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經強大到如此需要讓人仰望的地步,多少人終其一生都無法達到的高度,可就是這樣的自己還是讓他們一次次的受傷,上官雲翳知道,其實是他自己做的不夠好。
或者換句話說是他上官雲翳太濫情了,他一直被動的接受著,他希望每個人能擺月兌了自己,可卻不想傷了任何一個人,就是這樣,一次又一次,卻已經傷害了太多的人。
莫離性格溫婉,一直認為自己配不上自己,所以無論自己做什麼,那個孩子都選擇默默的接受著,最終連自己也陷了進去,為了救自己,上官雲翳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孩子怎麼樣了。
水韻情性子淡泊卻又記得恩情,為了償還上官爍的情誼他被動的愛著自己,如今不管是真愛也好是被動接受也好,水韻情都在默默的付出著,可是自己卻又無法給他等同的愛。
方輕揚,想到那個有些清冷的身影,莫名的心口一陣揪痛,伏低了身子上官雲翳不想讓人看到他眼里的傷痛。
四個人中逍遙卻是最讓他頭疼的一個,愛的轟轟烈烈,卻又霸道之極,想要霸佔自己卻又要忍痛記著自己的身份,每每想到小家伙在溫泉中差點自盡的情景上官雲翳的心就像被什麼剜了一樣,痛的他幾乎窒息。
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孽?
他們哪一個單單拿出來不是威震一方的人物,可如今卻被自己鎖在了身邊。
可偏偏,自己一次又一次辜負了他們。
凌霄和元瑤,上官雲翳不想解釋什麼,對他們兩個既沒有對于東方俊那副既愛又恨的深情糾纏,也沒有莫離他們作為護法的無奈,完全是自己失察之下的錯誤,可就是這樣的錯誤卻也無法讓他擺月兌掉。
這還只是和他發生關系的,想想昨非那永遠期盼的眼神,想到慕容傲宇那眼里說不出的涵義,還有那個被他屢次想要忽略都無法忽略的上官雲卿,上官雲翳的心一陣煩亂。
「主子?」
見上官雲翳一臉痛心疾首的模樣,怕這位主子身體吃不消,秦殤擔憂的叫了一聲。
「秦殤,今天秦生去知味樓商量的也是周國派兵的事情?」想來眼下也只有這件大事了,收拾好心情不想被屬下看穿,上官雲翳略顯平靜的開口問道。
「周國的慕容太子前天已經退兵了,我們商量的不是這件事。」猶豫著要不要繼續開口,看著上官雲翳略顯迷茫的神色,秦殤有些遲疑。
「還在找我?」猶豫著開口,上官雲翳語氣里帶著一絲不確定,因為自己的事情弄得七國震動,怕是暗組要為此付出不小的代價吧。連老頭子都出動了,上官雲翳心里隱隱有些不安。
「不是,幾日前屬下等就收到消息,知道主子和林國武王在一起,屬下等收到消息也就放心了……」
「誰給你們的消息?」驀然打斷秦殤的話,上官雲翳冷眼打量著秦殤。
「是…….?」猶豫著開口,秦殤額頭有汗再次落了下來。
「說」
凌厲的眼神嚇得秦殤一震,遲疑著開口道︰「是慕容太子。主子,清風少爺說過我們可以相信他的。」猶豫著還是解釋了一句,秦殤很怕上官雲翳治他一個辦事不利之罪,受罰是小,恐怕在暗組半生的名譽就要因此晚節不保了。
「你繼續說。」神態略有所緩和,上官雲翳也覺得自己有些過于風聲鶴唳了。
「今天早上屬下收到了急報,說,水護法失蹤了?」
「什麼?」震驚的一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上官雲翳滿臉不可思議的怒瞪著秦殤,「你剛剛說什麼,再給我說一遍」心里的震驚無以復加,一遍遍的腦子里都是那人韶關臨行前不甘的眼神。
「是……早上剛剛從趙國送來的急報,水護法失蹤三日了,趙國暗組找遍了所有水護法有可能去的地方,結果沒有一點兒蛛絲馬跡,所以才送消息來林國,想讓主子您定奪,怕是水護法已經……」
「不可能的」驀然高聲打斷了秦殤的話,一想到那個水一般柔韌的男子,盡管他們之間有些強迫的嫌疑,可是想到那人默默的守護,想到那生命危急之際驀然擋在自己身前的身影,上官雲翳的心痛的幾乎讓他窒息。
「秦殤,前面帶路,去知味樓」深深的吸了口氣,盡管水韻情的失蹤幾乎讓他抓狂,但是上官雲翳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不能亂,他要是失了方寸,水韻情怕是更沒有救了。想到那個人美的幾乎讓人窒息的容顏,上官雲翳一陣恍惚,或許,他只是被人擄走了吧
「師父」看著上官雲翳明顯不對的臉色,桑虎站在門外擔憂的叫了一聲。
「桑虎,你們在這里等著,我出去有事要處理。」跟著秦殤快速離開,上官雲翳一刻都不想停留。
「師……」張張嘴想要問問需不需要自己幫忙,可是看著上官雲翳的身影消失在門前,桑虎嘆了口氣,看了一眼身後的郭氏兄弟和桑娃,桑虎無奈的攤攤手。
「桑虎大哥,出了什麼事,雲翳大哥好像不高興了。」手里還拎著兩只野雞,桑娃湊到桑虎身邊小聲的開口,看了一眼一樣詫異的那個半大的孩子,桑娃的眼里有些戒備。
「我也不知道,不過,師父好像很著急,從來沒見過他這樣,當初……見少爺都沒有這樣過……」仿佛是說給桑娃听,更像是說給自己听,其實桑虎是想說當初上官雲翳和元瑤發生關系的時候都沒這般過,可是今天的上官雲翳,總讓他覺得不安。
「是啊,雲翳大哥自己差點被狼吃了都沒這樣難看過。」嘟囔著靠在桑虎身邊開口,桑娃仿佛也被那肅穆的氛圍影響,胖嘟嘟的臉上也充滿了凝重。
「你說誰難看?主人難看?你們什麼眼神,主人可是我見過最英明神武的主人了。」一邊說著一邊露出向往的神情,之前一直沒開口的少年開口的瞬間就讓桑虎幾人滿頭黑線。
「你叫什麼?」突然很好奇眼前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少年,桑娃在桑虎等人無奈的目光下試探性的開口。
「嗯,你們不知道嗎,老夫秦瓊。」又是那個蒼老的聲音,配上少年此時生動的表情,桑娃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桑虎倒是收起嬉笑的心思鄭重的看了一眼面前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年,完全一副稚女敕的面孔,如果不是事情就發生在眼前,桑虎簡直不敢相信剛剛那蒼老的聲音是面前這個少年發出的。
「你是怎麼做到的?」突然有些心癢,桑娃在桑虎想要開口之前問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問。
「嗯?」疑惑的撓撓頭,秦瓊似乎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師父總是管著我,不讓做這不讓做那,我就學了師祖的語氣偷偷說話,師父有時候不知道是誰說的就會僥幸被我逃了,嘿嘿,我就這樣學會了好多人說話。」
站在一旁听得瞠目結舌,桑虎和郭氏兄弟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里看到了不可思議。秦瓊站在他們面前已經給他們這些沒走出過大山的人巨大的震撼了,此時听著他講訴的經歷,桑虎和郭氏兄弟只是覺得這一趟跟隨上官雲翳出來是做對了,否則他們怕是一輩子都不知道世間還有這種奇人。
「呃,你們都是什麼人,和主人什麼關系?」突然想到了什麼,秦瓊收起戲謔的心態一本正經的開口,有板有眼的態度倒是讓人反映不過來,仿佛剛剛戲弄幾人說「老父秦瓊」的不是他。
「主人?你叫雲翳大哥?」桑娃在桑虎未開口之前好奇的開口,眼里滿是疑惑,不知道這雲翳大哥怎麼就成了主人,都當了主人的人還能被狼差點吃了?桑娃很是懷疑這秦瓊說的主人是誰。
「桑娃,住嘴,不要亂說。」一把把躍躍欲試的桑娃拉到身後,桑虎抱拳鄭重的開口道︰「在下桑虎,剛剛你稱作主子的人是我師父,這兩位是郭氏兄弟,是師父,呃……」桑虎斟酌著該怎樣開口,躊躇的看了一眼郭氏兄弟,桑虎報以歉意的微笑。一路上幾人就是趕路,上官雲翳倒是從未提過兩人的身份問題。
兄弟兩人彼此對視一眼,那萬年不變的嚴肅臉上依然一片肅穆,「我們是主子的僕人。」沉聲開口,郭滿倉開口的瞬間一旁的郭旺不失時宜的點了點頭。
「哎呀,你是主子的徒弟?」驚訝的開口,也不待桑虎回答,秦瓊自顧自的亂了陣腳,「哎呀呀,你怎麼不早說呢,這可怎麼是好,原來是少主子,秦瓊剛剛有失禮之處還望少主子多多擔待,呃,還有這幾位。」不斷的作揖,一副小大人的模樣,不過此時那謙遜的態度倒不似作假。
他這樣一客氣倒是把一旁的桑虎弄得幾乎下不來台,尷尬的望了一眼身邊的郭氏兄弟,桑虎滿臉的無奈。
「哎呀,少主人還沒吃飯吧,瞧我這記性,我這就是安排,少主人你們去大廳稍等,飯菜這就好……」
桑虎四人滿臉錯愕的看著殷勤的秦瓊,被他前後的態度都弄懵了,桑虎一時間不能適應少主人這稱呼,倒是站在那里發傻了好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直到身邊的桑娃拉著他才走到了大廳。
大廳里幾人坐定已經準備開始吃飯,另一邊剛剛到了沃林知味樓的上官雲翳卻已經被那驚天的消息弄得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