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听翠珠說還有事相商,忙問道︰「是什麼事?」
「村長,我不知道咱們村的土地使用情況,比如說我家,以前都是蘇嬤嬤打理,我一竅不通。我想問問,既然我家有菜地,不知是否還有糧食地?」
「哦,你說這個?以前蘇嬤嬤來找我請求用地,我都批下了菜地和糧食地,是蘇嬤嬤說她種不了,不要糧食地,只留了菜地,還說是試種。」
「這樣啊。那村長當初給我家批了多少糧食地?我想現在要回來種,是否可以?」
村長興奮道︰「噢?翠珠要種?我記得你以前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嗎?」不跳字。
翠珠苦笑道︰「村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的情況,以前是我不懂事,依仗著有蘇嬤嬤,四體不勤五谷不分。如今我……,我還有什麼依仗?少不得親力親為,拼口氣兒活著。」
村長尷尬著︰「你看,我又忘了!淨提些不愉快的事情。按說你這情況,村里是應該扶助的,可是你看家家都過的不寬裕。現下你要自理,當真是女中翹楚!讓人佩服!村里地多的是,你想種多少種多少。只要你能種,能顧住自己,也不需你每年上繳。只一條你記住,別危害鄉鄰,別賣與他人!」
翠珠心中石頭落地︰「那是自然,翠珠謹當遵守!真是萬分感激村長大人!不是小女嗦,只怕日後有什麼意外,這隨便用地,不用上繳錢糧這一條要不要加進剛剛的契紙上?當然,如果小女日後過的富裕,定會盡力扶助村里。」
「你是一個好孩子,一直安分守己。你劉叔信得過你!你劉叔的話,你也盡管放心!」
「村長大人,不是不放心您的話。您也知道村里也不都是像您這樣明理的人,以後若有人眼紅,挑起事端說我搶佔鄉田,這紅口白牙的,可就說不清楚了。我又不能回回都來麻煩您給作證,到時候您也煩,您說是不是?」
村長本以為翠珠鬧著玩的,村里又頗多荒地,就讓她種著玩也不值什麼,等她一無所獲,最後還不是還給村里?現下翠珠言語自信,口氣堅決,已經有了悔意。可開弓沒有回頭箭,自己剛剛大口一開承諾了,現要後悔,豈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當下沒法,只好悻悻地補上這條。翠珠觀村長神色,忙又說了許多感激和安慰之語,方才起身告辭。
回到家里,蘇齊已經泡著腳靠著椅子睡著了,听見響動,又激凌一下醒了過來,忙要起身,被翠珠一把按住,拿了干布,擦了腳。翠珠一面按摩蘇齊雙腿,一面叮嚀道︰「水都涼了,以後可別這麼大意。還有久坐之後不要猛然起來,仔細腿麻……」
蘇齊不好意思要抽出雙腿,被翠珠攢住「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是我弟弟!」
蘇齊猛然頓住,極力控制道︰「姐姐!你想起什麼了?」
翠珠瞥他一眼「想起什麼?」,忽然停下「你不會真是我親弟弟吧?不少字」
蘇齊驚叫道︰「怎麼會?!我怎麼會是你弟弟?」又慌亂道︰「不,不,我的意思是,我倒希望你是我姐姐。也不是……」
翠珠看他一眼「慌什麼?是不是有什麼關系?我只拿你當我弟弟。又漂亮又機靈,白撿一個弟弟,我多佔便宜啊!別再嗦了,我還有事和你說!」
蘇齊只得正色道︰「姐姐,你說!」
「我剛剛從村長那里拿到了野菜獨家代理權,等下跟你解釋。還有土地使用權,就是可以隨便使用荒地。當然就我們倆現在也用不了多少。我想明天再去鎮上拿下其他大戶的單子,回頭再雇些人,野菜我們倆就夠了,白菜我們可顧不上。必需盡快雇人把地整了,白菜種上。種糧食,我們現在還沒那個余力。你有什麼想法?」
「蘇齊什麼都不懂,一切听姐姐的!」
「好!你快去休息吧!」
「姐姐,你也早點休息!蘇齊燒了熱水,還有幾塊點心,姐姐用了再睡!」
「我們一起!」
兩人你推我讓,喝了水,吃了點心,各自睡下。
第二天一大早,兩人用過早飯,到得鎮上,一一拜訪了其他富戶,又拿出頭天跟富戶侯府簽訂的契紙,又說明當下上流最風尚的就是野菜粥和野菜宴等等。隨即又拿下兩家契紙。一共三家,翠珠算算,野菜自不必說,白菜再種兩畝就足夠了。當下又買了菜種,匆匆趕回村里準備招人事宜。
翠珠跟蘇齊商議,還是雇本村人方便,忙時他們過來幫幫,閑時他們還可以兼顧家里,這樣花費也少。現在翠珠手里只有三家富戶的定金,還不是很寬裕,翠珠決定先雇兩個年輕力壯又本分的勞力,管吃不管住,按天付費。也不用貼出告示,鄉里鄉親的都知根知底,只從鄉親們嘴里公認的人選中選出兩個,翠珠分別拜訪,商定好費用,只等翠珠通知上工日期。
翠珠見這邊事畢,跟蘇齊知會一聲,自己出來選定待種的基地。翠珠想了想,開墾荒地的話,還要施肥養地,頗花些功夫,這個可以以後再說。當前是要趕緊種出大白菜,跟上3個月後的供應。十幾、二十天後陸陸續續可以有小白菜上市,那個可以拿去市場出售。所以最快的就是看看村里有沒有原先種過,現在又閑置的荒地,墑情不能太差的那種。
翠珠沿著村子一片片看過去,檢查墑情和地勢,看過的和有意向的分別做了標識。翠珠看的仔細,不知不覺時間過的飛快,等饑腸轆轆才發覺日上中天,已是晌午。翠珠一陣內疚。這幾天忙來忙去,蘇齊已經很久沒好好吃過一頓飯了。少年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雖說自己也是女敕芽一顆,心里卻早已是一只老牛了。自己尚不覺得有什麼,只是虧待了蘇齊。忙站起身,伸了幾下懶腰,打起精神往回趕。才轉身,就見遠遠一人,拿著棍子直奔自己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