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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鸞秋盈終于還是沒有發怒,反而詢問自己,穆宛清心中冷笑一聲,面上的笑容卻小白兔般的無害,提示道,「宛清見識淺薄,只是听說娘娘在紫鳳女帝這個年紀都已經開了一次祭壇了呢。」
穆宛清說完,不再多話,她知道如果這次鸞家開了祭壇,耀國之爭都會有一個了定論。如果,鸞家借助祭壇先知的能力一舉滅了耀綺羅,那月知文必會心神大亂,月國一亂,就是她重返南京奪回一切的機會;如果鸞家開了祭壇還不能滅了耀綺羅,那鸞家就再無用處,皖州之戰自己也不必盡全力了,保存了實力再圖它策吧。
「祭壇麼?」鸞秋盈輕喃著,陷入了沉思,最近祭壇頻出異像,而耀國和鸞家現在多事之秋,正是需要指引的時候,不論如何是該開啟了祭壇預測一番了。之前是考慮到自己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了再次開啟祭壇的痛楚,這件事才一直沒有提起的。
如今听了穆宛清之言,鸞秋盈心中豁然開朗,紫鳳不僅是耀家的皇嗣,身體里也流淌著鸞家的血液,是下一代的聖女如果由她開啟了祭壇,不僅可以預測了吉凶,還可以正大光明的把她留在幽書院內靜養,不許任何人靠近。
鸞秋盈越想越覺得有理,她眼神晶亮著,對穆宛清說道,「穆姑娘果然聰明,待到春日,我耀國大開祭壇,正我耀皇聲威,請穆姑娘一起來觀禮吧。」
「謝太後娘娘,宛清祝福太後那天不僅測得大吉之兆,還可以一舉擒獲了耀綺羅,以消太後娘娘心頭之恨。」穆宛清心願達成,心頭暢快,笑語嫣然的拜謝。
鸞秋盈展顏一笑,自以為明了穆宛清心思的揶揄道,「本宮希望如此,也能讓穆姑娘消了心頭的嫉妒之苦。」
聞言,穆宛清心頭一轉,裝作羞澀的垂下頭去,輕聲說,「宛清的小心思瞞不了太後娘娘,讓娘娘見笑了。」
「嗯,本宮也年輕過,自然不會笑話你,回去等著好消息吧。」鸞秋盈輕松的說著,不甚在意的揮了揮手。
「多謝太後娘娘,就不打攪娘娘處理國事例,宛清告退。」說著,穆宛清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邁著小碎步退出了紫鸞殿。
穆宛清剛走,春紅就急急火火的趕了進來,懊惱地說,「啟稟太後娘娘,商家狡猾早有準備,水雲間和鴻雁樓都已經人去樓空,我們的人晚了一步,什麼都沒找到,請太後責罰。」
鸞秋盈並沒有發火,她心平氣和的點評道,「商家行事向來謹慎,這回既然是有心算計我們,怎麼還會給我們留下把柄呢,這也不怪你們的。」
「呃,」春紅一愣,這不像她一直伺候的鸞秋盈啊,方才的她還是大怒,氣得心絞痛,怎麼才這麼短的時間就轉變了態度,一副和風細雨的樣子,自己離開這一會兒的工夫發生了什麼讓太後娘娘高興的事了麼?
難道是和穆宛清有關?一年前她來耀宮弄得雞飛狗跳的,不僅自己失了清白之身,還害的太後娘娘丟臉,這次來了耀宮憑著她一張如簧的巧嘴就讓鸞家動用了從戎部落最後的力量,今天她又給太後娘娘出了什麼餿主意呢?
看出春紅的疑惑,鸞秋盈笑眯眯的對著春紅招了招手,如此這般的吩咐了一番,春紅听著,神色變幻不定,最後還是盡職盡責打領命說,「是,奴婢這就去辦。」
繼水雲間法壇上的發生的驚心動魄的一幕皇族密辛之後,安都城內很快又興起了一股傳言,商家妖言惑眾,編造謠言,詆毀紫鳳女帝的生母亂太後,紫鳳女帝為了替母後洗清冤屈,也為了祈求耀國國泰民安,遂決定在即將到來的春日大典後開啟祭壇,請求神旨
綺羅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她雖然修訂了商水的計劃,隱去了關于紫鳳公主得位不正,又被自己母族控制的事實,但是鸞家還是把紫鳳推倒了風口浪尖上,鸞秋盈為了對抗商家放出的流言,不惜親手把自己的女兒推上祭壇,承受那剜心剔肉之苦。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由我而死。身在大蘭葉寺慈雲禪院內的綺羅听到商蘭報來的消息之後,一下子沉默了。
雲霜知道綺羅對這位異母姐姐的感情,她輕輕的給綺羅錘這背,緩聲勸慰道,「陛下不必太過傷懷,紫鳳公主有那樣野心勃勃的母族,被傷害是難免的,不會因為陛下的放出的一個流言而改變了她的命運的。鸞家現在越來越亂了陣腳,鸞秋盈逼迫紫鳳公主開啟祭壇那是早晚的事。」
「話雖如此,紫鳳姐姐那麼仁善的性子,怕是很難接受被自己的親生母親一次又一次的陷害的事實,我心里實在替她難受,現在連微草都被趕出了宮來,她身邊一個貼心的人都沒有,她滿月復的委屈連傾訴一下都找不到個可以傾听的人,更別說有人安慰她了。」綺羅含著淚心疼地說道。
「陛下您不要著急,奴婢,奴婢總會想到法子去探一探紫鳳公主的近況的。」雲霜信誓旦旦地說。
自從綺羅的肚子逐漸的隆起來之後,近身侍候她的雲霜和商蘭很自然的知道了她身懷六甲的事了,雖然她們還不知道這孩子的父親是誰,但是他是綺羅孩子,流著她的血脈,就是耀家和軒轅家的後嗣,是她們的小主子。因此,雲霜和商蘭服侍的更加用心仔細,一般的小事都是白風、雲赤、商闕、商水等商量著辦了,不肯麻煩到綺羅面前來。
但是事關鸞家重開祭壇,有涉及到紫鳳公主,他們不敢隱瞞,還是讓商蘭找了個綺羅高興的時候報了上來。
見了綺羅傷心落淚,商蘭趕緊一俯身子,請命說,「主上現在不宜動氣,婢子這就想辦法潛進耀宮去,就是搶也要把紫鳳公主搶出來。」
「商蘭姑娘此計不妥」隨著一聲嘶啞的聲音,端著參湯的春蘭一推門進了禪房,她先穩穩的把手里的參湯放在案幾上,然後對齊刷刷望著她的幾雙眼楮解釋道,「紫鳳公主被困居的幽疏院不同于耀宮的其他宮殿,它偏于耀宮的一角,原本是歷朝囚禁犯了重罪又不方便公開審理的冷妃犯婢的秘密牢宮的,地下全部是精鐵鑄就,若無內應根本無法潛入其中。」
「難道紫鳳公主自己不想逃出來,不能作為我們的內應麼?」商蘭馬上急急的反問道。
听了商蘭的反詰,沒等春蘭說話,雲霜搖了搖頭,替她解釋道,「鑾駕使用了一種極為特殊的藥物,紫鳳公主現在的心智被迷,不會自主思考,也不會听我們的話的。」
「那,」商蘭一時語塞,沒有了主意。
「商蘭姑娘莫急,潛回耀宮一事勢在必行,只是不需要姑娘出手而已。」春蘭說完,雙膝一彎,對著綺羅跪了下來,誠懇地說,「請陛下恩準,讓老奴回去耀宮,保護紫鳳公主。」
綺羅搖了搖頭,堅決地勸阻道,「你好不容易才借著騰繩之事死遁,怎能貿然回去?豈不是前功盡棄了?說不定鸞家也懷疑過你,你此時回去,不正是惹禍上身?不但你有危險,你的家族親人也會被牽連的」
「奴婢,奴婢這些年被鸞家騙得好慘啊,」听綺羅提起自己的家族親人,春蘭一下子紅了眼圈,哽咽得說到,「他們一直說奴婢的家人就在鑾駕的莊子上做雜役,他們都生活得很好,說只要奴婢踏踏實實地為他們辦事,奴婢的家人就會一直生活得很好,他們還不時的給奴婢看家人寄來的信件,奴婢就傻傻的相信了,一信就是十幾年。」
春蘭說到這里,聲音驀地提高了起來,「鸞秋盈狡詐,奴婢信錯了他們鸞家昨天奴婢請白風少統領幫忙易了容,想悄悄的去看一眼他們,只要他們過得好,奴婢也就放心了。可是,當我趕到那個莊子的時候一打听,根本就沒有奴婢的家人,奴婢輾轉找到了一個莊子上的老人細打听,奴婢的家人早在奴婢入宮不久就奇怪的病死了,這些年來鸞家給我的家人的書信都是偽造的奴婢一直以為的親人安好,都是假的,假的……」
春蘭說到這里,泣不成聲,再也說不下去了。同樣父母雙亡的綺羅理解雲霜的感受,她俯子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道,「姑姑莫哭,以後我就是你的親人,不會讓你孤苦一人的。」
感受到綺羅的安撫,春蘭抬起的淚眼,她釋然的一笑,決絕地說,「陛下不用為老奴擔心,跟在陛邊這些日子,春蘭已經感受了家人般的關懷。現在既然已經知曉親人們早已不在人世了,那春蘭就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正好以這副殘軀報答當年柔妃娘娘的救命之恩,為陛下分憂。趁著鸞家還沒發現奴婢的底細,奴婢願意再次入宮,俟機保護紫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