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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柳江岩思緒飄忽之際,隨劍也手腳麻利地忙活了起來,不大一會兒,那個深色肅穆的隨影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身穿淡紫色親王服飾的英武少年,他清一清喉嚨,沖著柳江岩一招手,「柳將軍既與穆家表妹有約,就隨本王走一趟固寧吧。」
「這,這,」柳江岩一下子又愣住了,結結巴巴得說不出話來。
隨獵跟在柳江岩身邊多日,自然和他也熟捻的多了,他改用了柳康德的聲音,解釋道,「穆家小姐招募了穆家的殘部,打的無非就是替換月國的二皇子奪取江山主意,現在既然月習武本尊現身了邊境,柳家少爺跟在他身邊去助他攻取鳳城,助他一臂之力也是應該的啊。」
至此,柳江岩總算模模糊糊的明白了辰御的計劃,他又翻身跪倒,沉聲說道,「臣定會配合好劍使者,完成陛下的計劃。」
辰御點點頭,「朕信你,去吧。」
柳江岩領命,隨著易容成月習武模樣的隨劍從另一條秘徑上下了山崖,迂回著奔赴皖州方向而去。
目送著他們遠走,辰御由吩咐隨獵到,「巴郡城外的大軍還需要約束,不能讓月知文的探子發現了端倪,你知道該做怎麼做的。」
隨影明白了陛下的意圖,也從懷里掏出一面土褐色的小旗子,遞到了隨獵的手里,「此物或許能幫你一點忙,帶去吧。」
隨獵接了,又戴上了柳康德的那幅面具,對著辰御躬身說道,「陛下放心,邊境大軍臣已經教多日,定不會耽誤了陛下的差事的。臣告退」
說著話,隨獵翻身上馬,順著來路飛馬趕了回去。
山下的辰國大軍還在按照柳江岩的命令原地等候著,等了大約一個時辰,卻見柳副帥一個人回來了,大家正在驚奇之際,柳副帥卻傳達了一個更加奇怪的命令,「大軍分做兩路,以操練隊形,開赴巴郡城外,演習」
軍令如山,雖然大家都是丈二和尚模不清頭腦,但是既然上面下令,照著做就沒錯了,即使錯了也有上頭盯著呢。想明白了的士兵們紛紛稱諾,利落的依令而行。
辰國大軍的異常舉動讓埋伏在巴郡北門外的耀ど、韓素等人有點模不清頭腦了,看著他們認真操練,真的毫無並無攻城之意,韓素悄悄的模到了耀ど的身邊,低聲問,「耀將軍,咱們怎麼辦?」
同樣不明所以的耀ど沉思良久,還未說話,突然看到辰軍的帥旗旗桿上掛著一個小小的土褐色的沙棘草的旗幟。一見之下,耀ど的神情一松,嘴邊禁不住泛起了一個笑容。
這個氣質上的圖案太熟悉了,毫不起眼的顏色,略嫌笨拙的筆法,正是當年他在漠北之時親手所繪那時他奉命負責和漠北接洽,和隨影那個小猴崽子玩鬧之時,被他譏諷自己指揮刀劍,不擅書畫,自己不服隨手繪制了大漠常見的沙棘草圖樣。後來,隨影那個機靈鬼找人繡在了一個土黃色的小旗子上,說是這是他們友誼的見證,見物如見人。
沒想到當年的一句玩笑話,現在竟然成了通信的暗語,綺羅陛下已經猜到辰御會有動作,所以才把絕大部分兵力都派去應對月國大軍,讓自己的幾萬人對上辰國的幾十萬大軍,盡量拖延時間,等待辰御收市柳江岩。
現在,見到這面小旗子,耀ど徹底放了心,既然隨影把小旗子掛了出來,辰御必定已經掌控了局勢,北門無憂了。想明白了這些,耀ど輕松的說道,「北門危機已解,留下五百人察看動靜,其他人隨我南門去支援雲峰」
說完,耀ど召過自己的親信,讓他把北門所見所聞,細細的去將軍府回報陛下知曉,自己則帶著韓素等人悄悄的撤離,迂回著趕去了巴郡南面。
巴郡北門的一場戰亂消弭于無形,南門卻是戰況慘烈。邱風廉原本從未把巴郡的守軍放在眼里,只是陛下傳了嚴旨,要活捉趙德斌和他府中一干女眷,他為了慎重起見才帶出了五十萬的重兵,一方面要防著辰國大軍,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速戰速決,把趙德斌及一干家眷盡快擒獲。
可是,讓邱風廉沒有料到的是,自己在邊關這些年白呆了,竟然讓趙德斌給蒙了。小小的巴郡藏龍臥虎,精兵不下五十萬,他的兵還沒接近巴郡南門和東門呢,就都遭遇了伏擊。
邱風廉始料未及,倉促應戰,巴郡眾人卻是有備而來,伏擊成功。經過兩個時辰的苦戰,第一次交鋒下來,邱風廉就大敗,把近十萬的月國將士的尸骨留在了巴郡城外。
信心慢慢的邱風廉,首戰失利,還是他從未放在眼里的巴郡讓他栽了跟頭。邱風廉惱羞成怒,暫時收攏殘兵敗將之後,取出大帥金印,令人回營再調集三十萬大軍來,這回,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要和這個趙德斌認真地比上一比。
邱風廉犯了牛脾氣,督戰的執墨卻發現了不對勁,耀軍騎兵驍勇凶悍,根本不像是巴郡原來的駐軍。執墨不敢怠慢,迅速的趕往月知文的帝皇大帳,準備細細的稟告了戰況,請陛下斟酌一番,再作定奪。
可是,執墨還未走進月拓帝的大帳,就見到執硯先他一步掠進大帳,急聲稟報,「啟稟陛下,固寧王率兵攻城,鳳城告急」
執硯話音剛落,執筆也一臉焦慮的匆匆跑了進來,大著膽子回報,「啟稟陛下,南京、永州等地流言四起,說是,說是,先帝死因不明,先穆貴妃不是殉葬,是被陛下逼迫而死,二皇子為替父母報仇,起兵緝凶」
‘啪’的一聲,月知文摜了手里的茶盞,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問躲在角落里的執墨,「說,你還有什麼不好的消息?」
執墨一哆嗦,他感覺到陛下語氣里的徹骨寒意,知道他已經到來暴怒的邊緣了。可是前線兵敗損失了十多萬人馬,這麼大的事他怎麼敢隱瞞不報呢。稍一衡量,執墨一個硬起頭皮說道,「啟稟陛下,巴郡突然涌出了幾十萬的神勇大軍,邱元帥一時不查,倉促迎戰,首戰失利。」
「大軍是從巴郡城內出來的,還是埋伏在了城外?」月知文聲音里沒有任何溫度,冷冷的問道。
因為頂著臨時監軍的頭餃,邱風廉戰敗,執墨本來準備承受月知文的雷霆怒火的,可是沒想到月知文不是怒氣沖沖的詢問戰敗損失,反而是關心起了巴郡治兵的來歷。
執墨心頭忐忑著,再仔細的回想了一番戰場上的情形,確定的回奏到,「他們是提前埋伏在巴郡城外的。他們打得不是‘趙’字大旗,看他明行兵布陣的打法也不像是趙德斌所為,而且,那些騎兵驍勇擅戰,不像巴郡守軍。」
「騎兵?」月知文驚叫了一聲,頹然的嘆了口氣,「唉,是朕錯信了固寧王,被他無爭的外表迷惑了,沒想到她竟然勾結了辰帝來對付朕。這麼說,早上辰兵攻打巴郡也是假的了?」
「是,巴郡北門外只听見喊殺聲,不見雙方交戰,未傷一兵一卒」執墨把打探到的巴郡北門的情況說了一遍。
「辰御遲遲不動,原來是在等著朕的好弟弟動手呢。好,算你恨,這一會朕先放過你。」月知文鳳目中閃爍著狠戾的光芒,不甘的吩咐,「令邱風廉撤兵,固守邊境,防御外敵偷襲令孫延年帶兵奪回鳳城,平息內亂。」
邱風廉雖然心有不甘,但是陛下下了嚴旨,他只要恨得牙根癢癢的退回了月國大營。月國大軍一撤,在巴郡北門外操練的辰國大軍也收拾行囊,撤回了辰國邊境大營。
危在旦夕的巴郡之圍,不到半天的時間就解開了,巴郡軍民們打打的出了一口氣,紛紛拿出自家的美酒美食犒勞三軍。與外面熱鬧歡慶的場面不同,趙德斌的將軍府內氣氛卻有些凝重。
春日的時光里,天氣已經回暖,綺羅的腿上卻還蓋著厚厚的毯子,此時的她真正一臉沉思的想著心事。
辰國大軍不會攻城她是已經猜到了,可是月國大軍怎麼也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退去呢,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月知文放棄了巴郡?是辰御暗中出手了麼?還是月知文發現了穆宛清的小動作?
正在綺羅沉思之際,雲霜推門進來,小聲地稟報,「啟稟陛下,門外白鐘求見。」
聞言,綺羅眼神一亮,白鐘一直看守著月國與耀國之間相通的那條秘密的溶洞,此時他來求見,定是帶來了白寨雨部探得的月國消息。綺羅抬眼吩咐,「進來回話。」
「屬下白鐘參見陛下」白鐘跪倒參拜。
綺羅收斂起滿月復的心事,含笑擺了擺手,「平身吧,你這個時候趕來,可是月國發生了什麼大事?」
「是。」白鐘答應著站起身來,有條不紊的回奏到,「今天上午,不知道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一隊人馬,打著月國固寧王月習武的旗號猛烈的攻打鳳城。說是,月國來皇帝死的不明不白,穆貴妃也不是殉葬,而是被偽帝月知文逼迫而死,二皇子月習武為替父母報仇,才起兵攻打弒父殺母、矯詔篡位的月知文。同時,月國的南京、永州、蘇州等重要郡縣也流言紛起,說是月知文弒父殺母、得位不正,是矯詔篡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