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顧幻璃為了找一些資料趕報告不知不覺間就在圖書館呆到了…多。此時,校園里的人並不多,索性她已經提前通知阮紅玉,便一個人抱著書朝著校門口的方向走去。
想到前幾天安東尼奧對她說得那句話,顧幻璃就忍俊不禁,不過,人總歸是要有理想的,無論是否切合實際,總比懵懵懂懂,一生隨波逐流來得好。
她邊走邊想,突然一只手臂攔住了她的去路。
顧幻璃抬起頭看了一眼,然後往左邊挪了一步準備繼續前進,誰知那只手臂又攔在她的身前。一次兩次之後,她站定腳步,抱著書,冷冷地看著面前的三個男人,邪氣的目光,叼著煙猥瑣的模樣,再加上身上獨樹一幟的衣服,實在是讓她不想多看一眼。
那幾個人見顧幻璃也不說話,就是靜靜地看著他們,其中一個看起來像是頭兒的人,叼著煙,上前一步,上下打量了一下顧幻璃,這才用指尖夾著煙,在顧幻璃的臉上吐了個煙圈,邪笑道,「人家都說清華商學院的院花冷傲無比,今日一見,真是不同尋常。」
顧幻璃看著他不壞好意的模樣,泰然自若道,「所以?」
「所以?爺們最近漲得很,想泄瀉火。怎麼樣,跟我們玩玩吧?。」他伸出手想挑起顧幻璃的下巴,卻被她一個偏頭躲開。「靠竟然還不想讓我踫你這種勾引別人男朋友的人骨子里騷極了,在我們面前就不用裝正經了」他說完,其余的兩個人也yin笑起來。
勾引別人男朋友?顧幻璃歪著頭想了想,重生前,從來都是別人搶她老公,今天竟然有人說她搶別人的男朋友。雖然不知道這位男朋友是誰,但是,她怎麼突然覺得很想笑呢?
「如果你們想求財,可以去打工;如果你們想求色,可以找女朋友。如果非要走旁門左道,那麼,搶劫罪和**罪,你們受的起麼?」顧幻璃抱著書,好整以暇地笑道,「你們的父母會為你們流盡眼淚,親人各個以你們為恥,就算是街坊鄰居,哪怕是幼兒園的同學,提起你們,也都是義憤填膺。萬一家里有個孩子的,估計得天天說,好的不學壞的學,偏要學誰誰家的誰,你怎麼就這麼不長進。」
停頓了一下,她看了眼三人鐵青甚至有些慘白的臉色,繼續道,「你們確定要被人戳一輩子的脊梁骨麼?」
「大哥,怎麼辦?」
「是啊,是啊,我可不想蹲大獄啊。」
「蠢蛋。」帶頭那人喝罵道,「我就不信咱玩了她,她有膽子敢報警。再說了,收人錢財替人消災,光拿錢不干事,以後還怎麼在道上混?再說,這妞不喊不叫,不哭不逃,沒準心里巴不得被咱們玩兒呢」
「大哥,別和她磨了,這里畢竟還是有人經過,若是被人發現就糟了。不如趕快收拾她,然後走吧。」
「說真的,這妞一張小臉長得真是不錯。」那個頭兒伸出手想要撫模顧幻璃的臉,誰知又被她躲過去,不由得伸出手一把抓著她的手腕,將她拉到他懷里,低下頭仔細的打量她,露出yin褻的笑容。「這樣吧,你要是伺候爺們伺候的舒坦了,今兒我就放過你,否則,按照那個小美人說法,要咱們十幾個弟兄齊上陣,你可就有得樂呵了。」
「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顧幻璃甜甜地笑著,一字一頓道,「你們若是還執迷不悟,那就怨不得老天了。」
「能有機會玩兒玩兒這麼漂亮的雛,我干嘛還要怨老天啊。再說了,你不知道給多少個男人玩過了,多爺們幾個也不算多。」
「那就對不起了。」顧幻璃說著話,將手中的書砸向一人,然後順手揪住帶頭兒那人的胳膊,用力往反方向一擰,伴隨著淒厲的哀嚎,那人的右臂直接月兌臼。
一招制敵,那兩個手下的臉都白了,氣氛一下子變的緊張起來。顧幻璃臉上的笑意更深,「怎麼辦呢?我剛才沒有听清那個小美人名字,來,再說說看。」
「點子扎手,上刀子」頭拖著毫無知覺的胳膊,大聲喊道,「給我廢了這個小賤人,把她的臉劃花,劃爛小賤人,你敢傷老子,老子廢了你quan家」
「我全家?」顧幻璃唇邊地笑有點兒冷,漆黑的氣場籠罩著她的四周,讓人有種窒息的感覺。「放心,在你成為虛無的過去之物之前,我會給你留下最後一口氣,讓你好好的嘆息,好好的哭泣。」說完,她一腳踢飛一名男子手中的匕首,回身給他的鼻子就是一拳。
至于另外一個,則是一膝蓋被她撞到要害,直接倒地哀嚎。
「告訴我是誰指使你們的,今天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則……」她回身看著那個頭兒,笑容有些冰冷,眼底的光淡淡的,「你們明天是打算上社會版,還是打算吃免費的大餐?沒準好好查查你們的案底,你們還能光榮地混上大劑量巴比妥加肌肉松弛劑加高濃度氯化鉀……據說,不太疼,算是很人道的了。」
「什麼巴?什麼肉?」那頭兒狠狠地眼神飄向顧幻璃,眼珠一轉,笑道,「我只知道那個小美人姓林,其他的,一概不知。」
林?
難道是林若雪?
她正想著,突然有人喊了一聲「小心」。顧幻璃看著那個男人手中的匕首朝著她直刺過來,這樣的距離她已經沒有機會踢飛它,只得後退一步,避其鋒芒。誰知那男人反手一抄,直接朝著她的月復部劃去。
然而,預料中的痛楚卻沒有落得顧幻璃的身上。她怔怔地看著抱住自己,一腳踢在歹徒的手腕上的男子。這一腳怒極而發,勢大力沉,竟然直接把歹徒的手腕踢得月兌臼同時那支匕首也被踢到半空,然後「啪」的一聲掉到地上
「幻璃,你沒事吧?。」一張俊臉上寫滿了擔憂。
是他?是他顧幻璃不敢相信地搖搖頭,她的臉一下子紅透,掙扎著想把駱奕臣推開,怎奈他就像是使了千斤墜般沉重,怎麼也推不動。
但是,她不會允許自己再出錯,旋身一腳重重地踢在那頭兒的臉上,沒有護具的保護,除了飛出來幾顆牙以外,人也直接進入昏迷狀態。
「女俠,饒命我們,我們只是想混口飯吃。」
「晚了。」顧幻璃的語調極其冰冷,她指尖一抖,兩粒紅色的小藥丸直接彈入他們的口中,「警察來之前,你們先好好休息一會兒吧。」
轉過身,顧幻璃看著駱奕臣左邊衣袖上有著點點觸目驚心的血跡,蹙著眉嗔道,「學長,你受傷了。」
「噓。」駱奕臣用手指抵著她柔軟的唇,低沉的聲音帶著幾分笑意,「先陪我去校醫院好麼,若是警察來了,指不定要折騰到多晚呢。」
顧幻璃掰開他的手,「可是……」
「我沒事的。」駱奕臣俯身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四周一片安靜……
畢竟現在大家都在上課,這里又是角落,一時之間不會有人發現的……
等回過神的時候,顧幻璃才發覺,自己已經被駱奕臣拽著跑出很遠。
「學……學長」顧幻璃放慢腳步,氣喘吁吁地說道,「我們不是去校醫院麼?」
駱奕臣的眼楮卻似一潭寂靜的水,縱然烏雲籠罩,卻依舊寵辱不驚。他默默地拉起顧幻璃的手,往實驗樓的方向走去。
輕輕將顧幻璃撂在實驗室的桌子上,駱奕臣轉身關好門。慢慢松開領口的扣子,他打開水管把隨身帶著的手帕浸濕了遞給顧幻璃。「先擦擦臉吧,跟花貓似得。」
「喔。」顧幻璃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他的臉色,然後立刻低下頭,只是擦臉,什麼話也不敢多說。
「我從不知道,你竟然會武功。但是,一個女孩子怎麼淨往人少的地方走呢」駱奕臣虎著臉,用力地敲了敲顧幻璃的腦袋,「長這麼大,打架斗毆的事我怎麼也算是參與過。可就是沒見過你這樣的,都不用旁人出手。若是這世上的女人各個都和你一樣,還要男人做什麼。」
「我這是正當防衛」顧幻璃別過頭,緩緩道,「我很認真地跟他們說,只要告訴我幕後主使人是誰,我就既往不咎。」
「他們最後說了麼?」
「算是說了吧。」
「那麼,你的行為就是毀諾。」
「活著,才有可能實現諾言,我不以為只說漂亮話的人就是正人君子。」
「也就是說,你為了保命就算他們求饒也會動手?」
「會,因為在警察來之前,我並不確認他們到底是真得求饒,還是詐降。」
真是被她氣得牙癢癢,駱奕臣又用力地敲了她好幾下,「一個女孩子家,學點防身的功夫倒是沒什麼,只是你這些稀奇古怪的念頭都是誰灌輸的?」
「如果你沒有趕來,如果我因為一時的心軟放過他們,最後反而被他們所傷,那麼,我到底該譴責他們的出爾反爾,還是該唾棄自己的良善?這是一個矛盾的問題,基于我是弱女子,所以,我只能以保住自己為上策了。」顧幻璃義正言辭道,她不覺得她做錯了,就算重復一萬次,她還是會這麼做。
「發生這種事,冷靜鎮定的確是很重要,但是,你怎麼就知道你一定能打得過對方,這是其一。其二是,為什麼不呼救?」
「遇到危險時,人的下意識都是躲避。那麼,我為什麼要拿自己的性命去賭旁人的正義感呢?」是的,沒錯,她曾經那麼做了,並且獲救了,但是,並不代表下一次還會那麼幸運。
「到底是誰,讓你對這個世界如此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