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書友投的粉紅票,繼續求粉紅。為二更存稿去。
……………………
老夫人一聲雷霆之吼,把費耀謙給震住了。他不相信的看一眼老夫人,從床上下了地,撲通一聲撩袍子跪下,說︰「娘,兒子不知道哪里惹的您動了怒,請您直說,千萬別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素言也只得跟著跪下,勸著道︰「老夫人請息怒,千錯萬錯,都是素言的錯。」
墨兒不知所措,抬頭看一眼費耀謙,想唯他的示下為命,可費耀謙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她便失望的垂下頭去。
她忽然覺得自己跪的這個位置有點多余。少夫人跪在後邊,那是她自己不願意往前跟大爺跪在一起,她自己倒是想跟大爺跪在一塊,可是,她沒這個資格。
而且,如果老夫人怒起來,舍不得自己的兒子,第一個發作的就是她。
墨兒不動聲色的往後跪了跪,盡量將自己藏在燈影里。
老夫人卻不生氣,道︰「耀謙,你這是做什麼?起來?我不生氣,這個家本就該由你說了算,娘也正好看看你是怎麼發落的,我好也能放心的閉上眼。」
又瞪素言︰「耀謙還醉著呢,別讓他在冷地上跪著,攙他到床上去。」
素言隱隱發疼的膝蓋,俯首貼耳的過來扶費耀謙。費耀謙倒想給素言臉子看,可是有老夫人在這盯著,他一時也模不清老夫人心里究竟在想什麼,便隱而不發,乖乖的坐到床上。
老夫人這會放柔了聲調說︰「我听說你吐的厲害,傳太醫吧。」
費耀謙慌忙道︰「不用,娘,真的不用。兒子就是腸胃不大好,又多喝了酒……」
費耀謙自從歇在墨兒這,一早起來就去給老夫人請安,就沒在歌華院用過早飯。
之前都是素言一手打理,兩人吃完早飯一塊去長青院的。他不肯俯就素言,素言自然也不會來管他是不是餓著肚子。
墨兒不敢問,只當他去老夫人那吃。老夫人又不知曉,以為他是用過早飯過來的,囑咐兩句就叫人送他出來,哪知道他是餓著肚子的。
費耀謙賭來賭去,最後賭的是他自己的身體,誰想因為酒喝多了,把自己賠里了呢?
老夫人皺起眉,問︰「沒听你說過腸胃不好?怎麼……」不對,老夫人忽然抬頭︰「你早飯都是在哪吃的?吃的如何?」
這話一問出口,素言立即吃驚的看向墨兒,又看向費耀謙,不禁在心一聲輕嘆︰完了。她也不急著上前勇于認錯了,索性躲在後面,且听費耀謙怎麼說。
墨兒卻嚇的出了一身冷汗。她竟然犯下這麼大的錯處,誰都有理由推月兌,唯獨她沒有。她上前膝行兩步,道︰「老夫人,是奴婢該死,是奴婢疏忽,奴婢不懂規矩,竟不知道大爺要在歌華院里用早飯……」
悔恨不已,只能用哭來掩飾自己內心的不安。
老夫人呵笑一聲,斜眼看了眼費耀謙,道︰「嗯?」
費耀謙硬著頭皮道︰「跟早飯沒關系,兒子以前一直就這樣。」
費老夫人掉過臉不再理他,眼楮瞅著房子中的某一處,說道︰「等你發落,怕是得不出什麼結果來,也罷,原本這內院之事就不該是你操心的。這丫頭叫什麼?」
墨兒應聲上前︰「奴婢墨兒。」
老夫人點頭︰「你是個聰明伶俐的丫頭,不然也入不了你家大爺的眼,如果我沒記錯,你是從我身邊出去的。」
墨兒瑟縮著說︰「是。」老夫人句句都點到了她的軟肋,就是大爺想替她求情都插不上話了。
老夫人並不多做糾纏,道︰「費家斷然沒有寵妾滅妻的道理,可也不會叫誰無緣無故的挨了欺負,你畢竟身份不比往昔,再住在這不合規矩。你家大爺忙,顧不過來,我又一時疏忽……從明日起,你搬到秋意居里吧。」
墨兒如蒙大赦,磕了個頭,說︰「奴婢謝老夫人,謝大爺,謝少夫人。」
老夫人揮手,說道︰「你且下去吧。」也不看費耀謙,站起身對素言道︰「鬧了半天,想必你們也都煩了,我且去,改天你再親自跟我來請罪。」
說時昵一眼素言︰「若是說的不對,我照舊罰你跪祠堂去。」
素言陪笑道︰「是,素言無不從命,老夫人千萬別生氣,若是壞了身子,大爺心里不安,闔府都要不得安生了……」
老夫人哼一聲,道︰「你也不必送我了。」
起身帶著任媽媽眾人回了長青院。
素言看一眼重新歪回床上去的費耀謙,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道︰「大爺沒吃晚飯吧?我叫人熬點白粥來。」
費耀謙有心說不吃,可是這會胃里嘴里又酸又苦,又不想讓素言白白的得了個好名聲,于是道︰「我不喜歡吃粥。」
「那,大爺想吃點什麼?」素言耐著性子不恥下問。
費耀謙想了一會,說︰「面條吧。」
「好。」素言剛要走,費耀謙又皺眉道︰「別叫廚娘做,她們的口味太重,不合我的胃口。」
素言頓了一下,道︰「素言親自去做就是。」
看她這麼上道,費耀倒不好再窮追猛打,閉上眼道︰「那就去吧,我倦了。」說時眯上眼,那意思是做的慢點他就要睡著了。
素言只是笑笑,轉身出去,淨手下廚。
喝醉了的男人,不管年紀多大,也會使小性子。就當是個可憐的孩子吧,量他也不會跟他親娘去撒嬌。
廚娘見少夫人親自進了廚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忙迎過來行禮。素言見她們誠惶誠恐的樣子,便安慰道︰「爺喝醉了,想吃點清淡些的面條,這里不用你們,我自己一個人就好。」
廚娘愣在那,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作答,還是其中一個較為機靈些,知道這是夫人要親自做了,忙躬身行禮,道︰「是,夫人有什麼吩咐,婢子們就在門外。」
這是戒心未除,實在不明白,小小一碗面條,何勞夫人親自下廚。
素言看這架勢,不說明白,這兩個廚娘只怕這一夜都不能安生了,可是也不能解釋的太清,便含糊的道︰「我這里不用你們幫忙,倒是晚飯,都準備好了?」
一句話提醒了兩個廚娘,便行了禮道︰「是,奴婢們馬上就好,只等著夫人做完,就可以開飯了。不知道夫人可還有別的吩咐?」
素言想了想,她其實沒什麼胃口,不過想著天干物燥,心里有火,自然就沒有食欲,便凝神道︰「再弄個冰糖雪梨吧,加點川貝。」
廚娘得了差使,利索的應了轉身各干各的。
素言在青菜堆里挑了半天,也只有白菜和胡蘿卜兩樣,微嘆了口氣,挑胡了蘿卜,去了皮,切成三大片橢圓形的擱一邊放著,又妥了一碗面,用溫水兌了,和好了面,親自 好了面條,下了鍋,又放了兩個雞蛋。
她拿著勺子,站在鍋邊,看著沸騰的熱水冒著白花,細白的面條在里面若隱若現,紅、白、黃三色相間,香味撲鼻,不禁微微露出了一抹笑。
挑了一個大的花瓷面碗,將面盛好放到托盤上,叫一個小丫頭端著給費耀謙親自端過去。
費耀謙躺在床上,頭亂轟轟的,想睡又睡不著,正胡亂的想著心事呢,忽然听見腳步聲,打簾子聲,小聲說話聲,接著是一縷淡淡的香,便猜到是素言來了。
墨兒親自打著簾子,將素言讓過來,素言便隨口問︰「大爺呢,睡著了沒?」
墨兒小聲說︰「沒呢,剛才听見大爺翻身來著。」
費耀謙這個氣,心道你耳朵怎麼就那麼尖呢?是不是就差說你家爺我還在心里唉聲嘆氣呢?
素言倒是含笑看了一眼墨兒,頗為贊許的道︰「好丫頭。」真很用心。
墨兒微微低頭,也不知道自己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
素言示意丫頭把碗放到桌上,揮手示意墨兒和丫頭都退下,這才走近床邊,輕聲道︰「大爺,面條好了,您起來吃一口再睡吧。」
費耀謙便睜開眼,望了那面條一眼,有氣無力的道︰「扶我起來。」
素言伸手,他借力下地,趿了鞋施施然走到桌前。素言等他坐了,才放開他,去銅盆里絞了熱巾子過來,說道︰「大爺,擦擦臉和手。」
費耀謙坐著不動,只拿眼瞧素言,一聲不吭。素言哭笑不得,抿緊了唇,二話不說上前替他擦淨了臉和手。
就當是服侍個孩子,還是個任性、驕縱的孩子。
近距離的接觸,讓兩人同時憶起了某種似是而非的情愫。
也不過是一刻的恍惚而已,兩人從蒙朧中回到現實,素言已然放下巾子,再一次認真的邀請︰「請大爺用餐。」
姿勢謙恭,態度真誠,笑容恰到好處……彎著身子,微彎著唇角,低斂著眉目。
費耀謙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視線,拿起筷子,挑了一筷子面條,似笑非笑的道︰「看著還不錯。」也只是看著不錯而已。
素言假裝听不懂他的嘲弄,大大方方的道︰「謝謝夸獎。」
拳頭擊在棉花上,綿軟無力,縱然力道不大,收回手時也覺得落了空。費耀謙顫了顫唇角,將不甘吞咽回肚子里。
他餓了。
…………………………………………
不知道怎麼往下寫了,因為怎麼寫似乎都不能讓人滿意,不能讓人滿意,自己就不滿意。可憐的訂閱,可憐的點擊,可憐的一切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