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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言膽戰心驚,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亦步亦趨的跟著費耀謙的腳步,心亂如麻。低頭只敢看著自己的腳尖,進內室的幾步距離都變的恍然若夢。
費耀謙輕松的放開了素言的手,醉意越來越濃,眼神也開始朦朧,看著呆站在一邊不知所措的素言,好笑又好氣,道︰「愣著做什麼,替我更衣。」
怎麼她看起來笨笨的,傻傻的。
素言啊一聲醒悟過來,近身替他解衣服上的扣子。不知道是對男人的衣衫太過生疏,還是因為不習慣服侍人,要麼就是因為事情太過倉促,她毫無準備,除了緊張還是緊張,手指微微的顫抖,領上的盤扣怎麼也解不開。
費耀謙微微仰著下巴,以防素言的手指頂到他。仰的時間過長,下巴都酸了,微微一動,被素言的指弓頂到,生疼生疼。
他不耐煩的推開素言的手,半是抱怨半是指責︰「你還真是笨手笨腳。」
素言不敢叫屈,微退開一步,看他自己笨拙的解著扣子。冷眼看時,似乎他比自己也靈巧不到哪去。一定是被人服侍的慣了,冷丁親自上陣,並沒有他意想中的游刃有余。
被一顆小小的扣子纏住的費耀謙倒讓素言覺得親切了些,人無完人,從主宰自己生死命運的神台上下來,他也不過是個普通的男人而已。
素言忍不住笑出來。費耀謙斜她一眼,沒作聲。素言忙上前,道︰「還是我來吧。」
素言修長的手指緊按壓住盤扣,另一只手去松扣眼,扣子解開了。
兩人幾乎同時松口氣。
氣氛才緩和下來,又變的曖昧。費耀謙只著中衣,慵懶的歪身在床沿,長發松散下來,襯著他別有迷人的溫柔。
眼神輕輕的落在素言身上,好整以暇的看她專注而認真的拂拭著他的外衫。衣比人貴,在她這里是如此鮮明。
費耀謙起身,從素言後面攬住了她的縴腰。能感覺到她渾身戒備的繃緊,腰上都是柔韌的力量,兆示著她溫順下的反抗。
他忽然生出幾分期待來。如果素言略有反抗,便給了他懲罰她的口實,當即以此作伐,將她攆出費府,任她自生自滅。
所有的不甘、希冀、糾纏、掙扎都會消失,那將是多麼清淨的世界?
費耀謙手下用力,上身也靠過去,與素言曼妙的身材緊緊相貼,女子淡淡的馨香讓費耀謙的醉意越加明顯。
素言閉了閉眼楮,緊攥著的拳頭緩緩的松開,平復著又驚又怕的心跳,一動不動的僵站著。他不動,她不言,總會有人打破這個殘局。只是,不能是她,不該是她。對于柔弱沒有勢力的人來說,沒有資格說是或否。
從來沒像現在這樣悲哀過。素言真的很想意氣用事和費耀謙鬧翻而後借著被逐的機會離開這里,憑借自己的力量去撐起一片天。
只有一絲苦笑,對著昏暗的雕花稜窗,外面是漆黑的夜色,寂靜中听不到一點聲音。
很久,很久,素言覺得身上的肌肉繃的都酸了,費耀謙還在以一種暖昧的姿勢將幾乎全部力量都壓在她的肩上。
素言費力的扭頭,對上了費耀謙已經熟睡的容顏。眼楮緊閉,神情放松,不知不覺他早就睡著了。
素言不自禁的摒住了呼吸,行動也變的躡手躡腳,唯恐驚動了打盹的老虎。
好不容易才把費耀謙從自己的肩上掀下去,讓他躺倒在床上,素言累極。輕輕甩動手臂,坐在一邊,看看沙漏,離天明還有兩個時辰呢。
冬天的夜實在是冷,素言抵不住,為難了半晌,還是悄悄從床腳爬進了床里,扯了被子將自己緊緊裹住,準備在剩下的時光里等待天亮。
心中有事,故此長夜漫漫而難捱。
素言自知不是灑月兌之人,可是多思無益。輾轉之際,對上費耀謙祥和的臉,莫名有些心痛。不知道是為自己,還是為了費耀謙。鬼使神差,伸手去觸模他宛如嬰兒般的臉。
他似有所動,昏沉沉的夢中竟然睜開了眼,卻只是一笑,喃喃低語出一個女子的名字︰「映雪。」有大悲傷,亦有大歡喜……
素言的手指如同被灼傷,迅捷的收回,難言的羞愧和恥辱讓她漲紅了臉。很快的翻身面向床壁,手指無意識的揪扯著床帳下面的流蘇,仿佛只有這樣,才可以掩飾剛才她的窘況。
頭一次和自己名義上的丈夫同床共枕,素言卻早就沒有了暇思,待心中異樣的難堪逝去,她閉眼陷入了酣眠。
一覺無夢,如往常睜開眼,費耀謙還在睡。
素言輕手輕腳的下床,穿上衣服,悄悄的拉門而出。
嫣兒站在廊下看著她笑。這略帶歡欣和慶幸的笑讓素言心驀的一痛,邁步下來,走近嫣兒,輕聲囑咐︰「小心服侍。」昨夜費耀謙醉了,一旦醒來,發現他睡在紫荊院,心中不知是何樣的惱恨,他會給嫣兒好臉才怪。
素言心里說著抱歉,臉上也流露出來,安慰的拍拍嫣兒的肩,迅速的跑出了門。
嫣兒不解。既然大爺和夫人已經和好,夫人為什麼還要悄然離開?難道不該趁熱打鐵,增進感情嗎?
紫荊院里來了不速之客,正是媚娘身邊的雲卿,進門看到嫣兒在院子里的廊下等待,不禁怒從心起,上前道︰「大爺呢?」
嫣兒得意的翹起唇角,笑道︰「大爺沉睡未起,雲卿姐姐有什麼事?」
雲卿雖然知道會是這麼個結果,可是難免心存僥幸,見嫣兒這副嘴臉,就像一夜之間翻了身,便知費耀謙果然在里面。氣恨交加,潑口大罵︰「你們主子奴才都是不要臉的,使出渾身解數勾引大爺,終于叫你們得了手……你們也別得意,大爺是不會上你們的當的……」
話說的越來越難听,嫣兒初時還辯,到最後一句話也插不上,只听得雲卿聲如雛鶯,哽咽如同小溪,連哭帶罵,將素言和嫣兒貶的一文不值。
不知何時,費耀謙抱肩立在門口,冷眼看著委屈之極的雲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