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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聲,司徒嫣扔了手里的劍,看著自己手上沾滿的溫熱的鮮血,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她抱起司徒呂尚未冷卻的頭顱向著司徒山生爬去。可是,血流不止的司徒山生,先是驚聞了自己的身世秘密,原來自己敬愛有加的姑姑竟然是自己的親生母親,自己是兄妹**的產物緊接著,他又目睹了自己的親生母親親手殺死了自己的父親,司徒善生一口氣沒緩上來,又昏死了過去。
「生兒,你醒醒,你醒醒,本宮不是故意的,你,你還沒有喊我一聲娘呢,……」司徒嫣語無倫次的說著,奮力的向著司徒善生伸出了手去。
可是,司徒嫣的手還沒有踫到司徒善生的衣角,公子御的劍又到了,把離著司徒嫣最近的那根司徒善生的手指給切了下來,疼醒過來的司徒善生本能的縮了縮胳膊,有氣無力的說,「請太後娘娘放過我吧,我本不該來到這個世上,你就讓我安靜的去吧,用身上的血液滌淨了滿身的罪孽,你……」
司徒善生越說聲音越小,最後他艱難的轉動了一下脖子,向著綺羅站立的方向望去,他不想面對自己的姑姑,自己的生母,不想面對自己這樣不堪的身世,而是把他這一輩子最後的眷戀留給了那個牽動了他心扉的美好女子。
司徒善生最後的舉動刺激了司徒嫣,他臨死還是叫他太後娘娘,而他留在世上的最後一縷溫情也是給了別的女人,司徒嫣流著眼淚瘋狂的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生兒,你不肯原諒娘,娘把你最心愛的女人給你送去,你就會原諒我了吧。」
說著,司徒嫣扔了司徒呂的腦袋,猛地站起身子,向著一身皇後盛裝的綺羅撲了過去。
如今的綺羅已非往日的綺羅,她看著司徒嫣撲了過來,腳尖輕輕一轉,迅速的移開了身子。可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她抬起的腿莆一落地,就感覺一軟,一個踉蹌差點跌到,一旁的公子御手疾眼快的一把拉住了她,伸出長腿勾了一把椅子來,扶著她坐下。
公子御救人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一般,但是他由始至終垂這頭,都沒有抬頭看綺羅一眼,待到綺羅坐穩,公子御後迅速的起身,飛速的離了綺羅的身邊。
對于公子御的避嫌,綺羅心頭一澀,隨即被另一種擔心所替代。近幾日,頻繁的乏力頭暈,讓她心頭漸漸的生出了恐慌來。
司徒嫣一撲未得手原本是有些沮喪的,待到她看清綺羅乏力踉蹌,公子御及時攙扶,又迅速抽身的舉動之後,她得意地大笑了起來,「哈哈,沒想到辰家都是多情的種子,老子這樣,現在兒子也這樣。只不過可惜的很,耀綺羅是本宮替生兒討來的媳婦,自從她在巴郡喝了我司徒家的茶,就不是你辰家兄弟可意指染的,除了生兒,她誰也不能嫁」
聞言,公子御第一次鎖了眉頭,大聲呵斥道,「你這瘋婦在先帝靈前休要胡言亂語,大耀的四公主是先帝明媒正娶的皇後,不是司徒家可以肖想的」
「哈哈,哈哈,」司徒嫣又一次大笑了起來,接著她鄙夷的冷哼了一聲,「哼,說得真是冠冕堂皇啊,只是可惜,本宮眼里不揉沙子。耀綺羅那初為人婦的模樣騙不了本宮,本宮也知道,躺在棺材里的辰茂早就被我司徒家的藥物掏空了身子,根本就不能行夫妻人倫之事。」
司徒嫣不等在場的人反駁,繼續懊惱的說道,「起初,本宮看到耀綺羅那副樣子的時候還以為是生兒終于如願得償了,也因此上了你們的當,給你留出了這三天的時間。現在看來,給耀綺羅破瓜的是另有其人啊。」
司徒嫣說完,抬頭直視著公子御的眼楮,譏笑著說,「口口聲聲給哥哥報仇的你,和自己的嫂子行了苟且之事,滋味如何啊?你站在辰茂的棺材前,還能這麼的心安理得?說本宮和哥哥**,那你和耀綺羅之間又算什麼呢?你倒是給本宮說說,可還能說得理直氣壯,大言不慚啊?哈哈,哈哈……」
面對著司徒嫣挑釁一般的質問,公子御氣的青筋暴露,但是卻一句話也反駁不出來,司徒嫣說得話雖然難听,但是卻是事實,公子御撇了一眼哥哥辰茂的棺槨,禁不住愧疚的垂下頭去。
司徒嫣等的就是這一刻,她親手殺死了哥哥司徒呂,又眼睜睜的看著兒子在自己面前血盡而亡,她早就生無可戀了。但是,她也知道公子御積攢了這麼多年的仇恨,肯定不會輕易的放過了她,她輕蔑的說了這麼多,等著就是公子御愧疚垂頭的這一刻。
司徒嫣趁著公子御垂頭之際,抽出隨身的短刃向著自己的脖子抹去。可是,讓她失望的是她並沒有感受到利刃加身的痛楚,而是手臂一麻短刃離手,‘叮當’一聲脆響,她貼身的短刃落到了地上。
「你壞事做盡,還想著要格痛快,簡直是痴心妄想」隨著一個清爽的斷喝聲響起,南宮奕一身素袍,從辰茂的棺槨後轉了出來,緊接著一格旋身,來到司徒嫣身後,點了她的穴道。
司徒嫣大穴被制,動彈不得,她睜圓了眼楮,怒喝道,「你,你又是什麼人?本宮與你無冤無仇的,干嘛壞我的事?」
「你與本公子無仇,可是你司徒家的蠱毒卻害慘了我的病人,再你沒交代清楚司徒善生煉的蠱毒之前,你是沒有資格選擇自己的生死的。」南宮奕一聯平靜的說著,澆滅了司徒嫣最後一絲希望。
「哈哈,哈哈,」司徒嫣絕望的大笑了起來,「既然你們不想讓本宮好過,本宮也不會讓你們安生了,現在生兒既然死了,那萬蠱之王的毒已經無藥可解,它的秘密告訴了你們也無妨,看你們日日生活在愧疚和恐懼里,也是本宮的一大樂趣啊。」
綺羅正在為自己這幾日頻頻的疲倦和乏力疑惑不已,在听說了自己在巴郡之時迫于形勢飲下了司徒家的蠱毒之後,心中已經模模糊糊的有了猜疑,現在听到司徒嫣這麼說,她強忍著疲倦站了身來,啞聲說道,「司徒太後此言差異,本宮與你在巴郡相約,現在本宮踐約而來,司徒太後怎能食言至此?」
「食言至此?哈哈,」司徒嫣不管不顧的大笑著,「你本是生兒自己選的心儀之人,如果你能和生兒琴瑟和鳴,那萬蠱之王的血引于你百利而無一害可是你偏偏招惹了辰家兄弟,如今落到這樣的下場,也是你自找的,沒有了生兒得血氣供養,你會一天天的虛弱下去,直到終于去陪著我的生兒,哈哈,哈哈。」
「夠了,」公子御斷喝一聲,打斷了司徒嫣的狂笑,厲聲吩咐到,「萬物相生相克,孤就不信你司徒家的蠱就能越過這個理去。來人啊,把她押回墨瓊宮,如果皇後娘娘再有不適,孤就讓你百倍的償還。」
「百倍的償還?哈哈,本宮只求一死,本宮已經失去了哥哥,失去了生兒,還有什麼能比過這樣的痛苦去?哈哈,哈哈……」披頭散發的司徒嫣毫無懼色,繼續張狂的笑著,被隨影一把按住,就要連拖帶拽的帶了養心殿的靈堂去。
公子御看著張狂無懼怕的司徒嫣的,陰惻惻的說道,「柳絮兒月復中的孩子難道你也不打算顧及了麼?孤相信司徒善生以血種下的蠱,他的兒子的血肉總能解上一、二的,孤有的是耐心,一處一處的試,總能找到合適的方子。」
「你,」司徒嫣張狂的臉一下子頓住了,咬牙切齒的說,「那還是個未出世的孩子,你怎麼忍心……」
「如果他的祖母忍心看著,孤自然也不會憐惜的,你回去好好想想吧」公子御揮了揮手,趕蒼蠅一般的打發了面色灰白的司徒嫣。
南宮奕瞅一眼陰郁的公子御,也追著隨影,趕去了墨瓊宮,那里有大著肚子的柳絮兒,也是解開萬蠱之王唯一的指望。
沒有了張狂的司徒嫣,養心殿內的氣氛反而一下子凝滯了起來,綺羅呆呆的跌坐在椅子上想著心事,公子御也一臉的陰晴不定,守著皇兄的棺槨,他想說什麼都被堵在了嗓子眼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靜默了許久,綺羅起身對著辰茂的靈位施了一禮,恭聲說道,「臣妾告退。」說著,她小心翼翼的轉過身子,輕輕向外走去。
公子御看著綺羅那樣弱不禁風的樣子,往日里燦如晨星的眼眸中也失了身材,猶如一汪深潭死水,不見絲毫波瀾。公子御心中一痛,很想上去抓住她的手,細聲的撫慰一番,但是他瞥一眼身後辰茂的靈位,還是按捺住了沖動,只是啞著聲音問道,「你,你感覺如何?」
「本宮身子不適,想先回椒房殿休息了,陛下的身後事有勞殿下打理了。」綺羅沒有回頭,淡淡的說著,隨著腳下一個趔趄,她補充道,「諸事一了,請殿下找了本宮的侍女們進宮服侍吧,都是跟在本宮身邊慣了的,知道本宮的日常習慣,謝謝殿下的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