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帝女 卷二 深山奇遇 第二六六章 綺羅熱淚緬耀皇

作者 ︰ 阿遲

「不,不,不是這樣的,公主你誤解陛下了」

雲霜听了綺羅飽含怨氣的責問,又起身跪倒在了地上,痛哭流涕著為耀星蕪解釋了起來,「當年柔妃娘娘難產,剛生下公主就去了,陛下當時剛剛登基,根基還不穩,他擔心鸞秋盈因嫉生恨,會對公主不利,更擔心柔妃娘娘的尸身被鸞家人侮辱,所以才逼著鸞妃開祭壇,不惜自己背上污名被世人誤解。然後,他借口祭鏡暗示,對外就宣稱說柔妃娘娘化了煙了。之後,陛下有趁著鸞妃虛弱,把皇宮守衛調開一個缺口,讓公主的母族之人救走了公主,最後高築了望柔台,把柔妃娘娘葬在了里面,這麼多年來陛下一直陪著娘娘。至于陛下這麼多年故意不去尋找公主的下落,也是擔心鸞家人得到消息會對公主不利,所以才一個人孤獨的忍受著,陛下,陛下他這些年過得太可憐了。」

听到雲霜解說了當年的內情,母妃當年沒有所托非人,耀星蕪寧可自己背上污名也要保護母妃的遺體,而不是外界傳聞的那樣,他為了長生把母妃一刀奪命。綺羅心頭的結解開了,心中舒暢了許多,對對耀皇的怨憤之氣消散了大半,起碼他對得起母妃,寧可自己被世人誤會,也要保護母妃的尸身,對于年幼的自己也是盡力保護了的。

綺羅心中的怨氣逐漸消散,對于自己的這次月國之行的目的也開始懷疑了起來,她眸中波光一閃,臉上若有所思,自言自語的說道,「就算關于母妃的事都可以解釋得通,那他,他為了十萬大山的秘密,把我賣給月國昏聵的老皇帝,又是怎麼回事呢?」

「啊?公主還是听到了那次陛下和月知文在御書房的談話?」雲霜驚訝的失聲喊了起來,隨即她帶淚的臉上浮起一絲苦笑,解釋道,「公主比陛下想象中的更聰明呢,結果事情卻恰恰岔在這里,弄巧成拙,讓公主誤會陛下至今了。」

雲霜欣慰又惋惜的說完,搖著頭有繼續解釋了起來,「陛下是一直知道鸞家給他的膳食中下毒的,但是他一方面為了示弱,一方面也是因為失去了柔妃娘娘和公主有點自暴自棄,所以沒有拆穿鸞秋盈的伎倆。但是,自從找到公主之後,陛下又看到了耀家的希望,他不想眼睜睜的看著公主再被鸞家害了。當時,陛下探知,月國派人來求娶公主的時候,鸞家也給辰國的司徒兄妹送去了消息去,而辰國的司徒太後果然對公主動了心思,也派出了使臣求娶。當年的大公主就是被鸞妃送去了辰國的,結果被司徒家煉了藥偶,陛下不想公主重蹈大公主的覆轍。另外,陛下也探知月國老皇帝雖然老邁昏聵了,但是一直隱忍不發的大皇子月知文卻是溫爾文雅、一表人材的,公主和親一路上跟著大皇子一起,憑著公主的美麗和聰明,肯定能保住自己的性命的,陛下也是沒辦法才賭一把的。」

雲霜聲淚俱下的說著,把耀星蕪為了綺羅左右權衡、全心謀算的心思全都表達了出來,她一把抱住了綺羅的腿,淒淒的哀求起來,「公主,您就不要再怨恨陛下了,奴婢求求您了,陛下他,他是一心為了大耀,為了公主著想的,現在連自己的命都搭上了啊。」

綺羅听完雲霜的話,鼻中酸澀異常,眼淚早就蓄滿了眼窩,她一直怨恨著的父皇竟然為自己做了這麼多,想謀算了這麼多,而自己直到離開安都沒有心甘情願的喊他一聲父親。

那個被枕邊人下毒謀害,雙腿又殘廢了的孤獨老人,獨自一人玩強調跟鸞家一幫虎狼周旋著,而他滿心相待的女兒竟是一直怨恨著他離去,他只能忍著,看著,卻不能說出來,那竟是怎樣一幅淒涼的心境啊

現在真相大白,父親卻已經永遠的離去了,她再也沒有機會喊一聲父親,對他真心的說一聲對不起,她再也沒有補償的機會了滿心懊惱、愧疚的綺羅,熱淚終于順著腮邊滾落了下來,為了那個深深的疼愛著她的父親,為了那個她一直怨恨著的父親

同樣淚流滿面的綺羅,緩緩的從椅子上滑了下來,一把抱住了苦苦哀求自己的雲霜,哽咽著說,「雲霜,謝謝你,謝謝你讓我知道這些,讓我知道了我的父皇他從來沒有放棄我,讓我知道我有一個這麼疼愛我、一心為我著想的父親,他的愛如此深沉,如此偉大,勝過了世上所有的父親」

丁香和白風也被耀星蕪作為愛人的深情和作為父親的偉大感動了,丁香跑了過來,抱住綺羅和雲霜一起痛哭流涕,白風則自己偷偷的抹了抹眼角流出的眼淚。

一時之間,整間屋子里,都被一片濃濃的哀傷籠罩了。

過了許久,綺羅首先止住了眼淚。她明白,從今以後,她身上不僅有軒轅族的責任,母族的希望;還有耀家的擔子,父族的重托哭泣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現在耀國被鸞秋盈父女竊取,她必須要奪回來,為了父皇,為了母妃,為了伍郡商家無辜冤死的上上下下,也為了自己

綺羅不哭了,雲霜也漸漸的停止了飲泣,她不忘自己的初衷,哽咽著繼續說道,「請公主的即刻登基。」

綺羅不再推辭,她一手一個拉在雲霜和丁香,鄭重地應諾,「好,我答應你我會接過父皇的重托的。不過,不是現在」

雲霜見綺羅答應了下來,滿是淚痕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點點頭,解釋說,「嗯,公主知道了陛下的苦心謀劃就好,陛下的遺旨還在安都樂老親王那里呢,雲霜遠赴月國不方便攜帶聖旨,只有先帝的口諭。」說著,雲霜臉上露出了自責之色,懊惱的說,「是雲霜無能,弄丟了碧璽古琴,要扳倒鸞家怕是要費些周折了。」

聞言,綺羅若有所悟,略一思索,直言問道,「難道碧璽古琴里面除了白玉蘭花瓣,還另有玄機不成?」

雲霜點點頭,又搖搖頭,「碧璽古琴里再無其它的機關,但是那個白玉蘭花瓣卻不僅僅是開啟密道的鑰匙,還是望柔台地宮的開啟之匙。地宮里藏著耀家歷任皇帝登基必須得到的皇家聖物,沒有皇家聖物,就是明不勝言不順。」

「望柔台地宮?那個望柔台地下還有一個地宮?」丁香听了,好奇的驚叫了起來。

一直默不做聲的白風,悄悄地一扯丁香的袖子,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眼神警告的瞥向了窗外。

丁香眨巴眨巴大眼楮,警惕的一吐舌頭,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不錯,望柔台的原址本就是耀家皇族歷代收藏秘物的秘庫,陛下在上面高築了望柔台,一方面是為了緬懷柔妃娘娘,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迷惑鸞家,保護了皇室秘庫。」丟了碧璽古琴,就打不開皇家秘庫,這讓雲霜臉上的愧疚之色更盛,她輕緩著聲音,又說出另一番皇家隱秘來。

「古琴被月知文得了去,那,那我們現在可怎麼辦才好?」丁香一听雲霜這麼說,又著急了起來,不過這次卻記得壓低了自己的聲音。

綺羅略一思附,沉聲道,「既然碧璽中藏有這樣重大的秘密,暫時寄放在月知文那里也好,省得被鸞家發現了端倪,搶先一步破壞了皇家地宮秘庫。至于我們下一步麼,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先回巴郡,看一看鸞家下一步的動作,在做打算。」

「好,奴婢听公主的。」雲霜說出了心中所有的秘密,仿佛卸去了身上的千鈞重擔一般,語氣也輕松了不少。

「事不宜遲,我們休息一晚,明天就走」綺羅擲地有聲的吩咐。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色剛蒙蒙亮,綺羅她們就起了身。

重新整了妝容,收拾妥當,綺羅她們就退了房間,結賬出發了,好在永州多的是形形色色的商人,著急的商人們也有不少起早趕路的,綺羅他們夾雜在匆匆趕路的人群當中,並不算顯眼。

新登基的月拓帝,經過一個月的盤查清掃之後,終于放下心來,專心于政務,對于各國來往的客商並不留難。綺羅她們一路上宵行夜宿,再無遇上其他意外的插曲。

這一日,綺羅她們終于來到月國的邊城鳳城,出了鳳城就是月國的守軍大營,再往前走就是耀國的巴郡了。這一晚他們打算就宿在鳳城,第二天再悄悄地潛去巴郡。

一進鳳城,綺羅就發現了不對勁,她透過撩起的車簾子,她看到大街上多是些垂頭喪氣的商人們。

「唉,巴郡這一被圍,安都那邊的香料運不過來,我家里鋪子都要斷貨了。」

「你還是好的,大不了沒得賣,不賺這份錢了,我從南京那邊進的絲綢,在永州被堵了一個多月,現在巴郡又這樣,這生意真是沒法做了。」

「你們二位就知足吧,我在運著茶葉呢,再等下去就全霉壞了,這是我拿宅子抵押借得錢啊,要是這趟賠光了,等過了年,我一家老小就要睡大街上了。」

……

幾個人抱怨著,搖頭嘆息著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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