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這時,「錚」地一聲弓鳴,一枝利箭不知從何處飛出,噗地一聲貫穿了那匹母狼的月復部。箭的力道很大,箭簇鑽出,扎進了雪地里,母狼發出一聲悠長的慘嚎,雙肢哆嗦著匍倒在雪地上,鮮血迅速染紅了一片。
因為這一聲慘嚎,上官雲翳迅速的轉身,不可思議的張大眼楮,看著地上已經蜷縮成一團不斷申吟的母狼,上官雲翳覺得這一切仿佛還在夢里一般。
只見母狼因為中箭停滯了腳步,低低的咆哮著四下搜尋著威脅的來源處,身子略有些遲鈍的轉了一圈兒,見勢不好轉身還要逃走。
這時,又是嗖嗖地兩支利箭從遠方穿林射出,奇準無比的射中母狼。嗚咽一聲倒在地上,這次再也沒有起來的能力。蜷縮在地上不停的哆嗦著,片刻的功夫整頭狼就徹底失去了生機。
眼睜睜的看著那匹母狼斷絕了生機,直到母狼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不再掙扎,上官雲翳才確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這會兒才發現原來自己早就被汗水打濕了衣衫,內衣徹底濕透了貼著身體,一陣冷風吹來整個人都不可抑制的顫抖著。後背被母狼抓傷的傷口被汗水一浸透痛的更加撕心裂肺。
劫後余生上官雲翳又驚又喜,抬頭四下尋找著救命恩人。
山坡上白茫茫的一片,被初升的陽光晃的兩眼發花,上官雲翳眯起眼楮,很快的發現坡邊幾顆樹下露出一群身影,一步步的向他走來。
一群十幾人從樹後呈扇形走了出來,一群人邁著輕快的步伐緩緩走來,盡管衣衫破舊容貌邋遢,但那一身勁氣卻明顯給人另一種奇異的感覺,那是一種比常年在戰場廝殺的人更多出的一種靈動,一股子常年在深山里和動物廝殺的彪悍,連眼楮里都透著一股子凌厲。
頭前一個身材魁梧、穿著灰青色直裰的彪形大漢,大概四十多歲,上身斜披了一塊破舊的獸皮,背著一張捕獵的長弓,手中拿著一桿粗糙的鐵叉。
後邊緊跟著一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黑黝黝的面龐透著一股山里人的率真,也不知是凍的還是激動地,臉紅撲撲的透著一股質樸。左手提著一張弓,右手還拿著一支箭,明顯剛剛那幾支箭就是他射出的,距離之遠勁道之大還有那箭無虛發的本事,上官雲翳對這個年輕人高看了一眼。小小年紀就能做到這般,可見平時沒少下苦功。
上官雲翳匆匆打量了一番,這群人里最大的也不過四十出頭,最小的也就十五六歲,明顯是一群山里打獵的獵戶。
抽出公狼脖頸上的匕首,在狼尸上蹭掉血跡,把匕首重新放到靴子里,上官雲翳掙扎著起身。不料後背的傷痛的他一陣顫抖,一個沒站穩趔趄著栽倒在地,上官雲翳只覺得兩眼直冒金星。
人群中年紀最小的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扔掉手里的野雞,一下竄到上官雲翳身邊扶住他,上下不停的打量著。紅撲撲著一張圓圓的胖臉蛋兒,穿著一件破舊的羊皮襖,背上背著一張舊弓。
看著眼前虎頭虎腦的小家伙,盡管臉上髒兮兮的,可整個人圓呼呼的看起來十分可愛。上官雲翳盡量扯出一個善意的微笑,後背的傷口痛的他冷汗直冒,上官雲翳有心開口說點兒感激的話,可牙關不停的打著顫說話都已經力不從心了。
人群中走出兩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跑到那頭母狼前,從狼尸上拔出箭矢,在狼皮上蹭了蹭血跡又背到了背後。迅速的檢查一下見母狼已經斷氣,掏出繩子迅速的把狼四肢綁起來,一個體格壯碩的年輕的小伙子彎腰把狼尸體抗在肩膀上,目光卻又看向了上官雲翳身後的公狼。
眼光示意兩個年輕人不要沖動,為首的中年人走到上官雲翳身前,中年人示意虎頭虎腦的小男孩退後。
上下打量著伏在地上的人,只見這個男人一身狼狽,穿的衣衫也不似那種大富大貴人家出來的(上官雲翳還穿著在水家商船上打雜時那套行頭),雖然普通但又不像這山中的獵戶,明顯的更像一個讀書人,可看他身後的狼尸,中年人疑惑的蹙眉。狐疑的開口問道︰「你是什麼人,怎麼跑到我們這山里來了?」
上官雲翳見中年人滿臉胡子,雖然粗獷不文,但鼻直口方倒也看著一臉正氣,稍稍放下心來,不過這荒山野嶺的,他還是留了點心眼兒,沒敢對這壯的象山似的大漢說實話。
跪坐在地上尷尬的笑了一下,盡管無法起身但上官雲翳依然客氣的抱拳。
「這位大哥,我是外地人來這邊探親的,可第一次到這邊來迷了路,卻不想踫到這兩頭畜生,差點把命丟在這里,上……雲翳感激各位兄弟的救命之恩」上官是陳國的國姓,盡管對方救了自己,可上官雲翳仍然留了一個心眼沒報出真實姓名。
蹙眉上上下下再次把上官雲翳打量了遍,許是在斟酌上官雲翳話語里的真實性,最後也不知道是想通了什麼,在上官雲翳殷切的目光下中年男子緩緩的點了點頭。
「我叫木鞨,是桑木村的族長,雲兄弟身上有傷又迷了路,如果不嫌棄的話不妨先到桑木村歇息一段時日」仔細打量了一眼上官雲翳不斷冒冷汗的臉頰,木鞨眼尖的早就發現了他身上的傷口。
「如此,多謝了」掙扎著起身道謝,上官雲翳嘴邊扯出一個善意的微笑,不料剛剛站了起來眼前一黑身體瞬間栽倒在地。
險險的接住上官雲翳倒下的身體,木鞨此時近距離打量昏迷的上官雲翳。
掰開上官雲翳的右手仔細的看著手指根處的老繭,木鞨蹙起的眉頭皺的更緊了。猶豫了片刻終究還是伸手探到了上官雲翳的懷里。
「叔,咋了?」先前射中母狼的年輕人本來還在圍著公狼觀察,此時見到木鞨怪異的動作也停下了原有的動作。
「族長怎麼偷人家的東西?」看到木鞨從上官雲翳懷里掏出了一些瓶瓶罐罐的東西,那個年齡最小的虎頭虎腦的小家伙張口大聲嚷了一句。
很好的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一行十幾人都被這孩子的一聲無意識的吼叫吸引了過來,隨即見到大家一向敬重的族長大人居然在翻人家的東西,一時間大家都露出了疑惑、錯愕的表情。
「叔,你偷東西?」最開始背著母狼的年輕人也被吸引了過來,放下狼尸趕到近前一看,果然,族長的手還在那昏迷的人身上胡亂翻動著。
「桑娃,亂叫什麼,你哪只眼楮見我偷人家東西了?」
抬頭瞪了一眼最開始亂叫的孩子一眼,木鞨隨手把昏迷不醒的上官雲翳交到剛剛趕來的桑虎手中。「照看好他,我先檢查一下他這都是什麼東西。」
沒有被大家圍觀的窘迫,木鞨蹲子好奇的拿起上官雲翳懷里的一個瓶子。
打開瓶蓋倒出了幾丸灰色的藥丸,放在鼻子下面仔細的嗅了一下,嗯?有點淡淡的草藥味道,輕輕的舌忝了一下有些苦。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藥,但木鞨敢肯定這東西應該不是害人的。
如果上官雲翳清醒的話一定會頭疼,木鞨手里仔細研究的那些藥丸都是下山之前師娘風珺妮交給他的解毒的藥丸,哪里有什麼害人的東西啊。
隨手打開了幾個瓶瓶罐罐,見都是一些藥膏或藥丸,木鞨皺著眉頭再次打量了一眼昏迷著靠在桑虎身上的上官雲翳,眼里的疑惑卻是更濃了。
「叔,這些東西都是什麼?」討好似的湊到木鞨身邊,剛剛被訓斥過的桑娃絲毫沒有為自己剛剛喊「族長偷東西」而窘迫,小小的眼楮好奇的看著地上那堆瓶瓶罐罐,胖胖的小臉上滿是探究的神色。
「怎麼?不說族長偷東西了?」伸手照著桑娃的後腦拍了一巴掌,木鞨低頭繼續檢查著地上的東西,「這會兒好奇了知道叫叔了,晚了」故意沉聲開口,木鞨手上打開了一個油紙的小包。
咧開嘴尷尬的撓撓頭,桑娃求助似的看向一旁最早到這里的年輕人。「木梓大哥,你瞧,叔怪我了」
「你啊,誰叫你沒事亂說話,叔的為人大家還不清楚嘛,你居然說叔偷東西,看回去不叫叔打你。」狀似嚴厲的數落著冒失的桑娃,名叫木梓的年輕人順勢蹲到了木鞨身邊。
偷偷吐了吐舌頭,桑娃憨憨的笑了一下,隨即大概覺得無趣好奇的打量了一番周遭,最後視線被公狼的尸體吸引自動跑到了公狼旁邊研究那些傷患。
「叔,這是?…….」
瞪大了眼楮看著木鞨手里的東西,木梓吃驚的張大了嘴巴。
只見木鞨攤開那個油紙的小包,里面十幾張面額不同的銀票出現在了紙包里面。
顫抖著伸手小心的拿出一張銀票,木鞨仔細的看了一眼上面的面額,居然是一千兩。
狠狠的咽了一口吐沫,木鞨抬頭看了一眼面前同樣瞠目結舌的木梓,有些顫抖的開口,道︰「木梓,剛剛他說,他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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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更文好糾結,情節處于各種糾結之中,突然有點兒想段更歇幾天,各種糾結之中,一濁得好好考慮一下情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