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不敢耽擱,向側里一滾,手中短刀,月兌手飛出,準確無誤地解決掉一個黑衣人。
她出手雖然麻利,卻暗暗心驚,因為她出招之時發現,身體有些軟弱無力,而且體力在快速流失。
這一招雖然命中,但靠的是多年來訓練的本能,如果照著體力這樣的流失法,怕是難以久撐。
她很快反應過來,是剛才吸入的那少許白色粉沫所致。
想明白了這點,她更不願拖延時間,招招殺招,絕無手軟,使不出力氣了,就滾到角落,以小弩殺人。
不凡見她額頭上滲出微汗,即刻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下手也是又狠又辣。
這一屋子人雖多,功夫也是極好,但哪能是鬼面的對手,再加上無憂相助,他更是如漁得水。
就在這時,一縷煙燻味飄來,他暗自苦笑了笑,果然……
無憂順著煙味看去,暗叫了聲,「糟糕。」只見股股的濃煙從一個小洞中涌進,暗罵了聲三字經。
她明白,對方不會顧惜手下,所以外頭會不斷的把濃煙煽進來,等煙大了,足以將人燻死。
尋常人到能支持上一些日子,而不凡固然厲害,但他的心髒兒時便被濃煙燻壞,對燻煙特別敏感,絕對無法承受。
濃煙很快轉濃,麥桔柴木燃燒燻煙中夾雜著若有若無,似曾相識的青澀淡香。
離魂……
無憂臉色驟變。
六歲時飲下的毒酒里就有這股青澀淡香。
後來起火,她被子言抱在懷里,鼻息間總繞著這股似有似無的青澀香,她一直以為是因為喝下那毒酒後的,嗅覺殘留。
這時突然才明白,原來當年有人借著子言放的那把火,加入了離魂,淡淡的離魂淺香,雖然不能讓人魂飛魄散,卻能攝人魂氣。
當年不凡雖然沒能被攝去魂氣,卻正因為濃煙中加入了離魂,才會把他的心髒灼出那麼嚴重的傷。
不凡的心髒至今沒能全愈,那麼這夾著離魂的濃煙就是對付他的殺手 。
果然,沒一會兒功夫,見不凡的手下意識地捂了捂胸口,額頭滲出冷汗,身形也慢了下來,暗暗著急。
對方人太多,不是一時半兒能清得光的,而不凡的心髒實在難受長久支撐。
無憂為難得望了眼角落鐵籠里縮成一團,不住咳嗽的小小身體,
狠了狠心,搶到不凡面前,拽了他的手,「我們先退出去。」
「洞口已經封死。」不凡反握住她的手。
無憂驚看向他,「你說什麼?」
不凡聲無波瀾,「我趕到的時候,石門已經落下,我只趕得及進洞,石門便已經封死。」
無憂心里五味雜陳,他為了不讓她解開封印,視她如同陌路,這時見她有難,明知她是為了鳳止,卻毫不顧慮他自己的生死跟了進來。
她與他相識,相知到如今,卻從來沒有懂過他。
輕嘆了口氣,「明明看到封了洞口,還要跟進來,豈不是白白送死?」
不凡解決沖上來的兩個黑衣人,微微一笑,「勝負未知,如何輕言生死?何況他們要的不是我們的命。」
他話說的輕松,但無憂看著他額頭上不住滲出的汗滴,怎麼也輕松不起來。
一顆象是墜進一潭冰潭,原來當年想她魂飛魄散,同時攝他的一縷魂氣,結果卻攝去了她的魂氣,而她的魂魄與鳳止緊密相纏,所以連帶著攝去了鳳止的。
「不管怎麼說,先退出去。」這山洞不短,在短時間內,洞口的濃煙怎麼都淡過這里,不如設法引這些殺手往前頭去,盡快解決殺手,再做打算。
不凡拉住她的手不放,退到石壁一角,借著潮濕的洞壁,倒能淡去一些燻煙。
關注著隱在濃煙後,不肯再冒然上前的黑衣人,低聲道︰「他們不會跟我們往後退。」
無憂這時也看出了對方的意圖,剩余的黑衣人捂了口嘴,與他們拉開距離,顯然是要拖延時間。
這時就算他們退到洞口,也出不去,那麼洞中濃煙也很快會沖滿整個山洞,而且從燻煙快速涌向洞口方向可以斷定,洞口雖然被封,卻留下風口,所以燻煙才會大量的向洞口涌去,只怕到最後,洞口的煙還濃過這里。
但這麼拖下去,絕對不是辦法,深知拖得時間越長,對不凡越是不利,眉頭緊皺,握緊小弩,就要動手,先解決了這些人再說。
不凡將她攔下,以只得他二人听得見的聲音道︰「保住體力,盡量少吸入燻煙,與他們耗。」
無憂怔了一下,明白過來,他不是另有辦法,就是在進洞之前設法通知了他人,低聲問,「你可受得了?」
不凡每呼吸一次,心髒都哪撕裂一般的痛,「不必擔心。」
無憂此時也沒有好辦法,只能見步行步,揚聲道︰「十一郎,你怎麼樣?」
十一郎听到叫喚,一邊咳,一邊嗚咽道︰「無憂姐姐,十一郎不怕,你們不要管我。」
對方似乎察覺到他們的動機,再次向他們發動攻擊,不容他們停下來長屏呼吸。
不凡手中窄劍一抖,再不留半點情,劍劍殺招。
無憂見過開心鬼魅般的身手,卻不曾見過如此詭異恐怖的劍法,片刻間生生的將余下的百余人殺了個干淨,鮮血順著指向地面的劍尖淌下。
不凡手掌緊壓胸口,強忍劇痛,劇烈的運動,讓他無法再屏住呼吸,大量帶著離魂的濃煙被吸入體內,象是要將他的心髒撕成破布片。
一陣暈眩,仰面撲倒。
無憂白了臉,搶上前,用自己的身體接下他高大的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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