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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羅心頭酸澀的想著種種可能,對著丁香解釋道,「商家肯與我們合作當然是好事。但現在是在燕京,他們的實力也是有限的。而辰家和司徒家相爭無論怎麼相爭,都不會放了我回去的,只有那個柳家勢力較弱,肯定希望燕京的水越混越好,那個珠胎暗結的柳絮兒會是我們回去的契機。」
說完,綺羅抬手招過丁香,在她耳邊如此這般的叮囑了一番,知道她把自己的叮囑都完全記下了,綺羅才如釋重負的松下一口氣來。
丁香知道了小姐的打算,也暫時安了心,她扯著綺羅的袖子來帶案幾前,對著滿滿一桌的飯菜勸道,「小姐說的我都記下了,保管辦的飄飄亮亮的。折騰了這麼久,小姐安心的吃點東西吧。」
綺羅接過了丁香遞上的筷子,催促道,「這些東西我呆會兒會吃的。倒是你呆的時間夠久的了,在呆下去恐惹人懷疑,你這就出去告訴那個隨花,為了消除司徒嫣的疑心,我會扯去外間的陣法,讓她們的人做好防範。另外,讓她提醒她的主子,別誤了三日後朝賀之期。」
「小姐一切小心。」盡管丁香心中不舍,但她知道此時不是耍小孩子心性的時候,她答應著,轉身出去了寢宮。
月復中饑餓的綺羅風卷殘雲般的吃了大半的飯菜,這才撫著飽脹的肚子去外間把那些擺設都歸了原位,撤去了屏障,揚聲吩咐人撤去了殘羹冷炙,把養心殿得安危放心的交給了公子御派來的人接手。
做完了這一切,綺羅感覺一陣疲倦涌了上來,抬手一模額角,竟然出薄薄的一層細汗。綺羅心頭一驚,自從軒轅蠱冊入體之後,自己的身體強健了許多,今日為了連連的疲倦呢?
綺羅盤膝坐在了軟塌上,從丹田之中抽出一絲氣息,沿著體內的七經八脈游走了一番,並未發現異常,可是她的頭卻更暈了,額上細密汗珠變成了豆大的珠子沿著鬢角滾落了下來,上下的眼皮也控制不住的打起了架來。
綺羅帶著心頭的慌亂就這麼歪在榻上睡著了。
司徒嫣在養心殿沒有探出小皇帝辰茂的什麼端倪,但是看著那個大耀公主含羞帶怯的模樣,分明是初為人婦,她心中雖然百思不得其解,但是還存著僥幸。司徒嫣一面派人盯緊了養心殿,一面傳信給哥哥司徒呂在燕京城內加緊盤查。
司徒呂丟了兒子司徒善生,也就等于丟了太上皇的美夢,他自然是不肯甘心,把司徒家在燕京的勢力都抖了出來,瘋了一般的在燕京城內一頓的亂翻亂找。不但一些酒樓茶肆、歌館ji院被翻的雞飛狗跳的,一些官員家里也不安寧,被司徒家的府兵們給攪和的人哭馬嚎的。
兩天來,司徒呂幾乎把燕京城掘地三尺了,但是結果卻讓他越來越沮喪,把自己書房里的東西扔了一地,還不解氣,又把平日的心愛的墨玉鎮紙也狠狠的摜了出去。可是卻沒有听到預料中的 當聲,卻見司徒府的管家捂著還滲著血的腦門子進來了,他不敢抱怨,穩一穩心神稟告說,「啟稟老爺,起了一股子流言。」
司徒聞言,一下子竄到管家面前,薅住了管家的脖領子,紅著眼楮問,「什麼留言,可是有關于生兒的說法??」
老管家疼的嘶了口氣,還是結結巴巴的回到,「是,是柳家,街頭巷尾的都在傳,說是,說是他家的女兒柳絮兒無夫二孕,是天降神胎,是,是名副其實的天子。」
「哈哈,哈哈」司徒呂大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喘著氣說,「,天降神胎?名副其實的天子?這倒是一個好辦法啊。」
司徒呂笑得老管家一愣一愣的,他斟酌了一下,試探著說,「這恐怕是柳家的狼子野心,要不要老奴去抓了那些造謠生事的無知小民?」
聞言,司徒呂止住了笑,瞪著眼訓斥道,「你知道什麼?這樣的傳言越多越好,你去,不僅不準抓他們,還要給他們造造勢頭,把傳言傳出燕京,傳遍大辰國去。」
老管家雖然滿月復的疑惑,但是覷著司徒呂興奮的神色也不像是氣急了說反話的樣子,他躬身答應著,轉身按照司徒呂的吩咐去布置人手了。
打發了老管家,司徒呂笑容不改,他一甩手打出一個響指,影子衛听到主人的召喚,現身出來,躬身請命,「請主人吩咐。」
司徒呂慢悠悠的吩咐說,「你都听到了?把這個好消息送進宮去,明天就是百官朝賀帝後大婚之喜的早朝朝賀,太後娘娘知道該怎麼辦的。」
司徒呂連著忙了好幾天,雖然還是沒有兒子的消息,但是自己的孫子沒出娘胎就被冠上了神賜之子的名頭,到時候有勢力龐大的司徒家背後撐腰,相信拉下傀儡小皇帝辰茂,逢迎司徒家的血脈登基的日子不不遠了。
一個剛出娘胎的小孫子,在自己的輔佐下治理辰國,會比一個成年的兒子,遵奉自己為太上皇要威風的多啊。
司徒呂越想越高興,暫時就淡了尋找兒子司徒善生的心思,晃悠悠的向著內院兒去,那個美貌可人兒的小妾,肌膚女敕的一掐就能掐出水來,那樣的美人兒才應該是他司徒呂馳騁的戰場呢。
司徒呂臉上神往的笑著,腳下疾行,已經來到了後院的粉荷居,里面安置著他粉荷兒一般的美人小荷。
似乎是早就預料到司徒呂不會過來一般,他剛一推開偏院的門,小荷就迎了出來,柔如無骨的腰身化了水一般的偎依進司徒呂的懷里,二人廝纏著走進了內室。
屋內絲絲的甜香讓司徒呂緊繃了幾天的心徹底了放松了下來,他抱著懷里的粉女敕的美人一下子倒在了柔軟馨香的榻上,小荷嬌笑著嗔怪道,「看老爺猴急的,待妾身去沐浴,一會兒再來伺候老爺。」
說著,她柔軟的腰身一扭,滑出了司徒呂的懷抱,調皮的扎了佔眼楮,向著屏風後面飄去。司徒呂一伸手,只抓住了她粉女敕的衣衫一角,只好無奈的說道,「還不是小妖精太磨人,你可快點洗,老爺我等著呢,……」
司徒呂話還沒有說完,身子一歪就到了下去,不一會兒就發出了熟睡的鼾聲。而說是去沐浴的小荷卻衣衫完整的轉了出來,她臉上的媚態早已褪盡,噙著一抹冷笑,厭惡的搓了搓被司徒呂握過的手指,然後向著後花園飄身而去,不一會兒就沒入了暗夜之中。
紫禁城墨瓊宮內的司徒嫣接到了哥哥司徒呂的傳信,卻沒有像他那樣的放松,只是現在生兒生死未卜,柳絮兒肚子里的孩子是必須要保下來的,現在這股子流言一起,把那個未出世的孩子推到了風口浪尖上,也讓她不得不出手了。
主意打定,司徒嫣招手喚過最信任的夏姑姑,如此這般的吩咐了一番,心里這才安定了一點,吩咐小宮娥為她梳洗就寢。
墨瓊宮的太後娘娘就寢了,紫禁城所有的燈光都黯淡了下來,紫禁城的夜真正的來了,而入夜之後才是做事的好時候。墨瓊宮的夏姑姑和喜公公等人都被派了出來,緊緊盯住了養心殿。
此時,養心殿內的綺羅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自從那天打發了丁香出去之後,她後來有來過一次,把事情的進展仔細的稟報了,綺羅就囑咐她如無要事就不要再進來了,只要巧妙的完成了計劃,她們主僕很快就能再見面的。
綺羅擔心丁香總進來太危險,畢竟她臉上被鸞家父女覆上的面具是取不下來的,她頂著一張綺羅公主的面孔,實在不易太過招搖了。即使她再化上其他的妝容,一旦被司徒家識破了,也是一件**煩事。可以想象的出,經過了椒房殿洞房一事,司徒嫣肯定把紫禁城的一舉一動都緊緊盯著呢,一切必須要不小心行事才好。
綺羅坐在寢宮的軟榻上,殿內暈黃的燈光把她孤寂無助的身影拉的長長的,投射在寢宮的幔簾上。
綺羅的心頭忐忑著,明天就是司徒嫣給出了三天之期,不知道公子御他們部署的如何了,丁香和白風他們是否可以按照自己吩咐的順利的進行,明天就要面對辰國的朝臣命婦們,又將會是怎樣的一番景象。明天就是對決之期,今晚畢將是最關鍵的時刻,司徒嫣會有什麼試探的動作呢?和辰茂長的一模一樣地公子御會不會趕來養心殿?
想到那天匆匆的逃避般的離去的公子御,綺羅心頭又泛起一陣難言的苦澀,二人明明是有了最親密的接觸,反而落到了這樣的局面,是她理智之選,也是他職責所在吧?綺羅想著禁不住輕輕的嘆了口氣。
就是綺羅胡思亂想之際,養心殿的大門‘吱嘎’一聲輕響,隨花手托著一個精制的檀木托盤進得殿來,大聲說道,「參見娘娘,奴婢奉太後娘娘之命給陛下和娘娘送來了宵夜。」隨花說著,悄悄地對著綺羅眨了眨眼,隨後規矩的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