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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耀宗一夜不曾睡好,一大早就起來梳洗,準備出門。費老夫人也早早就起來了,不用藥,也感覺頭腦清楚了不少,身子也靈便了些,不等費耀宗來,自己先扶了丫頭的手來見他了。
費耀宗還要讓老夫人坐,老夫人揮了揮手,道︰「你只管忙你的,不必管我。」眼看著兒子自己束發,驀的想起從前的往事來。
那會他還是個孩子,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楮,總喜歡猴皮糖一樣粘在她身上,纏著她給他束發。
這一晃,都這麼大了。
老夫人不由自主的上前,道︰「我來吧。都多久了,娘沒給你梳過頭發。」他身邊沒斷了丫頭,可他越大越不喜歡,竟不要她們近身服侍。
也許等娶了媳婦就好了,有人知心有人疼。
她略嫌生疏的替費耀宗束著頭發,偶爾有扯到他頭皮的時候,費耀宗只是忍著,並不吭聲,看著鏡子里母親漸老的容顏,只升騰起一種心酸,同時還有一種責任感。
年少時是母親替自己承擔,自己年長,母親卻老了,再無力像從前一樣,那麼就由他來替母親撐一把庇護傘。
費老夫人還要送,費耀宗不讓,勸住老夫人道︰「娘,兒子大了,又不是出遠門,您就別送了。我一直想吃韭菜餡的餃子,娘親手炸的面條魚,還有梅菜扣肉……您是不知道,這幾個月在外邊,吃什麼都不慣,竟想著娘的手藝了……」
老夫人明知道他是在故意湊趣,可還是替兒子叫屈,不想委屈了他,就道︰「那你早去早回,我都給你備下了,回頭等你一回來就開飯。」
費耀宗走了,費老夫人慢慢的回了自己的長青院,丫頭們擺上早飯,她卻沒心思吃,呆坐了半晌,看看時辰,才過了一刻鐘。
越加心煩,老夫人索性在屋子里轉了轉。再看看時辰,比剛才過的還要少。
只身赴險的或許心里沒有恐懼,可是被留下來的人,心里的恐懼和擔心就要被無形的擴大數倍。因為不知道事情進展的如何,更不知道會遇到什麼突發*況,只能無耐的無盡的等待。
老夫人覺得每一刻都是煎熬的,稱之為度日如年一點都不過分。她不吃早飯,丫頭們只好去請任媽媽。
任媽媽一進屋,老夫人便朝著她道︰「你來的正好,陪我去園子里走走。」不由分說,就往外走。
任媽媽有話要說,可是看著多少年不曾在老夫人臉上看到的失態居然出現在老夫人的疲憊神色間,立時心生不忍,便笑著道︰「奴婢還想著說到老夫人跟前坐坐,偷會懶,哪知道原來老夫人這才是苦差事,就奴婢這腿腳,真要陪老夫人逛園子,只怕一整天也逛不了半個園子。」
老夫人看一眼任媽**腿,失笑道︰「你倒會說俏皮話,這是從哪躲苦差事來?」
任媽媽道︰「奴婢是從廚房過來的,那里又是瓜果,又是蔬菜,又是雞鴨魚肉,到處都是腥味……」
老夫人眼神亮了下。她真是老糊涂了,耀宗臨走時特地囑咐了說他想吃的幾味菜,怎麼自己才一轉身就給忘的一干二淨?
雖說不能親手替他做菜,但還是能盡點心。手里有事做,時間就會過的快些,也不會擔心的坐臥不安了。
老夫人一點任媽媽︰「我最恨你這深沉的心思,說話從來都是婉轉著來,有話不直說,非要找些名頭。不像……」
忽然想起穆媽媽早就人去室空,一時住了嘴,淒涼一笑,道︰「倒是我害了你們……」
提起舊事,任媽媽怕老夫人傷心,忙岔話道︰「對了,老夫人,剛才奴婢听廚娘說院子里的桂花開了,要不要做些桂花餅?」
老夫人提起了興致,道︰「做,多做些,弄些不同的餡料,酸甜咸幾們不同的滋味,到時候大家一塊多吃些。我記得每年府里的月餅都是糕點坊的那個如意做的,走親串友,都說咱們府上的月餅特別好吃,今年就還交給她吧。」
任媽媽應道︰「好勒,奴婢這就去辦。」
老夫人便道︰「我跟你一起去廚房瞧瞧。」
廚房里真是熱鬧,果然同任媽媽說的並無二致,到處都是瓜果蔬菜、雞鴨魚肉,很有過節的氣氛。
老夫人坐下來,看著眾人各自忙各自的,心里才稍微舒服了些,指揮著小丫頭︰「把隻果和梨都端來,我親自削了皮,切成牙,等耀謙和耀宗回來吃。」
小丫頭轉身飛跑,一會又飛跑回來,手里端著的都又大又圓潤的隻果和梨。老夫人一手執刀,一手拿著隻果,細致又快捷的將皮削掉了,將隻果切成月牙狀,笑著道︰「耀謙最愛吃隻果了,我記得素言也愛吃。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他們兩個好多地方都挺相像的。」
沒人接話。
任媽媽低著頭,在銅盆的清水里細細致致的洗著隻果和梨。那些原本就是極干淨的,她卻像是忘了廚娘早就洗過了無數遍,還是坐在小杌子上一個個的洗好,像是撫模著最愛的絲緞,就是不肯拿出來拭淨水珠遞給老夫人。
她的眼里只有這些水果,她的耳朵里也只有這泠泠的水聲,她的心卻被酸澀脹滿了。
老夫人這樣念念不忘大爺和大少夫人已死的事實,並且因為二爺的歸來加重了對他們還活著的熱切盼望。她真不敢想,如果血淋淋的事實由二爺帶回來時,老夫人該如何自處。
老夫人似乎並不在乎誰接她的話,她削完隻果,為了不偏不向,又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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