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羅再次拱手謝過大叔的好意提醒,然後悠然的邁開步子向著大山深處走去,而在她的身後‘’的聲音再次響起,大叔趕著他的驢車也繼續向著安都南城門去了,他只能在安都歇息一晚,明天再載了客人回到離郡去。
耳听到‘’的聲音遠去,綺羅知道趕車的大叔已經趕著驢車走遠了。她這才停住了腳步,返身回到她方才下了驢車的地方,然後大踏步地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繞上了一道山梁,綺羅就遠遠的看到了耀國的皇家寺院大蘭葉寺,據離郡那些人說自己的姐姐紫鳳公主就是在此處清修靜養的。綺羅瞅著夕陽中平靜的皇家寺院,提了一口丹田氣運到五感六識之中,凝神靜氣的細察了一會兒,臉上露出了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
綺羅站在高高的山梁上暗查了大蘭葉寺,她發現這個看似平靜的寺院四周隱藏著不少的好手。她明白了,外界傳言紫鳳女帝再此被囚禁的消息怕不是空穴來風了。
觀察已畢,綺羅果斷地轉身,向著大蘭葉色側面的一個小山坳走去。不一會兒,綺羅就步履輕松的拐出了小山坳,來到一片炊煙四起的小山村里。雖然現在四處無人,她還是作勢的抹了抹干燥的額頭,然後把腳步聲放的沉重了,向著記憶中的那間小院子走去。
沒錯,這里就是當初丁香租下小院,她們主僕二人深夜里尾隨著耀皇去十萬大山的地方。後來,綺羅她們聯系上深山的白寨眾人之後,這里就又成了丁香和白風秘密聯系的落腳點。如今,綺羅被困日月神鼎中數月,對于外界的情況都不太明了,深山又太遠,唯一可以快速的聯系上白寨眾人的地方就是這間大蘭葉寺附近的小院了。
綺羅步履沉重的來到那間小院門前,果然不出她的意料,小院子的柴門是虛掩著的。見此,綺羅的嘴角輕不可見的扯了一下,心頭雀躍了起來。听到旁邊院子里傳來一陣吱呀的開門聲,綺羅趕緊收了微微的笑容,裝模作樣的整了整自己的衣衫,伸手輕輕的推開了小院的柴門。
許是听到了動靜,院中佝僂著身子正在打掃的老人停住了動作,他緩緩地轉過了身來,還是那張久歷風霜的古銅色的臉龐,此刻卻笑成了一朵菊花,嘶啞著嗓子毫不遲疑地大聲喊道︰「少爺,你拜訪朋友回來啦,趕了一天的路,快點進屋洗把臉,歇息下吧。」
一句平平常常的招呼,但是听到五感早就異于常人的綺羅耳中,還是听出了一絲激動地顫音。綺羅心中更加確認了此人是白風無疑,她也強壓下久違的親切,接著他的話茬說道,「好,我趕了這麼長時間的的山路,確實累壞了,你進來伺候著洗漱吧。」
大聲說著,綺羅自然的邁步進了內屋,加重了步伐上了小竹樓。
「是,少爺。」白風粗嘎的聲音答應著,也跟著上了小竹樓,甫一到了樓上,他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恢復了本聲,哽咽著說,「少主,屬下可算把您給盼回來了」
在無人能見到的內室,綺羅也終于放開了情緒,她一把拉起白風,又扯掉自己戴了多時的面具,簡單的說了自己被困之事,然後聲線不穩的說道,「我被困虛冥幻境中多日,也很想念大家,你快和我說說現在的情形吧。」
白風從小就接受了嚴格的暗衛訓練,又跟在綺羅身邊歷練多時,自然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他抹一把眼淚,揀著重要的說到,「現在,丁香和雲霜被困耀宮,暫時沒有性命之憂,我們的人曾悄悄潛進去探望過,只不過洗羅宮守衛森嚴,屬下等慚愧,未能及時救出右使。」
「是丁香要照顧雲霜傷殘的雲霜,也不想太早的暴露白寨的勢力,堅持不肯和你們出來吧?。」綺羅杏眼一轉,已經猜到了肯定是丁香堅持留在耀宮,不肯讓白寨眾人無謂的冒險和犧牲的,否則憑著白寨的勢力,一旦毫無顧忌的鬧開了,鸞家那些侍衛還真不定能攔住他們。
白風驚訝的點點頭,佩服地說道,「少主說得極是,右使堅持說是要听從少主的吩咐,要等著少主平安歸來,不肯讓大家擅自行動,擔心貿然行動壞了少主的計劃。屬下等見鸞家暫時沒有傷害右使的意思,才悄悄的潛伏了下來,每天在這里等候少主。上蒼可憐,今日終于等來了少主,右使對少主知之甚深,誠不欺我等啊。」
綺羅被白風不倫不類的話,逗得‘撲哧’一聲笑出了聲來,「呵呵,丁香與我相依為命多時,別看她平日里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實際上是最能明白的我的心思的,她犧牲了自由麻痹了鸞家,就是為我們騰出時間哪。」
想起一向活潑好動的丁香硬生生地被困在了洗羅宮內這麼長時間,不定被憋成什麼樣呢,綺羅心中又喜又疼,她忍不住口氣急促了起來,「現在我既然已經出了幻境,就要想辦法救了她出來。」
「軒轅家玉攻暗衛隨時听候少主調遣」白風說著,單膝點地,又跪倒在了綺羅面前。
沒想到綺羅卻輕輕的擺擺手,斟酌著說道,「左使莫急,現在我們不是要強攻耀宮,我要先見一見紫鳳姐姐和樂老親王,然後再做道理。听說現在樂老親王的府邸被鸞家重兵圍困,你們可有辦法通知他們?」
「有。」綺羅話音剛落,白風就篤定的答到,「耀家暗衛首領雲赤一直和屬下有著密切的來往,上次我們夜探洗羅宮中的丁香右使就是和他們合作配合的。少主要見樂老親王,屬下這就去和赤統領打個招呼。」
綺羅點點頭,欣慰地說,「如此甚好。只不過鸞家現在死盯著親王府,你們要小心行事,去吧。」
「是,謹遵少主令。」白風答應著,滿臉喜色地飛身出去安排了。
不到兩個時辰,白風就去而復返,他的身後竟然還跟來了一臉激動的原耀宮大統領雲赤。
見到綺羅公主果如白風所說的平安無恙,雲赤再也抑制不住內心激動的心情,他雙膝跪倒在綺羅面前,以額觸地,痛心疾首的請罪說道,「燕山隘口的良郡城外讓公主遇險,是雲赤失職,雲赤愧對先帝的托付,請公主降罪」
「那次之事是本宮自己疏忽大意的緣故,而且鸞家那此早就有了防備,他們的幻術厲害非凡,即使你們在場也只是徒增傷亡而已,赤統領不要把此事的責任攬在自己頭上。」綺羅緩聲安慰著雲赤,接著語氣一轉,說起來眼前的事情,「如今這事已經過去了,趁著鸞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本宮想先見一見皇叔祖。」
「是,」雲赤听了綺羅的開解,壓抑了近一年的心緒終于好了許多,他舒展開了眉峰,激動的回到,「公主召見樂老親王之事,屬下等都已經安排妥當了,今夜子時,就請公主夜入大蘭葉寺,該來的人一個都不會少了的。」
听了雲赤這話,綺羅心頭又驚又喜,喜得是父皇留在安都的勢力真是不小哪,從白風離開小竹樓,到雲赤來見相見,前後不過是兩個時辰的工夫,他們就把一切都安排了妥當。
綺羅驚得也是雲赤他們這麼快就安排妥當了一切,父皇留下了如此龐大的勢力,鸞家不會沒有耳聞,肯定會忌憚的,而且派在暗中監視的人也會不少,雲赤這麼快就安排她和眾人相見,會不會又是鸞家故意留下了漏洞,設計的另一個詭計呢?到時候他們來一個甕中捉鱉,把父皇好不容易攢下的家底一網打盡?
綺羅心頭喜憂參半,經過了上次被鸞家算計之事,她對鸞家的實力和狡猾都有了新的認識,綺羅心中的警惕更高,忍不住臉色凝重,把自己疑問徑直說了出來,「赤統領如此神速的安排了一切,本宮很欣慰,只是這里畢竟是鸞家盤踞了很久的地盤,最近肯定又大肆的清洗過,我們這麼大張旗鼓的動作,會不會引起了他們的注意,會不會是他們故意引了我們出來,好一網打盡?」
听了綺羅的疑問,雲赤臉上卻是一派輕松,「公主有所不知,鸞家引兵攻打青峰山,好像起了天大的變故,昨日凌晨鸞秋盈父女就都急急忙忙的出了安都,趕去了青峰山督戰了。屬下下午剛去耀宮探望了霜統領和丁香姑娘回來,霜統領在安排在宮內的暗人們都證實了這一點。」
一旁的白風也適時點點頭,替雲赤的話佐證說,「是的,赤統領說的沒有錯,屬下的人也得到了消息,證實了鸞秋盈和鸞飛騰父女二人都匆匆忙忙的離了安都,連對面一直負責監視紫鳳公主的春紅都一並帶走了。鸞家在安都可以稱的上是群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