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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辰御大手一揮,一迭聲地說,「暗令隨獵嚴密監視月國大軍動靜,暗令隨雪帶領大漠人馬悄悄潛行,接近邊關,明旨調白水邊城的武喬奉帶兵增援,朕要遇見親征,會一會這個囂張的月拓帝。」
隨影早就看過了月國國書的內容,料到辰御會震怒,他早早的就為養心殿才換上的擺設擔了心。因為就在前幾日,司徒嫣陷害柳絮兒以致她月復中胎兒難保,御醫束手無策,辰御暴怒,無計可施,把養心殿所有能砸的東西都砸了。
可是,讓隨影沒有想到的是,這次的辰御暴怒的結果是,推翻了他自己的全局謀算,打亂部署,要提前去邊境和月知文決戰。隨影想著辰國的形勢,想著辰御之前制定的堪稱完美的惑敵、誘敵計劃,隨影心中大呼可惜,如果按照自家主子那盤天下大棋的謀算,這次誘了月知文深入,然後殲滅之,那麼神州形勢就盡在掌握了。可是,如果現在就月知文在邊境上決戰,不但之前的種種部署付諸東流,疲師遠擊士氣旺盛之敵,也會損兵折將的,一個不小心還會給辰國帶來不可預計之禍啊。
隨影小眼珠子骨碌碌急轉,想著勸阻的辦法,他明白自家主子的脾氣,向來是出口無悔,他既然決定了的事別人硬攔是攔不住的。
突然,隨影眼神一亮,想到了一個好主意,自家主子這次改變計劃就是因為月知文索要皇後娘娘的國書,主子才暴怒,不肯再忍下去的。以自家主子對綺羅皇後娘娘的重視,想要說服他還得從皇後娘娘身上入手。
隨影想的清楚,裝作為難的開口說道,「屬下這就去準備陛下離宮起駕事宜,只是不知道柳絮兒要如何處置,她現在這麼瘋瘋癲癲的,要是就這麼留在宮里怕是一天都活不下去。」
經過隨影這一提醒,辰御暴怒的心一驚,暗自懊悔不已,自己只想到不想綺羅被扣上一個什麼月國先皇之後的那個莫名其妙地名頭,可是現在的她體內還有司徒家最厲害的蠱毒,號稱萬蠱之王的情蠱。如今,司徒善生已死,要破解這萬蠱之王惟有寄希望于柳絮兒月復中的孩子,寄希望在司徒善生的親故骨肉身上。
在柳絮而即將臨盆的緊要關頭,自己怎麼能因為月知文輕飄飄的一張國書就亂了陣腳呢,如果自己此時離宮,柳絮兒身邊沒有妥善的人照看,到時候她一尸兩命,綺羅的蠱毒可怎麼辦?
辰御焦急自責的沉思許久,再次開口,嗓音已經是粗嘎嘶啞了,「現在安都情形如何,南宮什麼時候才能趕回來?」
見自家主子臉色難看的思量了這麼久,急得嗓子都啞了,開口卻不是堅持馬上出兵,而是詢問起南宮神醫的行蹤,隨影知道自己的勸阻有了效果,他斟酌地回到,「安都流言傳鸞秋盈夫拭君,鸞秋盈逼迫自己的女兒紫鳳開啟祭壇,本想是以正視听,結果祭壇開啟當日就坍塌了,鸞秋盈連夜離宮,直奔三國邊境。皇後娘娘已經趁亂去拜祭過她的父皇和母妃了,現在一切安好,南宮神醫接了陛下的傳信,已經在趕回燕京的路上了,估計在有三天就到了。」
「好,朕就在在親自照管上柳絮兒三天。」辰御點著頭說完,語氣一轉,吩咐道,「讓隨獵嚴密監視月國大軍動靜隨時回報,隨雪帶領大漠人馬悄悄潛行,不要驚動邊境的守軍,先去隨獵那里安置。給武喬奉的聖旨緩發幾天,你知道該怎麼做的,去安排吧。」
「呃,」隨影臉色一滯,他冥思苦想的主意只延緩了自家主子三天的行程呢而已。不過,看主子一臉莫測的神色,怕是把一切都想好了,再勸也無益,隨影還在掂量,一抬眼看到辰御掃過來的眼風,趕緊應道,「是。」說著,他撿起地上的月國國書退了出去。
三天的時間過得很快,當南宮奕風塵僕僕的趕到辰宮的時候,連口氣也沒喘,就被辰御拎到了給柳絮兒單獨居住的舞黎宮。切脈、喂藥一番折騰下來,終于讓瘋鬧的柳絮兒安靜了下來。
抹著額上的汗,南宮奕又叫不沾地隨著辰御去了養心殿,打發了閑雜人等,兩人秘談了大約半個時辰,南宮奕神色凝重地走了出來,回了他在辰宮的住所——尚臨居。
辰御則揚聲喚進了內侍們,吩咐道,「傳旨,朕離宮期間,宮內所有人都听從南宮奕調度安排,若有違抗,就地正法」
「是。」內侍答應著,出去傳旨了。與匆匆闖進來的隨影擦肩而過。
看著急匆匆地隨影,辰御劍眉一挑,不悅地問道,「何事這麼急,離宮的事都準備妥當了?」
隨影躬身行禮,「啟稟陛下,離宮的事都準備停當了。是椒房殿里的丁香姑娘不知道怎麼得知了陛下要離宮親臨邊境大營,吵著非要見您。」
辰御劍眉一攏,略一沉吟說道,「讓她進來吧。」
听到內侍的傳喚,等得心焦不耐的丁香不顧形象的撩起衣襟,大踏步地邁進了養心殿,她忘記了自己還頂著小姐樣貌的面具,明面上的身份是椒房殿的皇後娘娘,對著辰御深深一禮,急切地說道,「參見辰帝陛下,請陛下開恩,允許丁香隨您去邊境。」
看著下面那張魂牽夢縈的面容,雖然明知道這個人只不過是頂著她面容的一個侍女,辰御還是硬不起心來呵斥她的無理舉動,他放緩了面色,提醒道,「你現在是椒房殿的皇後娘娘,離宮之事非同小可,給朕一個理由。」
「呃,」丁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還頂著小姐的名分呢,她悄悄的吐了吐舌頭,立即收斂了面上的急躁,垂頭把自己的衣襟整理好。然後一昂頭,傲然地說道,「本宮听聞那月習知文大言不慚地要迎回本宮,本宮倒是要當面問問他,當年在小金水河畔的送鳳台上燒死的那人怎麼算?」
聞言,辰御笑了,輕勾著嘴唇,問道,「還有呢?」
丁香在辰御讓人看不出意圖的朗朗星目注視下,一陣心虛,她其實是听商家人傳言說小姐趕去了巴郡,她擔心小姐遇上月知文,月知文拿當初的婚約逼迫小姐,讓小姐無力應對,這才想趁著辰御去邊境的機會要一同前往,想靠自己這去不下來的人皮面具,幫小姐去拖延一時的,只不過這些話她自然不想告訴辰御知道罷了。
想著小姐可能面臨的險境,丁香又勇氣倍增,她微微別開目光,硬著頭皮說道,「沒,沒有了,本宮就是要當面問一問那人罷了。」
「好。」辰御笑容不改,薄唇輕動,吐出這麼一個字來。
「呃,你,你什麼意思?」丁香還在絞盡腦汁地想著各種理由,準備應對辰御的盤問,沒想他竟然什麼也沒再問,就直接說了這麼一個字,丁香為之語塞,直愣愣的問了出來。
「你不是想去邊境麼,朕答應你了。回去準備吧,一個時辰出發。」辰御和顏悅色的給丁香解釋說。
辰御語氣出人意料的好,跟慣了他的隨影卻听出了他不厭其煩的好脾氣下隱藏著的狐狸般的算計來,他家主子可是從來沒有這麼好說話、有耐心過哦。
丁香心里雖然也有點疑惑,但是她一心要去邊境和小姐匯合,也就顧不上想太多了,她微微一俯身,輕快地應道,「多謝陛下成全,我這就去準備。」說著,她又撩起裙角,高興得跑了出去。
看著丁香歡快著匆忙離去的背影,隨影疑惑的說,「陛下,這個丁香根本沒有說實話,您這就這麼信了她?」
「這個一心為主的丫頭,那點單純的心思怎能瞞過我去?她只不過是知道了月國的國書內容,替皇後娘娘擔心,想出一份力罷了。」提起綺羅,辰御加深了臉上的笑容,眉梢的笑意直達心底,「而且,朕離宮之後,南宮要照看柳絮兒母子,要提防著司徒家的余孽,恐怕沒有多少心思放到她身上。若是朝中心懷鬼胎的人鑽了空子,傷了她,你讓朕如何向她的主子交待?所以,還不如帶她去邊境,既成全了她的小心思,朕也落得個輕松。」
辰御這麼一篇長篇大論,在隨影听來只有一個意思,丁香丫頭既然是皇後的貼身侍女,他就要好好的護好了,免得打鼠傷了瓶,讓人家主子傷心難過。隨影听明白了自家竹子的意思,把他全力維護綺羅皇後的心思也看得更加分明。
隨影心里明白,嘴上可不敢說出來,別看自家主子對那個丁香丫頭和顏悅色地,可若是自己敢出半句,主子惱羞成怒了,自己的腦門可就要遭殃了,往日里自己可沒少被主子彈腦門,都開被彈出繭子來了。
正想著呢,隨影感覺自己腦門上又是一痛,辰御磨著牙的聲音響起,「胡思亂想什麼呢?還不趕快去椒房殿,看有什麼能幫上忙的?那丫頭粗心大意的,若是少帶了什麼,路上還不是你頭疼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