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們在巴郡城外被彩霞出賣,落入穆宛清的手中。而綺羅一直隨身攜帶的軒轅古冊耶無意中被穆宛清發現,穆宛清面對古冊不像綺羅那麼小心翼翼,相反的是她見了綺羅緊張古冊,更是想盡一切辦法要摧毀了它,于是她找來天賜酸湯,把古冊焚毀,又不解氣的全部倒在了綺羅的身上,讓她的容顏盡毀。
屬于軒轅家的古冊這才完全完全的融入了綺羅的體內,不但幫她抵擋了酸湯噬心之災,還讓苦苦不能習武的綺羅無師自通,把體內的凝滯之氣貫通了起來。
在穆家地牢之時,綺羅就發現自己的五感敏銳了許多,而被小金水河的冷水泡過之後,古冊之功才完全發揮了出來,還順便除去了綺羅一身的傷疤。只不過綺羅自己一直沒有意識到古冊的功效,直到今日,她看到雲霜和丁香遇險,情急之下,早就存在她體內的神功才得以展現了出來。
雖然雲霜對于綺羅怎麼打通的任督二脈知之不詳,但是綺羅被穆宛清掠去後發生的事情她是很清楚的,尤其是在穆家地牢之時,綺羅先于她听到了外面的腳步聲,後來在小金水河畔,綺羅的傷疤又奇跡般的自己月兌落了,種種神奇在前,綺羅現在身負絕世武功也就沒什麼奇怪的了。
雲霜想的明白,她也學著丁香往日的樣子,欣喜地搖著綺羅的胳膊,「這樣就好了,陛下有了自保之力,快點離開吧。」
「對,對,這里古怪的狠,小姐你快點走。」丁香也疾聲的附和道。
丁香這一說話,綺羅和雲霜的目光都齊刷刷的投了過來,綺羅若有所思,盯著丁香問道,「古怪?怎麼古怪了?」
丁香兀自頂著綺羅的面具,眉心一皺,回憶著嘟囔道,「這里總有一個奇怪的聲音在耳邊不停的說著說著,讓人不由自主地就按照那個聲音說的去做。」
丁香說著,臉色一變,捂著頭蹲到了地上,「啊,啊,啊,它,它,它要我殺了雲霜。」
「我還好好的,你不要難受,」雲霜說著,面對痛苦的丁香,她伸手想撫起她來。
綺羅一把扯開雲霜的胳膊,忍住心疼,繼續問道,「那你臉上的面具是怎麼回事?」
「面,面具?」抱著頭亂嚷的丁香听了綺羅的再次質問,她緩緩地抬起頭來,眼中換上了疑惑之色,伸手撫模上自己的臉,自言自語的說,「我,我帶著面具麼?」
看著不再痛苦的丁香,綺羅憐惜的輕嘆一聲,把她拉了起來坐在自己旁邊的凳子上,心疼的說,「不是這里古怪,是你中了鸞家的毒計,和紫鳳姐姐一樣,被春蘭控制了心神,被她戴上了面具,還同意殺了雲霜。」
丁香茫然的向雲霜看去,雲霜點點頭,「陛下說的都是真的,若不是陛下及時現身相救,我早就死在春蘭劍下了。」
「對不起。」丁香拉起了雲霜的手,愧疚的說,「是,是有個聲音說要處理了雲霜,我怎麼趕都趕不走,然後,然後我的頭就疼了起來。我,我真沒用。」
雲霜反手安慰的拍了拍丁香的手背,「你也是被她們陷害的,好在陛下及時識破了她們的詭計。」
綺羅看著現在與平常無異的丁香,臉上的神色變幻不定,再次開口問道,「面具的事,你一點也不記得麼?」
「幸好小姐神功護體,有果敢聰明。」丁香劫後余生的說完,才回答綺羅的問題,「面具的事,我一點也不記得啊,我現在也感覺不到自己戴著面具。不信,你們模。」
丁香說這,一手一個拉起綺羅和雲霜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頰上。
綺羅輕撫著丁香臉上毫無異樣的肌膚,臉色變得凝重了起來,她順著丁香的臉頰模到她的耳後,目光也轉了過去細細查看,通常戴面具的人會在那里找到痕跡的。
丁香的耳後沒有任何痕跡無亂是手下滑膩無礙的肌膚觸感還是眼中白皙無痕的畫面都讓綺羅找不出丁香戴了面具的痕跡如果不是丁香頂著一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綺羅都懷疑自己在內室听錯了,春蘭根本就沒給丁香戴什麼面具。
雲霜的驚奇比綺羅更盛,她是眼睜睜看著春蘭給丁香戴面具的,可是這才一炷香的時辰怎麼就沒有一絲痕跡了呢?雲霜也習慣性的把詢問的目光投向了綺羅。
「此事怕是還要問一問知情人了。」綺羅把目光瞟向了被雲霜打昏倒底的春蘭,悠然說道。
「她?她會告訴我們實情麼?」雲霜想起春蘭剛才想殺自己時候的狠辣,有些擔心的搖了搖頭。
綺羅蛾眉一蹙,輕輕說道,「今日之事太過怪異,不但是丁香還有紫鳳姐姐,不管春蘭說與不說,我都要嘗試一番。況且,」綺羅說著臉上浮現出了一片若有所思之色,「在巴郡之時,她曾說保留了碧家的祖傳之物,我早就想單獨會會她了。今天,鸞秋盈既然把春蘭送了來,正好是個機會。」
雲霜也想起了春蘭在巴郡時說柔妃娘娘替她治好了怪病,她也記得那時候柔妃娘娘為了這個得了病的春蘭費心費力的模樣,她臉上一寒,恨恨的說,「春蘭就是個白眼狼,枉費了娘娘當初那麼幫她,她還不時做了鸞家忠心的走狗。她這種人能有什麼真話?」
綺羅杏目中神采灼灼,仿佛一切都盡在掌握,緩聲說道,「無論如何,都要一試,這里是母妃的舊日喜歡的宮殿,在這里問她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雲霜看了這樣的綺羅,心中驀地一安,她點點頭,向著一旁昏迷的春蘭走了過去。
一直沉浸在迷茫思緒里的丁香,听到要弄醒春蘭,激靈靈打了個冷戰,滿臉的恐懼不安,不自覺地向綺羅身旁又靠了靠。
綺羅見了安撫的拍了拍丁香的脊背,「莫怕,你切在一邊休息一下。」說著,綺羅抬手點了丁香的穴道,扶著她在旁邊的軟塌上倚好。
安頓了丁香,綺羅在主位上坐好。
雲霜走到春蘭身邊,揮掌沖著她的後脖梗猛地一拍,春蘭氣息一順,睜開了眼楮。由于穴道被封,她說不出話來,瞪著一雙混沌的眼楮怨毒的掃過面前的雲霜,但是當她看到主位上坐著的綺羅時,眼神一頓,有些心虛的別開了眼楮。
綺羅一晃身,眨眼楮就離開了座位,欺身到了春蘭面前,扭過她的下巴,讓她直視著自己,厲聲說道,「怎麼?看到本宮心虛了?你不是口口聲聲說為報母妃之恩,要把碧家祖傳聖物交給本宮麼?現在本宮就在你的面前,就是母妃的寢殿之中,你可以兌現自己的承諾了」
听綺羅口口聲聲說著當年柔妃娘娘所托之事,春蘭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愧疚和感激一起涌了出來。特別是在柔妃娘娘喜歡的宮殿內,面對著娘娘唯一的女兒,春蘭很想羞愧的低下頭去,但是她被綺羅捏著下巴,無法躲避,滿是愧疚的眼楮里滴下了難言的淚來。
綺羅見時機差不多了,揮手揭開了春蘭的穴道,然後飄身回到主位上坐好,放緩了語調說道,「現在本宮給你個機會,說說吧。」
春蘭那顆被愧疚啃噬的心一震,她自然的跪倒在了柔妃娘娘的女兒面前,哽咽的說,「奴婢,奴婢也是沒有辦法啊。當年奴婢得了怪病,幸虧柔妃娘娘仁心聖手,奴婢才撿回一條命來,後來還蒙娘娘不棄,對奴婢信任有加,比之對雲霜毫不遜色。」
春蘭說著瞥一眼滿臉鄙視的雲霜,繼續說道,「可是,奴婢一家都是鸞家的家生奴才。他們當年把得了病的奴才扔到柔妃娘娘路過的地方,就是有目的的,想讓奴婢趁著求醫像雲霜一樣得到娘娘的憐惜,進而取得娘娘的信任。後來,果然像他們預料的那樣,娘娘對奴婢很好,不但治好了奴婢的病,還對奴婢非常信任。在鸞家的設計下,娘娘以為祖傳聖物已經暴露,不敢藏在自己的宮中,而是托付給奴婢看管。當時,當時奴婢就是把聖物藏在了這洗羅宮中的。」
春蘭回憶著當年的往事,淚水如泉涌,哽咽著再也說不下去了。
同樣被柔妃娘娘救了命又憐惜有加的雲霜也被觸動了心事,想起柔妃當年的種種好,雲霜紅了眼圈。再看那個哭得假模假樣的春蘭,雲霜氣的一腳踹翻了她,鄙夷的說,「柔妃娘娘有恩于你,有信任你。可是你呢?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是不是把娘娘的祖傳聖物交給了鸞家?」
「不,不,不是的。」春蘭顧不上雲霜,她連滾帶爬地爬到了綺羅身前,繼續哭訴說,「雖然,當時鸞家拿奴婢一家十幾口的性命相逼,奴婢還是不忍辜負了娘娘的信任,悄悄地找了塊質地好的玉佩交給了鸞家,騙他們說碧家是小門小戶的,就是一塊祖傳的玉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