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帝女 卷二 深山奇遇 第三七六章 綺羅地宮拜生母

作者 ︰ 阿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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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些,紫鳳驀地止了笑,她喘息的盤膝坐下,瞬間就恢復了異常地平靜,陌然說道,「既如此,那就各司其職,各安天命吧。」

鸞秋盈雖然感覺此時的紫鳳冷靜的近乎反常,但是她想當然的認為是祭壇中的氛圍和自己開誠布公地說辭讓紫鳳長大了,明白了自己處身的殘酷現實,明白了身為鸞家女的悲哀、無奈和責任。

這麼一想,鸞秋盈心頭的那絲異樣也完全退去,她欣慰的對著紫鳳點了點頭,也盤膝坐在了祭鏡前,取出了紫鳳血肉所化的祭草含在了嘴里。心中默念著想問之事,頓時,眼前一片紅光爆起,鸞秋盈感覺自己不由自主地被吸了進去,完全餡入了一片茫茫的血霧里。

紫鳳只覺得眼前紅光一閃,她本能的閉上了眼楮。幾息之後,當紫鳳再次睜開雙目的時候,一旁的鸞秋盈已經不見了蹤影,想起春蘭和她說起了商家老族長商闕進入祭壇的異樣情景,知道祭壇神秘莫測,也就沒有在意。

紫鳳定了定神,也取出了藏在掌心的一簇祭草,毫不猶豫地放入了嘴里,入嘴一陣酸澀,紫鳳含著自己的血肉,眼中再次流出了熱淚,嘴里念念有詞,「神州紛爭何時了?鸞家孽債何時清?軒轅一統在哪朝?」

紫鳳話音剛落,就感覺自己的身子輕了起來,周邊環繞著片片祥雲,然後她就被祥雲托著,如煙一般的飄蕩蕩的向著祭壇外蕩去,她不知道是自己的方法不對,還是想問的問題太多,祭鏡並沒有給出她明確的答案,反而是帶著她飄出了祭壇。

紫鳳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不想驚動了祭壇外的人們,她緊緊地摒住了住呼吸。悄悄地飄過了祭壇邊神色各異的眾人,飄過了祭壇外埋伏著的鸞家暗衛們,一直向著耀宮望柔台的方才飄去。

紫鳳心頭忐忑著飄過了朱紅色的宮牆,來到了早就變成了一片廢墟的望柔台邊。然後,她身子一墜,竟然穿透了斷壁殘垣的廢墟,直直的落到了一條寬敞的石壁秘道里。

剛一飄落,紫鳳竟然看到了日夜思念著的綺羅妹妹,她挺著已經隆起了的月復部,神色肅穆的向著紫鳳所處的位置走來,她手里擎著一枚精巧別致的白玉蘭花瓣,花瓣上還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紫鳳心頭竊喜,興奮地大聲說道,「竟然在這里遇到了妹妹,妹妹這是打算去哪?」

可是,對面綺羅對她的話置若罔聞,仿佛沒看到她一般,直直的穿過了她的身子,繼續向前走去,紫鳳心頭大急,她心念一轉,已經追上了步履有些沉重的綺羅妹妹。

急切的紫鳳並不知道,現在的她只是一旅無形無質地元神,別人根本看不到她,而她多看到的正是綺羅去開啟望柔台地宮的情景。

原來,商闕安排了春蘭入宮之後,綺羅就開始籌備著營救紫鳳出宮事宜,可是後來春蘭傳出的消息卻是紫鳳不肯出宮,執意要打開祭壇,償還鸞秋盈的生養之恩,斬斷與鸞家的所有牽連。綺羅無奈,也只有成全了紫鳳的心思,令人準備了固本養神的聖藥,通過春蘭之手帶進幽疏院,盡一切可能調養紫鳳的身體。

同時,綺羅也加緊籌備,決定趁著耀宮春日大典,鸞秋盈忙于開啟祭壇之機,潛回耀宮,開啟望柔台地宮,拜祭父皇、母妃,取出耀家傳承秘物。

冬春交際的春日這天,鸞家把所有的守衛都集中埋伏在了祭壇外的密林里,耀宮中守衛果然松懈了不少,綺羅帶著雲霜、商蘭、白風、雲赤、耀樂韻等人化裝成耀宮內的宮娥內監們,悄悄地混入了耀宮,溜進了空置著洗羅宮內的密室內。

亥時將近,鸞秋盈帶著人去了攻門外的祭壇,藏身洗羅宮的綺羅一行人也開始行動了,在綺羅的帶領下,他們熟門熟路地穿出了洗羅宮的密室,用白玉蘭花瓣打開了秘道盡頭的石牆,然後向著望柔台的方向肅然而行。

綺羅手里擎著白玉蘭花瓣,跟隨著它散發著的柔和的光芒指引,一路來到了望柔台的廢墟下,順利地找到了上次她們發現開啟地宮的秘匙深孔。

綺羅把手里的晶瑩的白玉蘭花瓣輕輕的扣在那個橢圓形的印跡上,白玉蘭花瓣白光強閃,隨著它嚴絲合縫地陷入了地宮的秘匙孔里,只听到一聲‘  ’的脆響,離它三指寬的地方又出現了一個深深的魚形的深孔。

綺羅深吸一口氣,拔下頭上那枝父皇親手給她別過的發簪,衡量了一下方位,她捏著魚尾的位置,對著深孔準確無誤地扣了下去。

隨著綺羅的動作,密道里七色華光大盛,緊接著一陣轟隆隆的悶響,仿佛整個密道都跟著顫抖起來,而發簪入地處的石板則‘嘎吱吱’的緩緩地滑動了起來。足足一盞茶的功夫,悶響漸漸停歇,青石地板完全的滑開,顯出一個直徑足有三尺寬的圓形洞口來。

綺羅探身細看,只見洞口一側長滿了墨綠色的青苔,另一側則被縱橫交錯著的蛛網佔滿了,而蜿蜒而下的石階上也長滿了厚厚的苔蘚,一直延伸到看不清得遠方,不知道這地宮塵封的多久,有多久沒有被開啟了。

綺羅看得分明,朝後一伸手,商蘭遞上來早就備著的火把,綺羅垂臂,把火把探入了洞口里,果然,燃的極其旺的火把頓時就熄滅了。

等了大約一炷香的時辰,待洞內的濁氣散得差不多了,雲赤當先一步,鑽入了傾斜的洞中,接著是獨臂的雲霜,商蘭攙扶著大月復不便的綺羅緊隨其後,白風、耀樂韻等人最後壓陣。

耀家地宮位置隱秘,秘匙又獨特,因此開啟之後里面並無其他的機關,有了雲赤清掃道路,一行人前行的很順利,也就是一炷香的功夫,他們就到到了密道的盡頭。

綺羅顫巍巍的推開了塵封了許久的一道石門,看到里面夜明珠柔和的光暈下靜靜躺著的水晶石棺,綺羅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撲簌簌的流了出來,她掙月兌了商蘭攙扶著的手,踉蹌著奔了過去。

看著水晶棺內的父皇面貌栩栩如生,臉上沒有了生前常掛著的焦慮,反而是滿面的解月兌與釋然,隱隱的帶著欣喜的期待;而他旁邊靜臥著一臉恬靜滿足的宮裝美女,很明顯就是譽滿神州的碧柔兒了。

綺羅細細的端詳著從沒見過面的母妃,精致無雙的面容與綺羅的堅毅美麗有著七分的相似,她一生向善,雖未親手撫養女人長大,卻是用她一顆仁心處處為女兒留有援手。

看著安然相守的父皇和母妃,綺羅眼中的淚水越涌越多, 里啪啦的掉在了晶瑩的水晶棺上,她匍匐父母的棺槨上,無聲的飲泣了起來。

雲霜也一步跪倒,嘴唇翕動著,卻什麼也沒說出來,就泣不成聲了。商蘭等人也都紛紛跪倒,不僅僅是為了棺中之人的高貴身份,也是為了他們的情深不壽,為了他們背負的不為世人所理解的污名。為了那個血統高貴、一手好醫術救人樂施的碧柔兒,為了那個在家國不能兼顧之時,寧可自己背負污名也要保護妻兒的耀星蕪。

許久,耀樂韻首先打破了沉默,「陛下,此時還不是傷懷之時,我們現在還在耀宮,鸞家人很快就會發現他們在祭壇外的部署撲空的。」

綺羅也不是拘泥于形式之人,她內心里自然也清楚時不我待,她們不能在地宮里呆得太久,听了耀樂韻的話,她抬起了淚眼,啞著聲音說道,「也好,就听皇叔祖的。」

說著,她搖晃著抬起了自己的身子,對著旁邊一具坐化了的老內監的尸體深深的一躬身,敬聲說道,「多謝福公公忠義,保護了父皇的遺體,讓他和母妃能這麼安靜的相守在一起。」

聞言,雲赤和雲霜也意識到了旁邊這具不大和規矩的尸骨就是最後陪伴在耀星蕪身邊的福公公。是他一手訓練了雲字侍衛,一直不離不棄的陪伴在耀星蕪左右,最後還從鸞秋盈手里搶下了耀星蕪的尸骨,把他安葬在耀家地宮里,成全了他與柔妃娘娘相伴相守的心願。

雲霜和雲赤雙雙跪倒在這位亦師亦父的老人骸骨前,帶和尊敬和眷戀恭恭敬敬的給他磕了一個響頭。

耀樂韻對著這位耀家的忠僕也是義躬身,然後快步的走道地宮那顆高懸著的夜明珠之旁,轉過龕台模索了一番,取出一個明黃色綢布包裹著的三寸見方的包裹來。一返身,恭敬地雙手托了,遞到了綺羅的面前。

綺羅鄭重地接了過來,打開外面明黃色的綢布包裹,一枚三寸見方的白玉印章赫然在目,白如凝脂,觸手溫潤,玉質縝密細膩,光澤如羊油凝煉般的滋潤,柔和怡人,玉質純淨而脂澤渾厚,正是上好的和田羊脂玉。四周飾以渾金瀝粉蟠螭,正面幾個古體大字曰「軒轅耀王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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