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羅裙 第三卷 一六五、對 策

作者 ︰ 梨花瘦

梅西亦喜亦嗔的樣子實在太誘人,司徒遠山快速的點了點頭,順勢將她的嘴唇含在口中,初時輕舌忝,漸漸由淺入深,口齒間的清甜讓他流連難返,懷里的軟語清芬更加讓他難以自持。

輕嘆一聲梅西無力的仰起頭,身邊男子溫暖的氣息燻得她全身發軟,直到肩上的涼意襲來,梅西才發現自己已經羅衣半褪,而司徒遠山也是領口大開,露出兩彎精致的鎖骨,讓人不由想去輕撫衣衫下那如玉的肌膚。

「別,」感覺到司徒遠山要將自己抱起,梅西一把抓了他的領口,「現在不要,」如果真跟他在房里做了什麼,出去自己還怎麼有臉見外面的人?這里可不是在現代,鄰里間都不認識,誰也不管誰的閑事。

司徒遠山將頭埋在梅西的頸間,半天才不舍得把她的上衣拉上,「等我用大紅花轎來抬你」

「好,」說出這個字梅西心里一片清明,原來這樣的決定並不難做。

似有一縷月光照進,司徒遠山黑而潤的眼眸中亦升起了點點星光,「咱們先去吃飯,阮姑姑說你一直沒吃東西了。」

低頭看兩人的樣子,梅西臉上微熱,幫司徒遠山整了整衣襟,「你先出去,我換件衣服再來。」

梅西再出來時暖閣里已經擺好里飯菜。

「你真的能保證我在這里沒事?」梅西還是有些不放心,司徒遠山本事再大,在皇帝面前也是有限的。

司徒遠山揚眉一笑,「放心,我不沾政事不代表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我知道你不象外人看到的那種樣子,但那人是皇上,你要是求娘娘幫忙,估計她就更不喜歡我了。」梅西一臉委屈,沒有人會喜歡自己老公看上的女人來做弟媳,何況自己的真實身份皇後也是知道的,說不定直接把自己歸為狐狸精給滅了。

「春闈就在這幾日了,」司徒遠山談談一笑,「如果赴考的士子們都病了呢?」

景帝是最重文氣的,「這恐怕也月兌不了幾日啊?」梅西接過司徒遠山上剝好的蝦,「難道要全殺了他們來個國殤日?」

全殺了,虧他說得出來?司徒遠山寵溺的那絹帕擦了擦梅西嘴角的油漬,「我估模著用不了幾日皇上會去祭天求雨,這一來一回又得一個月,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再提封妃的事,到時我也說服姐姐了。」

依司徒遠山的意思,最晚兩個月這後,自己就會嫁給他?梅西一下沒了食欲,談戀愛是一回事,結婚就是另一回事了,可是現在拒絕?他一生氣不管自己怎麼辦?梅西有些看不起自己,意亂情迷之後,自己到底對他的喜歡有多少呢?

一出張府的大門,司徒遠山完全沒有了剛才的雲淡風清,景帝對梅西的留意大家都看出來了,但司徒遠山沒想到他會急切如斯。

司徒遠山信馬來到九重帝闕外,朱紅宮門上九十九顆銅釘碩大渾圓,在春夜里發著冷冷的光,宮牆上的御林軍如一道道黑色的剪影可在蒼青的夜色里,司徒遠山嘴角輕抿,十四年前,父親就是倒在這宮門前,而御林軍卻以職責所在為由沒有及時救援,雖然景帝後來將那些人全部殺了,可是父親卻再也回不來了。

司徒遠山撥轉馬頭,薄薄的唇邊含著一絲譏誚,本來他還準備在等,等到 兒再大一些,現在有人活夠了,就不能怪自己無情了。

一進輔國公府,常青就迎了上來,「爺,咱們所有的鋪子都通知到了,今天就停止賣糧,理由是天太旱,存糧有限,」說到這兒常青放低聲音,「剛才林清縣有災民砸了官倉,縣令已經星夜逃進了京。」

司徒遠山微微一笑,出了災民搶官糧的大事,今夜恐怕折子就要送進乾元殿了。

「嗯,那幾家大人那兒杜先生去見了麼?」

「杜先生已經回來了,在書房等你,」常青一彎腰。

杜國維在司徒遠山父親在時就在司徒府上做了幕僚,如今就因一件奏請皇上到龍山祭天的事讓他親自出馬,杜國維也十分不解,但以現在的旱情還不到要皇上出馬祭天祈雨的程度,司徒遠山這麼做,恐怕另有緣故。

「怎麼樣了?」司徒遠山與杜國維見過禮後直接問道。

杜國維眼皮微垂,「幾位戶部堂官那兒都去過了,國公您也是為黎民擔憂,他們怎能不為您馬首是瞻?都應了下來。司天監監正我也見過了,十日之內就有吉時。」

司徒遠山點點頭,「後日是春闈的日子,如果士子們在進了貢院之後都病了,就有熱鬧看了,」說到這兒司徒遠山慵懶的斜倚在高背椅上,「咱們是看戲不怕台高,到時讓原本與吏部考功司不睦的人給我狠狠的參,沒錯也給找出錯來,鬧的越大越好」

杜國維強壓心中的疑惑,點頭應下,看來國公是要有所動作,可這些舉措與他往日的韜光養晦一切求穩的宗旨大相徑庭,想問可是看司徒遠山依然盯著牆上的寒梅圖出神,並不打算與自己詳談,只能躬身告退。

「爺,」青黛在門外輕聲道,「翠姨娘請見。」

司徒遠山眉頭一皺,「有什麼事?」

含翠端了一個嵌螺鈿紫檀玫瑰托盤進來,屈膝一禮道,「爺終日忙碌,難得到內院一趟,含翠準備了些補品給爺補補身子。」

司徒遠山看著一身淡綠重重蓮瓣玉綾罩紗羅衣,細細施了脂粉的女人,在看她手中的炖品,半天沒有說話,自己前腳才進梅園,她後腳就知道了,而且連補品都炖好了,還換了衣服…這樣的心思梅西恐怕半分也沒有。

含翠讓司徒遠山看得心里一陣發虛,她跟司徒遠山也不是一兩年了,看著新人一個個抬進來,而且自從听說司徒遠山迷上了那個叫梅西的姑娘之後更是國公府內院也很少進了,自己年齡越來越大,如果再不趁那女人沒進府之前懷上個一兒半女,以後就更沒有自己站腳的地方了。

「青黛,」司徒遠山將韓翠忐忑的神情看在眼里,心中也有些不忍,「傳令下去,梅園任何人都不能進,還有,帶翠姨娘出去。」

「爺,」翠姨娘有些顫抖的身影剛剛消失在門口,胭脂在門外稟道,「寄瀾閣的梁姨娘病了,想請爺過去看看。」

「病了就讓常順兒出去請大夫,」司徒遠山一陣煩燥,「除非是死了人,那些姨娘們的事不要來報」說完起身走進內堂,華美異常的七寶帳中沒有伊人的身影,司徒遠山靜靜的躺在床上,再等兩個月,他每天就可以和她待在一起,春來賞花,夏至听雨,秋日泛舟,冬天就擁被高臥,好像梅西說過,她最喜歡干的事就是睡懶覺。

靖北王妃的榮安堂中安風雷和母親寧氏相對枯坐,炕幾上是幾張薄薄的紙片。

鳳棲梧听說王妃有請,而且侯爺也在,心中有些忐忑,自許媽媽死後,安風雷曾跟她委婉說起許氏的心意,並提出要讓母親給她相看人家,當時鳳棲梧裝作提及乳母心痛難以自己,哭暈了過去,才將此事拖過,如今兩人專門叫自己過去,若是再提此事,她該怎麼辦?難道自己和他真的就有緣無份?

靖北王妃看著鳳棲梧進來,揮手示意丫頭們退了出去,「棲梧過來坐下。」

他們母子要跟自己說什麼?鳳棲梧有由攥緊手中的帕子,與安風雷見過禮後,在靖北王妃身旁坐下。

「棲梧,去年你回京後,皇上發還你們鳳家的產業你可收好了?」

鳳棲梧心下一慌,強作鎮定道,「棲梧什麼也不懂,所以就把那些東西放在匣子里收了起來,我這就回去取來。」

「那你可曾丟過什麼?」安風雷道。

「不曾,我身邊的丫環們都是極好的,沒有什麼不規矩的。」

「那你看看這些東西,」靖北王妃將幾上的紙推了過去。

是自己給方慧心的鋪面的房契鳳棲梧面色煞白,怎麼會落在王妃手里,「姨母,這,怎麼會在您這里?」

「是這兩家鋪面的掌櫃和洛邑府的差吏一齊送過來的,」安風雷審視著鳳棲梧,許氏死後他曾經問過品蘭,據品蘭說鳳棲梧和許氏並不親密,可是許氏死後鳳棲梧竟哭昏過幾次,但他詢問過大夫,鳳棲梧的身體並無大恙,甚至還十分健康,一個健康無病的人,因為一個根本就記不得的人的離去,怎麼動輒就哭暈過去呢?

看鳳棲梧只是垂首不語,安風雷又道,「是有人拿了這文契到鋪子里說是新東家,要來接手,掌櫃的有些懷疑,就算是鋪面轉了,鳳家也會有人提前打個招呼才對,就報了洛邑府,鋪面過戶也是要到官府立檔的,那家拿不出來,就讓官府給摁住了,後來那人說是你給的。」

鳳棲梧完全不懂這些,也沒想到方慧心會這麼沉不住氣,才幾天的功夫就想著接過那兩間店面,不由輕咬嘴唇,一時想不到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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