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珠往身後四周看看,並無他人,萬分確定來人是沖著自己來的。腦中迅速搜索著最近有沒有結怨的人,搜索一圈,暗嘆口氣,除了那個大牛,哪里有其他人?迎著白花花的日光,來人已經走進,不是大牛又是哪個?!
大牛怒發須張,舉起棍子,就向翠珠面門打來︰「你這毒婦!看你今天往哪兒躲?」。翠珠嬌小,險險躲過,一手遮頭,開口喝道︰「劉大牛!你發什麼瘋?」
大牛猙獰道︰「發瘋?你裝什麼蒜?是哪個毒婦屢次暗算于我?」
翠珠氣笑︰「你可真是‘我是流氓我怕誰了’!到底是誰先挑釁的?我們今天就先擺出來,說個清楚!」
「我沒什麼跟你說的!今天不打死你這小賤人,我就不姓劉!」
「哈!好,好,好!你過來打!你敢上前一步,我就撕下一道,只要你今天不把我打死,我爬也要爬到春杏面前,讓她看看!」翠珠手抓領口,立眉冷笑。
這下,大牛倒不敢動了,氣得抖著手指「你,你,你可真是不知羞恥!我不信,你敢自毀清白!」,說著抬腳試探著往前,就見翠珠兩眼死死盯著他,手下一用勁,嘶啦一聲,領口裂開一道,嚇得大牛慌忙停住,亂叫道︰「你別亂來!我不過去了!你讓我過去,我就過去?」
翠珠舒口氣︰「早叫你講道理,你不听!我現在要說的話,你听清楚了,仔細想想,再做決斷。自我此次醒來,再沒主動找過你吧?不少字第一次在河邊,我本是去挖野花,移回家種,根本就沒見你在河里。誰知你探出頭來,二話不問,劈頭就罵!這是誰之過?」
「你真的不是去偷窺?」
「誰稀罕看?!你站在水中我都沒有多看兩眼,更別說你躲在水里!自戀得真夠可以!」
「你,你!那你當時為什麼不解釋?」
「你當時認準了我偷窺,給我解釋的機會了嗎?哼!」
「那你干嘛在你家菜地埋野蒺藜?」
「真是稀罕!我埋在我家菜地,管你什麼事?你去我家菜地干嘛?」
「我,我……」
「哼!答不上來了?害人終害己!不是你先存害人之心,也不會遭此痛苦!還厚顏無恥的都推到我身上!」
「你!那你害我也就罷了,春杏好心去看你,你怎麼動手推搡她?」
「哼!你真的覺得她是好心去看我?她為什麼去,只怕你比我更清楚!你回去告訴她,我跟你半毛錢都沒有關系!好好過你們的日子,別再來招惹我!」
大牛又氣得跳腳「你,你……。那你跟我弟弟是怎麼回事?你竟然指使我弟弟給你喂雞?你使了什麼手段,竟然讓我弟弟書也不讀了,也要出來找你?不是我找人嚴加看管,只怕又給他逃出來了!都是你這妖女!」
「哈,我使了什麼手段?是我叫你弟弟去我家的嗎?我若使手段,你還能娶了春杏?我若使手段,春杏還能安安穩穩地在家里?你弟弟比你有良心,還知道心存抱歉,幫我做做家事。你呢,真是好本事!始亂終棄不說,還舉著棍子,攆到這里!」
大牛臉上掛不住,只哆哆嗦嗦道︰「我,我。哼!反正不管怎樣,你別招惹我弟弟!我弟弟將來是要做官的,不是你這野丫頭配的起的!」
「你可真是看得起我!別說做官,就是你弟弟將來做皇帝,看我稀罕不稀罕!」
大牛趕緊看看四周「你胡說什麼!真是狂妄無知!」
翠珠不屑道︰「劉大牛!今天我們把話說清楚了,從今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以後你要再無事生非,我有一百種一千種辦法對付你,對付你媳婦兒,對付你弟弟!」想了想,又婉轉語氣道︰「不說念在以往的情分上,就是念在我們鄉里鄉親的份上,你我再斗下去還有什麼意義?」
大牛沒想到情勢陡轉急下,張了幾張嘴,最後沖口道︰「那你種地怎麼沒來找我?你不會不知道咱們村沒有比我更好的行家里手?」
翠珠看他一眼,想不出他會說這種話,冷笑道︰「你認為,我們還有必要再繼續瓜葛下去?」,眼珠一轉,「不過,你要是免費的,我倒是可以再考慮考慮。」
大牛被她說的目瞪口呆,不知道怎麼接下去。
翠珠看看差不多了,丟下一句「沒什麼事,我就回去了,記住今天我說的話,我不是說著玩的!」,捂著脖子走了。
大牛晾在那里,半天回不過來神,心情復雜到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且說翠珠又累又餓,搖搖晃晃回到家里,蘇齊早在門口焦急張望,看見翠珠,一把扶住,進了屋,扶翠珠坐下,又倒了一杯水︰「姐姐,先休息一下,以後有什麼事讓蘇齊去做。」
翠珠歉然道︰「餓得很了吧?不少字這兩天忙,沒顧上你,等忙過這一陣,姐姐好好給你做幾頓好吃的。」
蘇齊紅了眼圈︰「姐姐,你還說這樣的話,不是蘇齊,你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你看看你都成什麼樣了,你讓我……」
翠珠拍拍他︰「又說蠢話!就是你不來,我一個人也是要這麼過的,難不成活活餓死?連累你跟著姐姐過苦日子。算了,不說這話了,太小家子氣。你先幫姐姐生上火,坐上鍋子,姐姐馬上去做飯。」
蘇齊忙道︰「好!」轉身去了灶間。
翠珠換了衣服,拿出新購置的大米和蔬菜,做了一頓略為豐盛的米飯炒菜。兩人飯畢,翠珠歇了一會兒,問蘇齊︰「上午我有意向的地塊,我都做了標記,還需要再向鄉親們確認是否已經有主,一會兒你是去確認呢,還是跟我一起去菜地看看。」
「我想和姐姐一起。」
「那好吧。一會兒,我們一人挑兩只水桶,記得穿上罩衣!」
兩人穿了罩衣,挑著空桶,來到菜地。不出翠珠所料,地上密麻麻鋪了一層小幼苗,綠茸茸,可愛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