有幾分氣勢。
「等等,不挖牆角了,」嫣然忽然得到了什麼指示,伸手在地上畫了一會,「看到沒,尺寸我都標好了,趕緊動手,在這幾個地方給我挖出洞來。」
幾個司機將信將疑的按照嫣然的吩咐去做。嫣然和白衣坐在車里面等著,幾個小時之後,終于有人匯報說,挖好了。
嫣然連忙下車,「白衣,看姐姐變魔術給你看。」說著,她走到房子跟前,找好角度,大聲喝道,「哇啊」然後重重的一腳踢了出去。
說也怪了,按理說這麼大的房子,別說嫣然一腳了,就是踢上一年也未必能有反應啊,然而,也許是事先挖好的那幾個洞產生了效果,房子居然顫巍巍半天,然後緩緩的倒下了。
「哈哈。」嫣然大笑,貓魚你小子果然有點本事啊。
這一下,白衣連同手下的工人幾乎把嫣然當成神來崇拜了,過年之後一個月,嫣然的足跡和他們一起遍布大同,真是不知踹到了多少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