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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風這一開口說話,商闕立即感受到了不同,原本那個沉默平凡的年輕人瞬間就迸發出了奪目的光華,如同一柄隨時可以出鞘的寶劍,談笑間就可以取人首級。
商闕赫然一笑,抱拳還禮,「不愧是我軒轅最有本事的玉攻一族,白首領是英雄出少年啊,老夫眼拙,方才根本沒看出白首領是一代英才,真是失敬,失敬啊」
面對商闕的坦蕩,白風收了周身的武者氣息,換上了一派儒雅瀟灑做派,謙虛的一笑,「商族長說笑了,我玉攻一族除了武道,還修各種偽裝、刺探之術,白風雕蟲小技讓商族長見笑了。倒是商家為了軒轅守護萬貫之財,生意遍布神州,讓白某佩服。」
「哈哈,哈哈,術有專攻,有玉攻一族在,我商家之財才有用武之地,共扶主上成就一統霸業,神州臣服」商闕豪爽的大笑著,與白風惺惺相惜起來。
綺羅看著相得益彰的一老一小,心頭快慰,撫掌而笑,「我軒轅有你們這些忠貞勇猛之士同心攜手,何愁大業不興」
「是,謹遵主上吩咐。」商闕已白風相識而笑,雙雙跪倒。
「都起來歸坐吧,既然大家都是一家人,我也就不瞞大家了,耀宮的望柔台地宮有父皇和母妃的遺體,我欲前往拜祭,順便取出耀族遺物,拆穿鸞秋盈父女篡權的真面目。可是先前父皇留下的勢力幾乎被鸞秋盈父女清洗殆盡,大家可有什麼良策?」
商蘭早在方才綺羅吩咐商家眾人起身之後,就自動地站到了綺羅的身後,與雲霜一左一右,分侍兩旁,她細心的給綺羅背後墊上了一個軟墊,插言道,「奴婢之前在耀宮之中還有些眼線,要不然我先潛進去打探下情況?」
聞言,最熟悉安都事務的商水搖了搖頭,綺羅一錯眼看到商水的表情,笑著說道,「水叔可是有什麼話要說?」
「主上萬勿如此稱呼,」商水上前一步,躬聲說道,「鸞家自從在騰繩邊境上吃了一個暗虧,卻啞巴吃黃連有苦不能明言之後,就發了瘋的清洗耀宮中不終于他們的勢力,現在的耀宮已經不是幾個月前的耀宮了,恐怕很難混進去,更不用說接近望柔台的地宮了。」
「我們明明知道耀家傳承信物就在望柔台地宮之中,就這麼眼睜睜的干看著,束手無策了麼?」雲霜原本是寄希望于商家的在耀宮的勢力的,現在听了商水這麼說,一下子著急起來,上前一步不管不顧的插了嘴。
「雲霜姑娘莫急,老朽記得在有一個月就是冬夏之交的春日了,耀宮是最重視這個節日吧。」商闕扶著長髯問了一句。
雲霜點點頭,疑惑的說,「不錯,每年的春日耀宮里都會舉行祈春大典,連內監宮女們都會悄悄地準備了祭品拜春神,祈求一年平安和順的。而鸞家更是每逢春日都去祭壇拜祭。可是,這和我們潛入耀宮有什麼關系呢?啊,我知道了,」說著,雲霜臉色一喜,恍然大悟,「商族長的意思是趁著鸞家拜神,宮中大典忙亂之機,我們再行動?」
「老夫就是這個意思,雲霜姑娘不愧是耀家先皇倚重的人,就是聰明。」商闕微笑著,承認自己的心中所想,順便夸獎了雲霜一句。
「是雲霜心急,沒看到這個絕好的機會,多謝商族長的提點。」雲霜不好意思俯身一禮,的退回了綺羅身邊。
雲霜退回了一邊,白風又微笑著開了口,「商家行事向來縝密,前兩日水雲間那放出的術士的消息,也不會是心血來潮的吧?」
「此事是阿水一手謀劃的,就讓他給大家說說吧。」商闕贊賞地看了一言一語中的的白風,並不否認,而是沖著商水點了點頭,吩咐到,「主上既然要謀耀宮,你把先前的計劃和主上說說,請大家參詳,請大主上定奪。」
「是。」商水答應著,對著綺羅又是一躬,侃侃而談,「先耀帝薨逝當晚,我們埋在耀家的人就混在他們的侍衛之中沖上了望柔台,把鸞秋盈不僅給了先耀皇有毒的燕窩粥,還一刀插在了他的胸口,先耀皇身邊的福公公忠心侍主,一心想搶下他的遺體,也被鸞秋盈逼著跳入了密道里。鸞秋盈為了掩飾她噬君篡位的事實,又命人一把火把望柔台燒了個干淨,自以為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的,可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商家人會把看到的事實公諸于眾的」
商水一番真真假假的說辭,讓綺羅禁不住再次潸然淚下,雖然她已經從耀星蕪近身的影子暗衛口里知道了那天夜里發生的所有事情,但是在從別人嘴里听說父皇被鸞秋盈害死的經過,還是忍不住心傷落淚。
商水的說辭不謂不精彩,把先耀皇無奈被害,鸞秋盈蛇蠍害主的形象渲染的恰如其分,可是他謹慎的說完,一抬頭卻發現綺羅已經淚流滿面。商水心頭一緊,猛然意識到自己口里的先耀皇就是坐上之人的生身之父,自然不能入他一個外人一般的無動于衷,他暗自懊悔著,眼神求助的瞥向了綺羅身後的雲霜和商蘭。
其實,不等商水求助,雲霜已經動了,她比誰都清楚耀星蕪在綺羅心目中的位置,知道綺羅對耀星蕪除了父女親情之外的那份愧疚。她上前輕拍著綺羅的後背,緩聲勸慰道,「陛下不要傷心了,先帝是自己選擇了那個時辰去的,他思念了柔妃娘娘這麼多年,苦撐了耀國這麼多年,現在終于和柔妃娘娘在一起來,他們一定在天上看著陛下呢,肯定不希望陛下傷懷難過的。」
听了雲霜的安慰,綺羅收了臉上的哀傷,對著商水歉然說道,「是我失態了,水叔這樣安排很好,先不忙著和鸞家正面交鋒,讓這流言擾亂鸞家的心神,讓他們自己亂了陣腳,我們就更多了幾分把握。必要的時候,把她用藥物控制紫鳳公主的事也宣揚出去,效果會更好。」
「鸞秋盈用竟然藥物控制了自己的女兒?怪不得這段時間都沒有傳出紫鳳公主不配合她的任何消息呢。」商闕神色一轉,已經明白了其中的關聯,略一沉吟說道,「那把這流言一並放出去好了,畢竟有紫鳳公主在,也會是主上登基耀國帝位的一個阻礙。」
綺羅想起與她血脈相連,一心護她代紫鳳姐姐,她心中一暖,臉上不由自主地蕩漾起了一抹窩心的笑容。她搖了搖頭,果斷地說到,「不,紫鳳姐姐不會阻礙我的,現在放出流言,我擔心鸞家狗急跳牆,會對她不利,等我們布置好了在耀宮的勢力,有把握呼她周全的時候再說。」
「是,屬下等遵命。」綺羅既然已經有了定論,眾人齊聲稱喏,各自去辦自己分內的差事了。
第二天一大早,安都水雲間臨時搭就的寬大地法壇前就匯集了黑壓壓的一大片看熱鬧的百姓。因為,幾天前放出消息說是可以推演先耀皇薨逝內幕的術士要登壇做法了。
迎著初升的朝陽,一個白須白眉、仙風道骨的半仙之人就登上了高台,他深身後竟然跟著穿著各色服飾的一群小道童,其中兩個竟然穿的是象征著耀家至高無上權利的明黃色的長袍,另一個身穿大紅色的後妃服飾,分明就是當年鸞秋盈現身人前時候逾越的穿戴的皇後服飾,只是那些小道童們一個個都呆著臉,行動凝滯異于常人。
「看呀,法師竟然是帶了一群木偶上去了。」
「怪不得看著那些人動作都這麼僵硬呢,原來是偶人哪。」
「啊,難道是要再現那晚望柔台上的情景?」
「真是賺到了,不虧今天起大大早來佔位置啊。」
「是啊,是啊,幸虧了熱心人通知我呢。」
……
不知道是誰起了個頭,大家都注意到了那些隨在法師身後上壇的根本不是什麼道童,而是穿者各色服飾的木偶人。
法壇下看熱鬧的老百姓們議論紛紛,卻一點也沒有影響到法壇上的商闕,商水原本的計劃里只是命人放出流言的,但是為了讓流言更具真實性,商闕才提出讓演這麼一出戲,他不顧連日的奔波,親自上台,力求做到真實可信。
商闕站在高高的法壇上,雪白的須發在晨曦中張揚著,他卻微垂了目,仿佛一副入定了的模樣。其實台下的議論一字不差的都傳進了他的耳朵里,等大家的好奇心都被勾引了起來,猜測和懷疑在人們的心里生了根,商闕才一甩手里的佛塵。
看到法壇上的仙師動了,看熱鬧的百姓都靜了下來,他們仰著頭,一個個都睜大了眼楮,放緩了呼吸,張大了嘴巴,緊緊地盯著法壇上的一舉一動。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商闕心中輕輕提了一口氣,他面對眾人盤膝而坐,佛塵交到左手,空出的右手手掌一番,五指聯動結出一個繁雜古怪的手勢,然後他又垂了雙目,嘴里念念有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