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君AA 最新章節 197 三月一換的秋千

作者 ︰ 末果

無憂輕抿了唇,那些戰略從腦海中浮過。

鬼面除了那幾場戰略之外,沒有任何出現的痕跡,神出鬼沒,無跡可尋,影子一樣的人,如何控制。

「沒有人知道他是誰,如何牽制?」如果他真是峻珩能控制的,姨父和兄長們,豈能查不到他是誰?

「如果用得著他的時候,他總會出現。」長寧望著樓下晴煙,這曲結束,便是敲三錘的時候。

「如果當真如你所說,我倒是可以一試,但除了密函以外,我另有條件。」無憂隨著她一同看晴煙,晴煙花落誰家,她不關心。

「你沒有條件可講,北齊的存亡在你手上。」

無憂突然向她欺近,嘴角勾起一絲比冰還冷的笑,「北齊亡不亡,我不在意,我對你的進攻也沒興趣。我為什麼要為不在意的東西去費神?如果你認為我沒有條件可講,你我可以就此別過。密函,你愛就發,仗愛打就打。」

說完轉飄飄的轉身,準備離去。

長寧看著她的背影,腳底升起一股寒意,「你不是常樂。」

「可以這麼說。」無憂略回頭,眼角笑意更深,常樂本是她的稱號,但此常樂非彼長常。

「你是誰?」

「與你無關。」

「你想要什麼?」長寧突然感到一種恐懼,之前是信心滿滿,認為興寧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突然間的發現,她在自己的掌心之外。

這許久的策劃怕是要功虧一簣,怪不得不凡敢拒絕她,對將開始的戰爭沒有任何反應,他根本知道,她什麼也沒掌握住。

無憂站住,不答她的問題,反問道︰「你為什麼要去換那個秋千?」

「不過覺得那秋千有趣。」長寧身體一顫,臉色微變。

「恐怕不是。」

「那你說,能為了什麼?」

「因為離‘常樂府’近,你心心念念的某人不時從那里路過……又或者,那個秋千根本就有些來頭,讓你放不下。又或許借這秋千,圖些什麼……」無憂笑意盈然,聲調不急不緩,卻意味深長。

「你……你是……你到底是誰?」長寧重新細細打量她,聲音止不住的顫抖。

「我是誰,你不必問,只消回答我的問題。」無憂慢慢轉身。

長寧明知救子言那件事,是她心甘情願,而且一定要去做的,就因為她只得六歲,為了萬無一失,仍然用哄騙的方法。

對任何人不會信任的人,無憂又如何能相信?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長寧一拂袖,恢復冷靜。

「你可以不告訴我,不過你和不凡的事,秋千的事……我不敢擔保會有多少人知道。」

「那又如何?我和不凡不過是郎才女貌,相互吸引。你也說過秋千離‘常樂府’近,我更換秋千不過是想借機看他一眼,僅此而已。傳了開去,不過是我愛慕不凡,失德而已。」

這席話,無憂听得如同針扎一般難受,寒著臉道︰「長寧公主失德而已,那如果是峻宣公主呢?」

「你胡說什麼?」長寧臉色瞬間的白了下去。

「我有沒有胡說,你心知肚明。」

「這種話豈能空口白牙的張口胡說?」

「你忘了,蘇家的當家是我的夫郎,還有多少消息能瞞得過蘇家?是不是空口白牙,你到時就知道。」

長寧倒抽了口冷氣,看著無憂的臉,如同看見另一張幼女敕,執著的小臉,「你為何要關心那架秋千,難道,你與那秋千有著什麼……」

眸間色晦暗中,她仿佛回到了九年前。

當年她被從大牢里救出,令人燒,神智不清的藥性過去。

發現齋堂這些本該被滅口的人,卻走得一個不剩,窗外樹下,卻多了架以前沒有的秋千。

從親信口中得知這秋千是峻言為了他的小妻子解悶搭的。

而峻言已經追著小公主離開。

她將親信留在此處,查尋齋堂這些人的去處,自己則趕往西越,一直追到西越宮外,才發現峻言行蹤。

可惜要阻止已經來不及,眼睜睜看著他從暗道進了宮。

她尾隨著峻言潛入宮中,然而她對宮中道路不熟悉,又要躲避巡邏侍衛,好不容易模到末央宮,卻看見峻言翻窗而入,剎時鈴聲大作,同時燃起大火,火勢洶洶,末央宮又陳舊失修,轉眼就火焰便吞噬了樓閣。

守在門外的嬤嬤太監大驚失色,張羅救火,卻無人進去救人。

她大驚之下,上前施救,驚動守衛。

就在這時,見平陽公主帶著人匆匆而來,見人就殺。

她听說過平陽公主疼愛小公主,由此可見,她是前來搭救小公主的,果然見有人沖進末央宮救人。

故意挨了一刀,趴在地上裝死,乘無人注意之時,滾入身邊樹叢,隱藏起來。

守在末央宮外的人,轉眼被平陽公主的人殺了干淨,尸體被丟入大火。

火勢雖然未能被控制,峻言和小公主卻被從火里抬出。

他們出來時,峻言是以一種保護的姿勢,將小常樂緊緊護在懷中。

峻言的頭發,手臂,後背被燒得難辯完膚,

兩小好不容易被人分開,峻言一動不動,看不出生死。

小公主只得肩膀和手臂被燒損,但雙目緊閉,面色泛青,唇角噙著一絲墨黑的血跡。

平陽公主抱著小公主,失聲痛哭。

長寧從小在宮中,看得出小常樂是被毒殺,再看全無動靜的弟弟,只道他已遭不幸。

心痛如絞,怎麼也沒想不到他對他的小妻子竟不離不棄,情深至此。

後來見平陽將峻言裝入一個木箱中,差人送走。

平陽公主在末央宮中葬下小公主,又從灰燼中扒出一具小太監的尸體,放入本該屬于駙馬的墳中。

峻宣覺得事有蹊蹺,等平陽離開,仍從暗道潛出宮,暗中查探,竟查不到絲毫線索。

峻言如同在人間的化去。

她身上有傷,又連日奔波,終于支撐不住,逃回齋堂養傷。

心想,秋千是峻言為小常樂所架,如果他在世,說不定會回來這里。

然而她一等幾個月,峻言全無音訊。

直到舅舅傳召,她才不得不回了南朝。

後來傳聞平陽的女兒興寧,向西越女皇討要了封號,改興寧為常樂。

接著便在此封地建府。

這時距那場大火已經事隔三年。

總覺得這件事,另有蹊蹺,于是偷偷潛入婉城。

月夜下,她看見秋千旁的白衣少年,整個心都懸了起來。

一時間忘了顧慮,急奔出去,低喚出聲,「言弟。」

她分明看見少年身體一僵,但當他轉過臉,她卻怔了。

面前的少年,如同被磨去光潤表皮的珍珠,沉暗無光。

與她記憶中靈秀無匹的二弟辯若兩人。

少年看了她半晌,卻一垂眼,淡淡的道︰「姑娘認錯人了。」

說完轉身就走。

「別走。」她搶上前,向他的手臂抓去,他側身避開。

然就這麼一動,長寧發現他的左手臂,一直垂著,沒做過一點動彈,想起三年前被從火堆里抬出來的峻言。

左邊肩膀和胳膊被燒得不成樣子。

鼻子一酸,淚涌了上來,「你忘了娘和弟弟們怎麼死的?她死了,難道你就要跟著她去死。」

他默了不答,只看眼前的秋千。

「就算你天天看著這秋千,她也活不回來。」她強忍著,不讓淚滑下。

少年死水般的眼,終于涌了涌,半晌才道︰「就是不能忘,才想你好好的活下去。你已是南朝的公主,不要再來。」

峻宣明白,無論她和峻言誰的身份暴露,都只有一個死。

她不怕死,但母親和弟弟們的仇不能不報。

「齋堂的人,是你遣走的?」

「是。」

「你可知道,他們中任何一個人,如果在哪里認出你,只要多上一句嘴,你的性命就不保。」

「死過兩回的人,何必在意再多幾回?皇姐走吧,就當我已經死了。」他笑了,那笑卻入不了他的眼,淡淡的。

十三歲的少年,卻心如死水……

她看著他離開,從此姐弟形同陌路。

母親和幼弟被迫害而死,他卻這麼龜縮著活下去,她又如何甘心。

第二天她再來,那秋千已經不在。

她找人照著記憶一模一樣的重做出來,好在那對鈴鐺本是尋常百姓之物,隨處可買,秋千做出來掛上後,與原來那架也沒什麼不同。

以後秋千三個月一換,即便是她不來,也會派人前來更換秋千。

因為她知道,只要他看見這個秋千,就會想起死去的小妻子,對過往的一切仇恨,就不會淡去。

她不容他淡去,總有一天,他得站出來,與她一起,將那些人賦予他們的痛苦,加倍的還回去。

那些久封的過往一一浮上長寧腦海,恨得咬牙,握著圍欄的手,別斷了長甲。

深吸了口氣,看向無憂,她真象極了言弟死去的小妻子,

「你剛才也說過,無人知道他是誰,無法控制,你認為該如何做才能牽制于他?」

「我派個人給你,他行動的時候,就通知這個人上陣。」

無憂垂下眼瞼,雖然不該這麼做,但只有這個辦法。

只有這樣,才不會被動,可以收發自如,萬一鬼面當真不能動,她頂多也是在長寧那兒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

※※※

很多親說沒看明白人物關系,我把細心讀者們整理出來的關系譜發上來,和大家共享,其實如果大家不明白的,可以多看書評,多發評,會有意外收獲的。

這是寶媽整理的︰

首先是關于無憂和常樂的︰當初王妃和女皇同時懷孕,王妃因為有遺傳基因,其實懷的是雙胞胎,而雙胞胎在皇家是不被允許的,一定要死一個。

而女皇,生下來的是個死胎,正好,王妃有2個,就抱走了無憂,留下了常樂,至于無憂和常樂誰是天女,眾人都認為常樂是天女。(這里也是有疑惑的,如果我是女皇,我就把天女抱走,這點還不是很清楚)。

無憂在西越宮中封了公主,但並不受寵(為什麼不受寵,這個疑惑也沒有解開)。

再說北齊太子一家。

開始的時候兩國交好,南朝的公主就嫁給了北齊皇帝當皇後。北齊皇後生了一個女兒三個兒子,女兒是老大,就是峻宣公主,第二個,就是峻言太子。

北齊強大之後,不想再和南朝交好,于是想害南朝的皇帝,被峻宣和峻言知道,峻言告訴了他的舅舅,就是南朝皇帝。結果雖然救了南朝皇帝,南朝皇帝卻出賣了峻言,于是峻言被賜死,結果剛飲下毒酒,就見天女出生,發現是峻言是天女選的夫君。

北齊皇帝怕被人知道自己賜死天女選的夫君,于是就叫峻行來頂替,對外就說峻行才是天女選定的夫君。

先說南朝和北齊,峻言雖然告訴了舅舅,南朝皇帝還是被捉,他不得不向北齊臣服並且出賣了峻言,和談的條件是送自己的兒子,就是南朝太子去北齊當質子。

再說峻言,峻言被她母親送到神巫處救活,送到南朝躲避。南朝皇帝要送自己兒子當質子,本來就舍不得,就想送峻言去,但北皇豈有認不出他兒子的道理?于是剛好打听到,西越駙馬要經過,于是想出個一石二鳥之計。在送峻言去北齊的路上,將西越駙馬和峻言掉包。于是,南朝太子還是在宮中,峻言被當做西越駙馬去了西越給無憂當駙馬,改名為子言。而原來的西越駙馬,則送到了北齊作為南朝太子給被當質子。(我覺得我寫的簡略版的都如此復雜,真佩服果子想的出來)。

然後,就是無憂和子言在西越宮中相依為命。

後來,原來的西越駙馬,在西越宮中遇到無憂,喜歡的不得了,卻暴露了身份,事情敗露。結果,子言身份敗露,無憂放走了子言,子言在峻宣的幫助下逃了出去,西越為了給誰誰誰一個交待,于是賜死了無憂。結果無憂飲下毒酒之後,子言又回來,抱著無憂燒死在西越宮中。

以上應該都是書中已經說清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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