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是哪位公子做的詩,不知可否出來一敘?在下安定侯東方宇仰慕公子才學,冒昧前來,打擾了。」船外一個略顯興奮的聲音說道。
相宇飛和東方俊互相看了一眼,沒想到這難得的散心,居然還是引起了別人的注意。
相宇飛沒有做聲,他可不想惹到這種朝中權貴,況且自己現在還頂著相家四少爺的身份,他可不想惹什麼不必要的麻煩,到時候有什麼風言風語傳到相家人的耳中,怕是自己的日子更加不好過了,畢竟鬼神之說在古代還是很恐怖的,他可不想被人架在火上烤死。
東方俊也皺了皺眉頭,自己也不想被人打擾,畢竟自己身份不同,萬一在這湖中惹出什麼不必要的麻煩,怕是後果會很嚴重。而且自己的聲音肯定能被對方認出來,必定這個東方宇也是皇族中人。以眼神示意相宇飛回答,後者了然的點了點頭。
「在下山野之人,難登大雅之堂,今天和朋友偶然路過,不願被人打擾,還望閣下見諒。」相宇飛不卑不亢的答道,但話語里拒絕之意明顯的展露無疑。
船外是短暫的安靜,但隨即又傳來剛剛的聲音,只是略顯急迫的說道︰「在下朋友仰慕公子才學,還望兄台出來一敘,我等並無惡意。」
「多謝閣下抬愛,但我等不喜為人打擾,還是請回吧。」
這次沒用東方俊表示,相宇飛主動回到,只是言語中已經有些冷冷的怒意。怕對方步步緊逼會鬧出什麼事端來,自己的麻煩已經不少了,可不能再惹到這種紈褲子弟。
而且東方俊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相宇飛更加不想讓這位大權在握的爺動怒之下再惹出什麼事端來,一個小小的安定侯是如何都不能和瑞王比肩的,對于東方俊相宇飛多少有些了解,對方那不定時暴虐的性子相宇飛還是多少了解些的。
況且相宇飛知道,東方俊此時的隱忍可不代表那是怕了那個什麼安定侯。
「看來人家不買你安定侯的面子啊,侯爺您還是回吧,要不您侯爺也管不了一個山野之人啊。」
一個冰冷的聲音有些幸災樂禍的傳來,只是聲音說不出的悅耳,雖然有些涼意,但那清凌凌的聲音仿佛酷暑中飄來的一縷空谷幽香,讓人听了不覺精神一陣。
這時相宇飛有些苦笑,听著這明目張膽的挑撥,看來事情必定是不得善終了。
東方俊卻意外的皺了皺眉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疑惑的自然自語道︰「怎麼他們搞到了一起。」
這時外面傳來一聲冷哼,「來人,把船給本侯拆了,我倒要看看,是誰居然這麼大的架子,竟然敢扶了本侯爺的面子。」
相宇飛有些好笑的看著東方俊,沒想到燕國的實際掌權人居然淪落到被一個小小的安定侯拆船,不知道這件事傳出去後大燕國的百姓如何看待這位手握大權的瑞王爺。
相宇飛沒言語,但那滿面的笑意將心事展露無疑。
東方俊白了相宇飛一眼,看不慣對方那幸災樂禍的表情。
「在船里待著別動。」東方俊不無憤恨的說道,好像這麻煩全是相宇飛惹來的一樣。
相宇飛含笑在船艙抱拳鞠了一躬,惹來東方俊更大的白眼,不過東方俊這次倒是主動出去了。
「我看誰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拆本王的船。」東方俊不怒自威,一襲玄衣立于船頭,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勢馬上展露無遺。
靜,靜的超乎尋常。
相宇飛好奇的偷偷掀開船簾的一角,只見對面船上一襲火紅首先躍入眼簾,高挑的身材,白皙的皮膚,一張略顯陰柔的五官上一雙狹長的鳳眼半眯著,看不出的喜樂,雖然整個人只有十七八歲的樣子,但卻給人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樣子,冰冷的表情下是不符年齡的深沉。但偏偏是一身的火紅,明明是兩種不同的感覺卻又顯得那麼渾然天成。
這就是令狐鳴九給相宇飛的第一印象。
可目光下移,在那火紅身影的腰上一雙白皙的手掌緊緊的環著。這時相宇飛才注意到,一邊的白衣少年略有些陰鷙的眼神。
令狐鳴九就這樣半邊身子靠在對方懷里,相信這白衣少年就是安定侯東方宇了。
此時東方宇略顯慌張的答道︰「原來是皇兄啊,小弟不知是皇兄在此,打擾了,我,我們這就走。」嘴里有些膽怯的說著,可是那雙大手並沒有從紅衣少年的腰上拿開。
東方俊不悅的皺皺眉。
這時那一身火紅的少年掙月兌了東方宇的手臂,抱拳行禮,「令狐鳴九見過瑞王。」聲音依然是有些冰冷卻依然悅耳。
東方俊略一抬手,「王子多禮了,本王與朋友在此游湖,不送了。」說完看也沒看東方宇,轉身回到船艙。
「我們的瑞王爺倒是愈發的威風了。」相宇飛待東方俊坐下後半開玩笑的說。
「你也來取笑我。」東方俊皺著眉頭有些不快的回道。
「怎麼?有什麼問題麼?」相宇飛收起玩笑認真的問道,他此時也看出來東方俊有些煩躁,這股煩躁不是東方宇帶來的,而是看到那個一身火紅的令狐鳴九時才出現的,相宇飛敏感的發現了問題。
「恩,你剛剛也看到了吧,那個令狐鳴九,實際上是吳國的質子,可現在居然和安定侯混到了一起,你說這不可疑麼?」東方俊若有所思的說。
「哦,那個居然是吳國的質子,可態度冷得很啊。」相宇飛不無認真的問道。
「你也看出來了,此人本是吳王的第九子,本是一個宮女所生,在吳國的皇室沒什麼地位。按理說吳國不必真的送一個真的王子過來,可是宮廷斗爭他沒有什麼背景,早在四年前就被送過來了。」
此時的相宇飛不無遺憾的說道︰「原來是宮廷斗爭的犧牲品。」想到自己佔據了身體一樣是犧牲品的相宇飛不禁一陣感嘆。
「可這位王子可不是個安分的主,外面一直傳言他與朝中大臣的許多風liu韻事,我一直未曾在意,今天看來,謠言不虛啊。」東方俊嘆氣的說道,可能感慨同樣是宮廷斗爭的王子,可命運的軌跡竟相去如斯。
相宇飛讀懂了東方俊話語里的心酸,沒有接下他的話題。「哦,其實也難怪,那個令狐鳴九這般出色又舉目無親的,燕國的權貴們有些非分之想也屬正常。」
東方俊狠狠的白了相宇飛一眼,他又如何听不出對方口中的調侃之意。
「哼!要真是這樣就好了,只怕是這位王子也不是什麼安分的主,不然你以為他無權無勢的又如何在燕國平安至今,怕也是有些心機之人,不過希望他不要在我燕國鬧出什麼事端才好,不然我也不介意燕國的國土上再留下一具吳國的尸體,不過是費些口舌罷了。」
東方俊不無嘲諷的說,不過馬上話鋒一轉,「不過,季儒這般出色、如此才情,想來本王有些非分之想也在情理之中了。」意識到自己剛剛言語里的狠毒,有些擔心的看著相宇飛的表情,東方俊此時也意在轉移相宇飛的注意力。
相宇飛正在思考東方俊剛剛那番話,被他這突然沒頭沒尾的表白弄得哭笑不得,不禁苦笑著白了東方俊一眼。
輕輕的吁了口氣,還好他沒有在意。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東方俊並不想給相宇飛留下自己狠毒的一面,面對相宇飛,他總是想把自己最初那面展現在這個出色的男子面前。至于那些陰謀詭計,還是留給自己吧,這謫仙般的人兒不該為這塵世的骯髒所累……久久的注視著對面的男子,東方俊的心里復雜到了極點。
而這一切的想法,對面那個低頭品茶的男子並沒有注意到,只是從那失神的眸子可以看出,此時的相宇飛不知道在思索什麼,以至于注意力並不在眼前的茶杯上……
唉,幾家心事幾家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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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不知道大家覺得令狐鳴九是不是一個驚艷的人兒?一濁的本意是要給相宇飛一個艷遇的,只是可惜相宇飛如今的身份不允許,所以一濁在此先做了個鋪墊,在第三卷里這個令狐鳴九可是個關鍵的人物,不過他是否會得到我們小飛兒的「芳心」呢?呵呵,請大家拭目以待吧!
晚上的時候一濁會奉獻下一章,請大家不要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