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王朗听著耀星蕪叔佷輕松的逗趣,卻緊鎖著眉頭開心不起來,他看了看耀皇,又瞅瞅樂老親王,斟酌著說,「陛下這樣做太冒險了,萬一真的惹惱了辰國的司徒家,怕是……」
王朗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在場的各位都是通透之人,自然明白他話里的意思,若是惹惱了辰國,他們大兵犯境,到時候鸞家只要作壁上觀,那後果就不堪設想啊。
耀星蕪卻雲淡風輕的一笑,「先應付了眼前的局勢再說。而且,即使事後司徒太後惱羞成怒,辰國也不會大舉興兵的。至于司徒太後的雷霆之怒麼,朕自會有辦法承擔化解了。」
一旁伺候著的福公公看著耀星蕪從容不迫的笑容,臉上閃過一絲無奈的悲涼,張了張口剛想說些什麼,被耀星蕪一個眼風掃了過去,吶吶得住了口。
李雲虎沒有看到耀皇主僕的互動,他帶兵出身,听說了寶馬精鐵,眼楮里早就冒起了綠光,他小心翼翼的不確定的問,「陛下,司徒鶴不會變卦吧?辰國真的能把寶馬戰車運來吧?。」
耀星蕪又是胸有成竹的一笑,「李卿放心,他們會送來的。」說著他扭頭對著耀樂韻說,「這事老皇叔還要多費心了,通知漠北那邊隨時做好準備,準備接貨了」
樂老皇叔也收了臉上的揶揄之色,正正經經地說,「陛下放心,老臣明白,會派老ど親自跑一趟的。」稍微一頓,老親王問到,「截獲下來的東西怎麼辦?兩家對半分?」
耀樂韻口里的老ど就是叫耀ど,是樂老王叔的小孫子,從一出生就沒現于人前,甚至都沒有記入耀家宗族碟譜之中,一直隱在暗處協助老親王處理耀皇不方便處理之事,和辰國漠北的聯系就一直是他負責的。
听到老皇叔這麼說,耀星蕪臉上閃過一絲欣慰,笑著說道,「老ど最是穩妥不過的了,至于截下來的車馬麼,讓大漠血鷹分派好了,朕相信他們不是目光短淺的貪婪之徒,會有分寸的。」
「那綺羅公主的嫁妝,……」李範文猶豫了一會,還是問了出來。
耀星蕪不等他說完,馬上一擺手打斷他的話,「一切照舊,原計劃不變,從國庫中抽調,大臣們捐贈出來的也一並給她帶上。大家分頭去準備吧。朕出來久了,也該回宮了。」
「是,恭送陛下。」諸事議妥,大家討了主意,有了主心骨,都放下心來,眾臣一起跪倒,齊聲說到。
耀星蕪被架著上了車輦,帶著宮人們悄悄的回宮了,李府書房眾人也陸續散去,各司其職,各自忙碌了去。
辰國來使跟隨禮部尚書李範文回府,秘密會見了耀星蕪。雖然耀皇低調,但是這事不到半個時辰,該知道的人就都知道了。
鸞府書房內,鸞七和鸞忠都在,鸞忠一臉的凝重,忐忑的說,「老爺,這次辰國來使有些蹊蹺,不僅不肯來鸞府上小住,有人冒充我們鸞府給他下了毒,他也沒有大鬧,這回又去秘密會見了耀星蕪,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是不是辰國的司徒太後變了主意?辰國有了其他的打算?」
鸞飛騰的臉色卻輕松的多,他端起面前的青花蓋碗,輕輕地吹去根根直立的茶葉,微微的抿了一口,才抬起頭來,慢條斯理地說,「你慌張什麼,十幾年來我們鑾駕與司徒家一點一滴的有了千絲萬縷的聯系,不是她一方說斷就能斷得了的,這個司徒鶴如此做派,不過是想讓耀星蕪毀了月國的親事,把他的公主嫁去辰國罷了。」
鸞飛騰略一停頓,嘴上浮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又繼續說道,「他剛一入安都就被人如此戲弄,以後指不定被戲耍成什麼樣呢。以後,你不要再去找他,在安都這個地盤上,有他後悔的一天,老夫等著他自動找上門來。」
一旁的鸞七沉默了一會兒,有點悶悶地說,「說來,司徒鶴這毒中的奇怪,並不致命,僅僅是瀉藥,偏偏是打著我鸞府的旗號,入嘴之物,他就這麼容易相信了?真不是一般的笨啊,司徒太後怎麼會選了這麼個人來呢?」
鸞忠剛剛舒展的老臉上又浮起了一層疑惑,緊接著追問了一句,「那天送吃食之人可查得有眉目了?到底他們都說了什麼,讓司徒鶴就這麼輕信了?」
鸞七無奈的搖搖頭,黯然的說,「那些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這事透著蹊蹺,搞不好是那位不聲不響的月國大皇子的手筆。」鸞飛騰一臉狐疑的說完,想了想還是不放心,眯縫了雙眼吩咐道,「不管是什麼讓司徒鶴輕信了送酒菜之人,那些人既然打著鸞府的旗號,估計會和鸞府有些瓜葛,嚴查府中下人,尤其是廚房里頭。」
執墨一得了耀皇密會辰國使臣司徒鶴的消息,趕緊匆匆得趕來內院稟報月知文。他一推開小院的大門,就看到自家殿下正悠閑的逗弄著池里的金魚,旁邊一樹紅色的夾竹桃熱熱鬧鬧的開滿了枝頭,隨著微風,不時地有嫣紅的花瓣飛下枝頭,飄飄揚揚的打著旋落下,映襯著一身月白長衫的月知文更加的玉樹臨風。
執墨顧不上欣賞殿下的英姿,拉著月知文的手就往屋里拽。
月知文鳳目含笑,任由執墨拉著進了屋,還順手關上了屋門,才帶著笑聲問道,「什麼事這麼急,現在可以說了吧?。」
執墨抹一把額上的汗,稍稍調整了自己的氣息,壓低了聲音,急急得說,「哎呀,我的殿下,這回可大事不好了,耀國皇帝和辰國來的司徒鶴在禮部尚書府密謀了半日。最後,那個司徒鶴是帶著一臉的得意洋洋的奸笑離開的。」
聞言,月知文笑容不改,一副少見多怪的模樣,懶洋洋地問,「就這事?這也值得你大驚小怪的?」
「呃,」執墨臉上的表情一滯,結結巴巴的說,「就,就這事?這,這是多大的事啊,耀國的皇帝不會改了主意,把綺羅公主改許給辰國了吧?。」
月知文輕笑出聲,不慌不忙的說,「一般老百姓還知道不能一女二嫁的道理呢,何況堂堂的耀國皇帝,你就一百二十個放心,踏踏實實等著綺羅公主上我大月國的花轎吧。」
執墨聞言,張開大嘴,瞪大了眼楮,像第一次認識月知文一樣,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他的殿下什麼時候相信禮義道德可以約束一個帝王?可以左右皇族的決策了?還這麼自信滿滿的把希望全部寄托在這樣子虛烏有的禮儀上?
突然,執墨腦中靈光一閃,接著不好意思地嘿嘿地笑了起來,「殿下,是執墨欠了考慮,耀星蕪進出十萬大山的藥丸是咱們給的,他在山中的秘密咱都知道,咱們自然是不怕他變卦了。」
月知文看著茅塞頓開的執墨,眉梢上揚,淺笑著補充道,「這只是其一。其二,鸞家和辰國司徒家的關系十幾年來早已千絲萬縷,不是耀皇嫁過去一個女兒就可以破壞的了得。既然如此,耀皇怎會舍了我月國的支持去而與虎謀皮呢?只不過,辰國的使臣既然來了,他總要做做樣子的,或許再趁機唬點什麼好處,也未可知。」
「殿下說的是,是執墨一看辰使那個高興樣,就慌了手腳,沒細想,差點被耀皇給騙了。」執墨不好意思的搓搓手說。
「你現在想明白也不晚,既然耀皇要陪著司徒鶴唱出戲,咱們也配合他一下,不要鬧事,壞了他的計劃。」月知文想了想,說道。
「听殿下吩咐,」執墨干脆的答應著,隨即想起了什麼,臉上閃過一絲狐疑,自言自語的說道,「既然耀皇打得是這麼個主意,這麼說來,前幾天,驛館里司徒鶴被人下了瀉藥的事就不是耀皇派人干的了,那到底會是誰呢?」
月知文聞言,也若有所思,自語道,「此事,如果不是鸞家攪合渾水的苦肉計,就是宮里那位的手筆了。」說著,月知文不自覺地眉頭輕攏,搖頭苦笑了起來。
「宮里那位?殿下說的可是綺羅公主?她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大的能量了?」執墨小聲地嘟囔說,滿臉上都寫滿了問號。
「如果真的是她,這恐怕是她在十萬大山里的奇遇了。那日在耀宮里,孤一時不慎,魯莽行事了,沒想到這麼快就被這小丫頭報復了。」月知文聲音里暗含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寵溺,喃喃地說。
「屬下這就派人去查清楚。」執墨霍地站直了身子,轉身就要走。
沒想到,月知文卻擺擺手,「這個時候,莫要惹事,吩咐下去,大家都警醒著點,盯緊了門要緊。」
執墨一愣,這不像自家殿下平日的行事風格啊,不過看著他一臉凝重沉思的樣子,執墨沒敢放肆的多言,蔫蔫的答了一個‘是’字,轉身去安排去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