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帝女 卷二 深山奇遇 第二四零章 相府夜動驚月宮

作者 ︰ 阿遲

「哼,」穆宛清冷笑一聲,「姜幕僚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好,今日本小姐就讓你明白明白什麼叫自作聰明你往日在南京逗留期間,一直是思春館絲舞的常客,為此還暗中打著父親的旗號去讓思春館的老鴇子關照過她,怎麼這回回來就反了常態,貪戀起了名氣並不大的嬌桃?而且在國喪期間,如此敏感的時刻竟然你夜夜歡歌?你姜幕僚是要在朝堂上大展抱負的人,豈是個不分輕重貪戀美色之輩?這一切也做的太刻意了吧?。」

這個時候得了老東家這樣的贊譽,姜醇心中有驚無喜,他無言以對的喃喃自語,「穆小姐對姜某真是‘關注’良多,姜某受寵若驚了。」

「你姜醇本來是我穆宛清要重用的人,不考察仔細了,親自驗證過怎麼放心呢?是你姜醇自己生生地丟掉了這樣的好機會,是你不義在先,陰曹地府里怨不得我穆家父女不仁了。」穆宛清得理不饒人,伶牙俐齒的說道。

姜醇一時間被說得理屈詞窮,但是他等待的援軍卻是遲遲未到,心中焦急萬分的轉了幾轉,有了一個不是主意的主意,他面上裝作一片從容,拉開了長談的架子,「說起來慚愧,是醇疏忽了,想來上次見到穆小姐,還是一個躲在主母身後唯唯諾諾的乖順小姐……」

「夠了,」穆宛清听姜醇準備長篇大論的說起她當初扮乖順時候的舊事,不耐煩的斷喝一聲,點明了他的用意,「你不用東拉西扯的拖延時間了事到如今,本小姐也不怕實話告訴了你,你等得人來不了了月知文已經被貴妃娘娘拖在了宮里,沒有人可以來救你了,而本小姐等的人,馬上就要到了,該到了一切了斷的時候了」

穆宛清得意洋洋的說著,一揮手,吩咐到,「兒郎們給我拿下了,耀綺羅留個活口,其他人死活不論」

隨著穆宛清的吩咐,穆家侍衛們高舉著火把和閃著寒光的兵刃緩緩地圍了上來,小金水橋上的那輛馬車顯得更加單薄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啪,啪,啪,寂靜的相府大街上,相府的偏角門突然被扣響,叩擊聲在暗夜里顯得急促、悠長。

相府老管家忠叔原本準備睡下了,不知為何,心中總感覺不踏實,披上衣服又在院子里巡視了一圈,沒發現什麼異常,剛想回去接著睡下,就听到後門的動靜,趕緊打發人去看看,自己也邁步直奔後門。

小廝年輕,跑得快,不大一會兒就折了回來,手里舉著一封信,清脆的說,「外面沒有人,只是在地上發現了這封信。」

忠叔伸手接過了信,信沒有封口,信封上寫著幾個歪歪斜斜的大字︰司馬丞相親啟。忠叔略一沉吟,親自趕到門外查看了一番,空蕩蕩的大街上不見半個人影,他不敢怠慢,拎著信趕緊去內宅去求見自己的老爺。

司馬炎夫婦也還沒有睡,他們剛去司馬玉的閨房里看了女兒親手繡的鴛鴦戲水的被面,本來帝後大婚,宮廷內司都會準備好的,被面上也是繡上龍鳳呈祥。但是司馬玉卻堅持自己準備鴛鴦戲水的被子,她不看重什麼中宮之位,她想要的是與月知文鴛鴦交頸,恩愛一生。

因為大婚之期延長了幾天,司馬玉心中慌亂,今夜尤其輾轉難眠,丫頭春桃機靈,悄悄地趕去主院稟告了司馬夫人,司馬夫人暗自一合計,干脆拉上老爺一起來女兒房中和她一塊查看女兒親手繡的嫁妝來了。

好不容易安撫了司馬玉,老兩口剛出了女兒的閨房,準備回去就寢,老管家司馬忠就舉著那封蹊蹺的信追了過來。

司馬炎見狀,打發了夫人先回去休息,自己則帶著老管家匆匆的去了書房,就著明亮的琉璃燈,司馬炎抽出信紙細看,和信封上上歪歪扭扭的字體一樣,信箋上內容也不多︰「綺羅公主在小金水河畔風幕街上的永旺布店。」

小孩子狗爬一樣的字跡,沒有署名,但是卻驚的司馬炎一下子眯縫了眼,他把信箋遞給老管家,沉聲問道︰「什麼人送來的?」

老管家接了信,匆匆的一眼掃過,心中也是驚異萬分,如實答到,「信是剛才放在後門的,直接叩門提了個醒,我們的人趕去得時候,已經不見了人影。」

「如此,看來事情有些緊急了,連天明都等不到了,召集人手,咱們這就去看看。」司馬炎陰沉的臉色,吩咐說。

老管家卻沒有馬上行動,他遲疑了一下,斟酌的說,「老爺,會不會有詐?有人想趁機把水攪渾了,圖謀不軌?」

聞言,司馬炎有片刻的停頓,想起女兒親手繡的相依相偎的鴛鴦,他果斷地一擺手,「不管是否有詐,為了玉兒的幸福,老夫今夜都要去一探究竟」

「是。」老管家見自家老爺去意已決,不再多說什麼,轉身就要出去安排相關人手。

「且慢,」司馬炎突然改了主意,喊住老管家,飽含深意的說,「你說的對,這事若是有人趁機攪水,老夫就在幫他一把,你拿了老夫的官印去夜叩宮門,請穆貴妃娘娘駕臨小金水河畔,主持耀國的綺羅公主為先帝殉葬的大禮。」

老管家停了身子,回過頭來,溝壑縱橫的老臉上寫滿了疑惑,「未正式迎娶的皇後殉葬,這麼隆重的儀式不是該在先帝靈前舉行麼?況且那耀綺羅還是耀國的皇家公主,更應該正式祭告天地的。如今,咱們這麼憑嘴一說,草率行事,穆貴妃能信麼?她肯去麼?」

「信與不信,她心中自會有數的,你自管去請即可。」司馬炎胸有成竹的說著,一招手,讓老管家附耳過來,如此這般這般的交代一番。

老管家連連點頭,司馬炎說罷抬首,擺手,「你速速去吧,老夫也將親赴南京府尹府,請周寺鋒撥調兩萬人馬即刻趕去小金水橋。」

老管家得了命,不敢怠慢,連馬車都沒做,挑了一個匹穩健的快,顛顛的直奔月宮。

月國皇宮,棲鳳殿內,穆貴妃正在生悶氣,本來和哥哥商議的挺好的,等東浩那孩子領著大軍一到,先拿了南京府尹周寺鋒再說。這幾天先按兵不動,免得引起月知文的疑心,沒想到哥哥剛一回府,就令人傳來的消息,說在宮里守靈的月知文可能是個替身,讓她想法子驗證一下真假,如果是真身就設法纏住了,不用等大軍到達,提前就能分出勝負的。

穆貴妃將信將疑的,不知道哥哥哪根筋不對了。難道是穆宛清又傳來了什麼消息?最近這個小妮子對哥哥的影響越來越大了,抓了綺羅公主一事都沒有提前告知自己,在大殿上就冒冒失失的說了出來,幸虧自己見機的快,擺了月知文一道,才贏得了這幾日的時光。

現在哥哥又這麼說,做還是不做呢,思良了許久,她才拿定了主意,這個時候還是依靠哥哥的時候,還是再相信哥哥一回吧。

結果,她帶著人大鬧先帝靈堂,幾乎刺破了月知文的臉才驗明了正身,確實是月知文本人不假。不料那個月知文出個恭回來,人就莫名其妙的暈倒了,他的侍從不依不饒,硬說是她穆貴妃謀害了他們家殿下,她擺出貴妃娘娘的威風,才倉皇的逃回自己的寢宮,這才喘勻了氣息,新沏的茶還沒喝完一盞呢,司馬炎的人就深夜叩宮了。

「這麼晚了,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你家大人呢?他怎麼不親自來見本宮?」穆貴妃正氣不順呢,雖然放了司馬府的管家進來,但是一見了來人,她就劈頭蓋臉的質問了起來。

「啟稟娘娘,我家相爺得了消息,綺羅公主在小金水河畔現身,匆忙趕去截獲綺羅公主。事關重大,相爺特讓小人來報告娘娘一聲,請娘娘去主持綺羅公主的殉葬大禮。」老管家耷拉著眼皮,規矩恭順的說。

什麼?綺羅公主已經到了南京?穆貴妃心里一動,綺羅公主不是應該和穆家大軍一起進程麼,哥哥說明天大軍才能到達城外,她怎麼現在出現在南京城內呢。難道哥哥又騙了自己?穆貴妃心中波濤駭浪,臉色驚奇不定起來。

司馬老管家用眼梢的余光悄悄瞥見穆貴妃驀然變色的臉,知道她已經動了心思,又火上澆了瓢油,低聲說,「綺羅公主的消息事出蹊蹺,我家相爺不忘娘娘之前的提攜之恩和多次登門約盟之事,提醒娘娘要小心親近之人。」

身邊的親近之人麼?穆貴妃想起哥哥對穆宛清回京之事只字不提,綺羅公主十有八九是她提前帶進來的,他們父女要玩什麼花樣?瞞著自己也是那個小妮子的主意了真是小看了穆宛清那個小丫頭了,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暗中做了這麼多的事,今夜若不是司馬炎提點,自己真就被她蒙在了鼓里了。

穆貴妃暗咬銀牙,厲聲吩咐,「來人啊,去靈堂請了二皇子,咱們也去小金水河畔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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