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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柳江岩臉色一變,他留下十萬人給柳康的看守大營之後,自己也就是不足四十萬人馬了,現在月國十萬大軍撲來,背後大營里還有一百多萬的精兵虎視眈眈的掠陣,硬拼自己絕對不是月國大軍的對手好在自己的最終目標不是巴郡,只是耀綺羅而已。
想到這里,柳江岩臉色稍霽,他揚聲吩咐道,「大軍收縮布防,把巴郡東門讓了出去,不和月軍硬踫,準備集中兵力攻打巴郡北門,破城,擒住耀綺羅者重賞」
柳江岩話音剛落,傳令兵還沒來得及走呢,就見從遠處飛奔來了一人一騎,嘴里還高喊著,「燕京急報,燕京急報,……」
看著越來越近的人影,听著柳康德急躁的聲音,柳江岩擺了擺手,阻止了去傳令的親兵,自己則催馬迎了上去,急切地問,「康德,什麼事這麼急?竟然讓你扔下大營不管,自己就這麼冒冒失失的跑來了。」
柳康德模了一把額上的汗,急急的說,「少爺,燕京柳府傳人送來急信,說是宮中有變。」
柳江岩臉色一緊,握著韁繩的手爆起了青筋,急切的話月兌口而出,「宮中有變,可是絮兒她……」
柳康德四下看了一眼,不放心的壓低了嗓音,「詳細情況屬下也不知道,是老爺身邊最信任的柳大親自來的。屬下擔心情況有變,少爺貿然攻城會讓事態更糟,所以急忙先趕了來阻止少爺。」
「柳大人呢?」柳江岩抬眼四處張望了一番,發現柳康德後面並沒有跟著他口里所說的傳信的柳大,他忍不住問出了聲。
「這里人多嘴雜的,屬下擔心消息外泄,讓他再旁邊的密林里候著呢。」柳康德謹慎的說著,抬手一指不遠處的一處險峰密林。
柳江岩眉梢一挑,點了點頭,「還是康德周到細心。」說完,他對著還等在原地的傳令兵揚升吩咐,「去,傳令下去,收回東路軍,全體原地待命」
親兵得了吩咐,飛馬去傳柳江岩的軍令了。
柳康德眼底閃過一絲精光,一閃即逝,他不再多言,撥轉馬頭向著密林的小徑奔去,柳江岩不疑有他,也急急得催馬跟了上來。
就在柳江岩急急奔赴的險峰密林深處,根本沒有什麼傳信的柳大,而是一身黑色玄龍袍的辰御帶著隨影、隨劍等人在侯著了。
遠眺著不遠處巴郡的方向,辰御面色悠然的自語道,「算算時辰,丁香那丫頭的信早該傳過去了,巴郡應該都做好準備了吧。」
一旁的隨影撇了撇嘴,兀自不信德說,「平日里看丁香那丫頭毛毛躁躁、大大咧咧地樣子,她真的有那麼細心,陛下只是故意把隨獵叫來悄悄的吩咐一番,她就能注意到,並且猜到陛下會對柳家下手?隨獵只是穿著邊境大營的服飾,她就能猜得到?」
「是啊,要不是咱親眼看到她把裝有密信的寶藍色錦囊給送了出去,那人又和巴郡來的人接上了頭,打死也不能相信丁香那丫頭還有這份心機和洞察力。」極少說話的隨劍也破天荒地附和了一句。
辰御劍眉一揚,好脾氣的解釋說,「耀國國力雖弱,隱藏的秘密卻很多,綺羅公主主僕在民間流落的十多年,絕不是像外界都知道的那樣普通平凡,丁香丫頭有些傍身的技巧也不足為奇,說不定將來會讓你們發現更大的秘密呢。」
說完,辰御稍微一頓,臉上不自覺地就露出了一抹自己都不成察覺的笑意,篤定地說,「至于,丁香能不能看透朕的意圖倒是沒多大關系,只有她把看到的原原本本的送出去就好,以她主子之智,是一定能猜到朕的部署的。現在月知文要以先前的婚約要挾于她,二百萬大軍來勢洶洶,朕不得已也要提前收網,巴郡一役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耀國本就國弱兵少,鸞家還在一旁虎視眈眈,朕不能再讓她分心防範背部了。」
隨影小眼楮一翻,狗腿的說,「陛下神算,算無遺漏,既然算到了皇後娘娘能洞悉陛下的部署,小的們絕不能讓皇後娘娘失望了,這就去收拾柳江岩那個吃里爬外的白眼狼去。」
「不急,」辰御一擺手,阻止聯想要奔下山去隨影,勾著薄唇說道,「既然有人想渾水模魚,朕就陪她玩一玩,連血帶肉的拔出這顆隱藏著的釘子來。」
就是辰御和隨影、隨劍說話的功夫,前面的密林小徑拐彎處一前一後轉出兩條人影來,前面帶路的正是在巴郡城外攔住柳江岩攻城的柳康德,後面打馬緊跟著的就是柳江岩本人。
隨劍見了,機靈的一閃身,躲到了密林深處,隨影則笑嘻嘻的開了搶,「柳少爺好大的架子啊。」
柳江岩猛然听到陌生的聲音,抬眼一看,前面哪有什麼心月復柳大,分明是傳言中還在趕來邊關路上的新帝辰御,他心頭一慌,知道自己上了當了,他二話不說,撥馬就想往回跑,可是猛一回頭,去發現來路已經被一個懷抱長劍的少年封得死死的了。
柳江岩無奈,只得硬起頭皮,色厲內荏的說道,「你,你,你們想怎麼樣?不遠處可是有幾十萬的柳家大軍呢。」
「柳家大軍?你還真是大言不慚哪,不怕大風閃了舌頭」隨影聞言,仰頭嘲諷的大笑了起來。
「你,……」柳江岩頭皮一陣發麻,嘴上還兀自強硬著說,「本帥在邊境大營苦心經營了大半年了,如今司徒家的勢力早就為我所用,我早就不再是可以任由你們揉捏的柳江岩了。」
「為你所用?不知道柳少爺拉攏了那位將領,又安插了哪些親信呢?」隨著話音,柳康德伸手在自己臉上一抹,抹去了易容的白淨面皮,露出一張常年在山間奔走的黑紅臉膛來。
「這,柳康德呢?他還在大營之中?」柳江岩抱著最後的一絲僥幸,瘋狂的說道,「你易容把我誆了來,就不怕真正的柳康德發現了,帶兵圍剿了你們幾個人麼?」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早在你出燕京之時,本使就是柳康德了,」恢復了本來面目的隨獵呲笑著說,「若是你還不信,要不要本使說出你平日里喜歡的那個小娘們的私密特征和你們的情話啊?」
「你,既然一切都在你們的掌握之中,為何容許我父子到今日?」柳江岩死去了所有的斗志,不再和隨影、隨獵斗嘴,頹然地盯著辰御問道。
「因為你的妹妹柳絮兒你們兄妹同胞,留了你,才好安撫陷入癲狂的柳絮兒。」辰御劍眉一展,悠然說道。
「因為絮兒?哈哈,哈哈,你們當我是傻子麼?」柳江岩絕望的大笑著,「你們不過是想用她肚子里的孩子給你心愛的人解蠱毒罷了,現在你們害得她過了這麼久了還不生產,還好意思說因為絮兒?」
「既然知道自己的價值所在,就要老老實實的安守本分,朕不過是念在柳絮兒還有用的份上,給你們柳家一條活路罷了否則,柳絮兒的下場就是家人俱亡,徹底淪為司徒家的犧牲品」
听了這話,柳江岩絕望的心一動,抬起頭來問道,「這麼說,只要我肯配合,陛下就肯保住我柳家,保住絮兒的性命了?」
辰御點了點頭,允諾到,「若是柳元宗和柳絮兒識得實務,肯乖乖的配合,不受司徒嫣的挑唆利用,朕保你柳氏一門的平安。」
望著辰御灼然有神得目光,柳江岩沉思許久,下得馬來,絕然的問道,「陛下此言當真?」
「朕一言九鼎」辰御迎著柳江岩審視的目光,擲地有聲的開口說道。
柳江岩得到了保證,終于雙膝一彎,虔誠的跪倒在地,「臣柳江岩願為陛下效犬馬之勞」
柳江岩拜服稱臣,隨影雖然看不上柳江岩的做派,心中不大情願和他同殿稱臣,但是既然陛下金口一開,他也不好明面上給柳江岩下不來台,至少暫時收了凜冽的氣勢,圍攏了過來。
反倒是隨獵和隨劍因為提前知曉了一點陛下的計劃,心中已經有了準備,老熟人一般的湊了過來。
柳江岩既然已經拿定了主意,為了家族,為了妹妹真心地選擇了認辰御為主,也就不再藏私,原原本本的把柳三被穆宛清美色迷惑,幫她穿針引線,挑唆了自己進攻巴郡之事細說了一遍。
听了柳江岩的敘述,辰御挑了挑劍眉,胸有成竹地笑了,譏諷地說道,「既然月帝還有這麼一位紅顏知己在,朕就趁成全了他們的相思之苦,讓他們早日兵戎相見吧。」
說著,辰御一探手,從懷里取出一物,遞到了柳江岩的手里,「這就是他們的人相互傳信之物,你們既是老朋友了,就帶著此物跑一趟固寧和皖州的鄰域近海吧。」
柳江岩接過了辰御手里的拇指粗細的圓形信號桶,心中大驚,差點冒出冷汗來。此物就是穆宛清當初留給柳三用來傳信的信號,陛下連此物都已經得到了,若自己方才不是誠心歸順,所言所說有半點不實,怕是早就身首異處了吧。辰御的實力深不可測,柳家與他相爭無異于以卵擊石,自己投效在他架前,也算是得遇明主了。至此,柳江岩再無二心,收拾起了柳家效仿司圖家的野心,踏踏實實地認真做了一名干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