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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四章綺羅被迷憶虛冥
公子御雙眼冒血的看著眼前的一幕,腦海中走馬燈一般冒出了一些支離破碎的畫面,烙在記憶深處的一幕漸漸的和眼前的情景重合了起來。他耳中轟鳴著,全部都是十幾年前那個月圓之夜听到的不甘的飲泣、屈辱的哀吼……
‘啊’的一聲如浪般的怒嚎,公子御眼中血紅一片,他抽出腰間的長劍毫無目的的亂砍了起來。
隨著公子的發狂的嘶吼,一道黑影悄悄離去,直奔司徒太後居住的墨瓊宮,但是還沒奔出去多元,就被另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的一刀斬落了頭顱,悄悄地拖入了草叢里。
此時,墨瓊宮的偏殿內,宮女內侍們正在忙碌著,忙碌著給一臉喜色的司徒善生穿上暗紅色柔軟的里衣,披上玄色繡著大紅飛龍的皇帝大婚喜袍。
司徒嫣欣慰的看著司徒善生被裝扮一新,她走下座位,拿起梳子,親手給他挽了長發,滿意地端詳了一番,不放心地再次問道,「生兒可想好了?就真的娶了那個耀綺羅?」
司徒善生也大量著鏡中的自己,他眸中閃爍著綠芒,點點頭,「想好了,自從在巴郡見到她之時,我就想好了。在騰繩邊城對坐的那一夜,我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司徒善生說著,站起身來對著司徒太後深深的一躬,「生兒多謝姑母的成全,以後我會讓她也好好的孝敬姑母的。」
「好,好,生兒滿意就好。」司徒嫣抬手抹了把眼角的淚花,有些哽咽的說,「只要我的生兒高興,你要什麼,我都送到你面前來。」
正說著,她一錯眼看到喜公公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司徒善生也發現了喜公公,他親昵的司徒嫣點點頭,然後問道,「都打點妥當了?」
喜公公見被發現了,小碎步的走道司徒姑佷面前,彎著腰諂媚的說道,「老奴恭喜司徒少爺大婚之喜。您放心吧,都準備妥當了,不會有差錯的。」
司徒嫣欣慰的拍了拍司徒善生的肩膀,催促道,「快點去吧,誤了時辰就不吉利了。」
司徒善生點點頭,帶著一大群內監宮娥們走了出去。
目送著司徒善生遠去,直到完全看不到影子了,司徒太後才抹一把眼角的淚漬,坐回了主座之上,沉聲問到,「養心殿那邊情況如何?」
「回太後娘娘,」喜公公躬著身子回到,「養心殿那位吃了老奴送去的參湯,老實的睡了。」
「儲秀園那邊呢?」司徒嫣臉上閃著期待的光芒,緊接著問了一句。
喜公公身子一抖,仿佛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但是一抬眼看到司徒嫣興奮的樣子,趕緊收斂了心神回到,「太後娘年料事如神,柳家那個丫頭果然不老實,半夜三更的召了男人進去,奴才已經按照娘娘的吩咐布置好了。」
「好。」司徒嫣臉上的神色陰晴不定起來,沉聲吩咐說,「給本宮盯緊了那個男人的動靜,至于柳家那個丫頭麼,看在她肚子里那塊肉的份上,讓人照應著點,暫時別傷著了。」
「是。」不知道太後娘娘為什麼突然不高興了,喜公公不敢多說,答應著退了出去。
暗夜掩映下,辰宮里各色人等的小動作,綺羅沒有看到,她獨自在椒房殿的寢宮內呆了半個時辰了,還是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前來,仿佛她作為今天的主角已經被人遺忘了一般。
綺羅越想越覺得不正常,她動手摘下了滿頭的珠翠和那個碩大華麗的鳳釵,又月兌下了厚重繁瑣的鳳袍,找了一件寬松的常服換上。緊了緊袖口,鋒利的短刃硬硬的貼上了她的肌膚,胸口處一直不補離身的玉佩也在,暖暖的,幾乎成為她身體的一部分了,緩緩起伏著應和著綺羅有些慌亂的心跳,綺羅的心漸漸的安定了下來。
綺羅剛剛調勻了呼吸,收拾妥當,透過垂著軟紗的窗戶就看到殿外漸漸的亮了起來,燈明火亮的越來越近,緊接著是一陣踢踢踏踏的腳步聲。綺羅心頭又是一跳,有人來了,又大批的人來了
該來的總會來的,綺羅輕吁了一口氣,端坐在了榻上,今夜就讓她會一會這個神秘的辰帝吧,能在司徒家的助力下活到現在的人肯定也非簡單之輩,也需要同盟的辰帝說不能能帶來另一份驚喜呢。
綺羅端坐著,醞釀著情緒,突然一聲熟悉的聲音,打破了她的遐思。
「讓綺羅公主久等了,是我不好。」隨著話音,身穿帝王大婚服飾的司徒善生施施然的走了進來。
司徒家在辰宮已經可以肆無忌憚到如此地步了麼,綺羅壓下心頭的疑惑,戲虐到,「本宮只知道要嫁來辰宮,難道是錯入了司徒府不成?」
司徒善生面色不變,笑容更加得意,他揮手讓宮娥換上燻香,隨著異香彌漫開來,司徒善生不急不緩的在綺羅對面做下,自信滿滿地解釋道,「不論辰宮還是司徒府,總之是我司徒善生要娶你要綺羅。把洞房之夜選在這椒房殿內,不過是為了綺羅公主你不要留下遺憾罷了。」
司徒善生說完,又沖著身後揮了揮手,宮娥听命端上來了用大紅色綢布蓋著的合巹酒司徒善生抬手揭開蓋布,伸手端過一盞琉璃黃色的杯盞,舉著送到了綺羅的眼前。
真是說得大言不慚啊,做得這麼理所當然啊,綺羅心中大怒,司徒善生那雙綠盈盈的眼楮仿佛已經掌控了一切,她很想大聲地斥責他蠻橫不講理的邏輯和自以為是的歪理。
但是,綺羅頭中一陣恍惚,手也被蠱惑了一般學著司徒善生的樣子端起了小宮娥托著的另一盞琉璃杯,緊接著顫巍巍的送到了司徒善生面前。
隨著自己手中的動作,綺羅的心口一陣劇烈的伏動,一股溫潤但卻執著的暖流直沖她的腦際。暫時沖開了她腦中的一片混沌,隨著混沌霸道的反攻,那股清明的暖流又被包圍了起來,仿佛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起起伏伏的,卻不肯放棄,執著的尋找著反擊的突破口。
腦中兩股勢力對峙著,綺羅的頭絞痛了起來,眼前的司徒善生也由一個變成了兩個、三個,……,數不清的司徒善生圍著她獰笑著,他手里的琉璃黃的杯盞仿佛化成了一柄柄金黃色的利劍,無情的攪動著她混沌的神經。
‘啊’的一聲,綺羅痛徹心扉的大叫起來,雙手抱著攪作一團的腦袋,往後哦一仰,身子蜷縮成了一團,在寬大的鳳床上翻滾起來。她手里的琉璃盞 當落地,碧綠色泛著血腥之氣的液體撒了滿地。
看著痛楚抵抗的綺羅,司徒善生收緊了瞳孔,但是眼中的綠芒卻是大盛,嗜血的征服欲傾瀉而出。自己屢試不爽的萬蠱之王竟然在這里遇到了抵抗,看膩了百依百順的女子嬌媚的司徒善生,唇邊掛上了一抹修羅般的笑容,喃喃的說道,「不愧是我司徒善生看重的女人,一年多年就喝了我的血,到現在還有萬全的被我控制了心智,難得,難得不枉費我司徒家煞費苦心在椒房殿為我們準備得洞房之夜啊。」
司徒善生說著,唇邊的笑容更深,他穩穩的端著自己手里的琉璃盞,向著翻滾的綺羅走了過去,嘴里得意地勸到,「來,羅兒,乖乖的喝了咱們的合巹酒,你就不會再痛苦難受了,我司徒善生會讓你做一個最快樂的新娘子。」
‘合巹酒’、‘新娘子’,這樣的字眼刺激了綺羅的神經,她張開咬出了血來的嘴唇,嘶啞的喊道,「走開,走開,你走開,不是你情我願的事怎麼會快樂的了。」
司徒善生不退返進,他臉上的笑容更加詭異,擎著琉璃盞欺了上來,「羅兒有所不知,我司徒善生等了你一年多,一直等著你體內我的血喚醒你對我的渴望,等著你乖乖的做司徒家的新娘,今夜這盞佳釀是特意為你備下的,你喝了它,天下間就在沒有別的男人可以入眼,再沒有人能分開我們了。」
司徒善生說著,他嘴中的氣息哈在了綺羅的耳邊、唇畔,他伸出另一只手緩緩的扳過了側著身子的綺羅,讓她正面的面向自己。司徒善生眼眸中的綠芒閃著詭異的溫柔,定定的吸住了綺羅痛楚迷茫的眼神。
綺羅漆黑的杏眼中精光一黯,似乎腦中的疼痛也消了幾分,霧蒙蒙的蒙上了一層水汽,訥諾著說,「天下間的男子,天下間的男子……」
隨著綺羅的低語,她腦海中浮現了一件溫暖的袍子以以及袍子的主人那狂放不羈但是真誠坦率的笑語,眼前不再是觸目皆紅的大婚寢宮,似乎變成了燕山隘口那片虛無又真實的虛冥幻境。
「夜里風冷露重,姑娘躺在潮濕的青石板上,也不怕傷了身麼?」
「姑娘不必擔心,被困之人非你一個,某也是倒霉蛋一只。」
「鸞家狼子野心,公主也不要為了這樣的人家太過傷懷,御願助公主一臂之力。」
「如此說來,到全是小可的不是,帶累了公主配合演戲了?真是辛苦公主了。」
「若是本公子能弄來鍋灶之物,不知道公主殿下如何謝我?」
「如此,本公子就等著公主殿下親手做的羹湯了,哈哈。」
「那是自然,我漠北公子御向來是不打誑語的,好吃不好吃,咱們吃了才見分曉。」
「公主不必懊惱,我本想等有了時間邀請公主去漠北一游,沒想到今日竟然提前達成了願望。公主你看,這窗外的無垠荒漠,就是我漠北獨有的豪邁風光啊。」
……
「公主言之有理,天暖無需用,待到天涼地凍之時,御隨時為公主備下此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