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條?」顧大嫂驚訝且警惕地看向翠珠。
「這麼多活,我一個人可做不過來。到時候我畫了圖樣,還得煩請姚記的裁縫師傅們幫忙剪裁。」
顧大嫂幾乎要跳起來,「哎呀,妹子那,那幫忙的費用可得你出呀」
「顧大嫂,你不會以為,你們不出料,也不出工,就能白白得那三成收益吧?……,再說又不是白讓你們幫忙剪裁,我那圖樣還不是讓你們學去了嗎?將來你們再接到這樣的訂單,你們自己也能剪裁。你覺得這還不夠姚記佔便宜的嗎?」。
顧大嫂眼珠轉了轉,不肯輕易妥協,「你的圖樣,能值什麼?我們拿著你做好的衣服,好好揣摩、丈量一番,也能畫出那樣的圖樣。」
翠珠微微笑了一笑,說道︰「是嗎?那姚記干脆承接了這筆生意不就得了,顧大嫂還要跑到寒舍一趟來做什麼?」
顧大嫂氣得牙根癢癢,張了張嘴還要再說什麼。
蘇齊從東屋過來,站到門口催促翠珠道︰「姐姐,你不是要跟著木郎中去采藥的嗎?怎麼還沒走呢?」
翠珠瞧著顧大嫂說道︰「跟你說我忙的很,你還不信。本來我就不願意接這筆單子,你要是不同意,咱就當啥也沒講。……」說著就要跨出屋門。
「別呀」顧大嫂慌了手腳,趕緊攔住她道︰「好好好,就按妹子說的辦。咱這就立文書吧」
兩人談定了其余細節,好在翠珠筆墨紙硯樣樣俱全,翠珠簽了字,顧大嫂按了手印。各忙各的去了。
顧大嫂走後,翠珠點著蘇齊的額頭,笑著問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蘇齊抬起霧蒙蒙的眸子,望著翠珠說道︰「姐姐,你說什麼?我怎麼听不懂」
翠珠拍打著蘇齊的胳膊,哈哈大笑道︰「你這孩子,裝吧,你就」
接下來的日子,翠珠忙得昏天黑地地趕制衣服。
蘇齊幫著喂養山雞、洗衣服、做家務。
馮原不甘落後,早出晚歸地出去打獵,偶爾到他的7分薄田里去拔拔草,澆澆水。
木郎中幫著翠珠布置她的新房子。
一個月之後,翠珠就和蘇齊搬到了他們的新家。
馮原很是戀戀不舍,可是翠珠心意已決,他攔也攔不住,只好放他們離去。盡管如此,他還是每天跑過去看看,天天在那里蹭飯。
翠珠每次做飯都做四個人的,除了她和蘇齊,還有木郎中和馮原的份額。
翠珠把馮原攢的積蓄重新還給了他,還把自己住進馮原家里的這一段時間賺的銀子分了一多半出去。
馮原當然不肯接受,依舊還要翠珠幫他管著銀錢。
說來也怪,自從翠珠搬出去之後,王寡婦不來找馮原,馮原也不去找王寡婦了。翠珠看著馮原又不像鬧了別扭的樣子,有時候真想問問他。但是一想到三人之間曾經的糾葛,她還是決定對于他和王寡婦之間的事,自己保持沉默、不聞不問的好。
倒是有一次飯後,木郎中跟馮原閑聊的時候,問了他一句,「听說你中意那個王寡婦?」
馮原支支吾吾地否認道︰「沒,沒有。」
木郎中抖著胡子、瞪著眼楮,看著他說道︰「這還差不多那樣的毒婦你還是少跟她來往。她對我徒兒的傷害,你不會忘記吧?」
翠珠听見了,笑著插話道︰「師傅,有些事你不清楚,就別瞎攙和了。馮大哥願意跟誰在一起,是他自己的事,別把我牽扯進去……」
「不不不翠珠,我跟她再沒有來往了。……,當然,也不是木大叔說的那個原因,是……」馮原趕緊解釋起來。
翠珠笑了一笑,轉身走了出去。至于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是她該關心的了。
轉眼已經到了6月份,翠珠順利完成了姚記布莊的那筆訂單,把衣服交接好,工錢結算清楚之後,就開始幫著馮原收割小麥了。
望著漫山遍野黃燦燦的麥田,翠珠想起了望月莊,想起了楚容。
在經過了連續幾個晚上的輾轉反側之後,翠珠終于下定了決心。
小麥收割完成後的第二天,翠珠當著馮原、木郎中還有蘇齊的面,宣布道︰「接下來已經沒什麼事了,我打算帶著蘇齊出去游玩一陣。也許是幾個月,也許是一年。……。」
蘇齊當然沒什麼意見。
馮原和木郎中卻是大為震驚,他們詢問了半天,翠珠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眾人都知道翠珠的個性,她一旦執意要做什麼,旁人是很難勸阻她的。
辭行了再辭行,叮囑了再叮囑,終于在六月中旬的某一天,翠珠換上男裝,背上行囊,攜著蘇齊向望月莊進發了。
一路上兩人風餐露宿,走走停停,蘇齊的內力也有了不小的長進。
兩人相扶相攙著飛躍了雪山,橫渡了神湖,突然降臨到了李二狗的面前。
李二狗喜極而泣,拉著翠珠寒暄了許久,才抹了抹眼角,顧盼著問道︰「楚兄弟呢?還在後面麼?」
盡管做足了心里準備,听見這句問話,翠珠還是不由得黯然神傷,沉默了半晌,她才輕輕說道︰「我們爭吵了一次,他,他一個人走了,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里?」
李二狗長嘆了一聲,「楚兄弟還是這樣烈的性子……,你也別擔心,他不會有事的。他娘那邊,你不要多說,只說他在外面有事,暫時還不能回來。」
「嗯,我知道」
翠珠把蘇齊介紹給李二狗認識,李二狗心中萬分歡喜。
拿出家中最好的東西款待蘇齊和翠珠。
吃東西的時候,李二狗才終于
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