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延昭)
一路狂奔而來的,正是遼國南院大王耶律斜軫的部隊,他們是擺明了引誘楊繼業上鉤,而後殺回來的。
楊繼業在前面帶著他的將士們和兒子們急急的策馬,所過之處碎石四濺,馬蹄仰起漫天的黃土,即使如此楊繼業仍然狠狠的抽著鞭子。
快!快!只要進了前面的陳家谷就好了!潘大人的部隊埋伏在那里,只要到了陳家谷就可大獲全勝了!!!
而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正有很多很多無辜的百姓,也急急的撲起漫天的黃土,奔走在逃命的路上。
「娘,小心點!」鳳兒扶住白氏,一手推了推肩膀上的小包袱。
離他們不遠處就是活生生的古代戰場,白晨甚至能清楚的听到那里傳出來的尖銳的廝殺聲與號角的聲,即使人數並不是很多,但還讓是忙于逃命的人更是感覺到一陣膽戰心驚。
「跟緊娘,快走!」白氏一手抓著鳳兒一手抓著白晨,信兒背著東西緊緊的跟在後面,漸漸有腳程快的逃難者也急匆匆的跟了上來。本來就窄的道路瞬間更窄了下來。
隨著逃難的人越來越多,白晨心里也越來越緊張,歷書上說這一仗宋軍大敗,楊家將全部捐軀,只留了唯一一個子嗣楊延昭,還是在慌亂中沖出來的。要不要去幫幫他們?可她一個弱女子又有什麼用?只會拖人家後退罷了。
白晨嘆了一口氣,默默的祈禱︰「好人總會有好報的吧,無論如何,只期望家里的人能平平安安的逃到安全的地方去。」
一路趕了好遠,漸漸白晨在路上看到了幾張熟悉的臉,有牛嬸的,還有于伯的。伸長了脖子左看右看,卻沒有見到秀兒,難道他們走得比自己還要早?白晨正皺眉,被白氏抓著的手猛的一陣疼痛,白氏捏了她一下,用眼神示意用心趕路。
白晨只好專心于腳底,漸漸的逃難的人奔到一坐峽谷中,高聳入雲的黃土懸崖立在兩邊,還算寬闊的黃土路橫滿了大大小小的石頭,放眼望去逃難的人似乎多了兩倍之多,看來還有別的地方的逃難者也來到了這里,估計這個峽谷就是南下的唯一通路了。
人群也漸漸的擠了起來,白晨豎起耳朵,隱隱听到幾個人的談話。
「娘,出了陳家谷就好了,到了東京就安全了!」
「好好,可娘走不動了。」
「孩兒背著娘走,孩兒一定會把娘帶到東京去的!」
白晨猛的一怔,陳家谷?這地方是陳家谷?!!不好要趕緊出谷,要不然真的會葬身于此啊!
「娘,我們快些走,快些走!」猛的拉起白氏就急急的往前走,可惜流民太多,擠了半天卻沒見有多快。
「小娘子莫擠,大家都想快些出谷!」前面一位老者回頭。
「再不快些走,軍隊就殺回來了,到時候大家都會死在谷里!」白晨也急了,她忽略了一件事,就是她也有可能置身于這場戰爭中的這件事。
話剛落音,山谷里立刻傳出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後面的人尖叫起來︰「快跑啊,遼人殺過來了!!」
平緩移動的人群立刻急躁起來,人們像是瘋了一樣拼命的往前擠,白氏被擠在人群中撞來撞去,但她依舊緊緊的抓著兩個孩子的手,白晨也連忙抓緊信兒,用自己細細的胳膊拼命的抵擋不斷撞過來的人群。而他們的旁邊,在峽谷的正中央早已飛過幾匹輕騎,有人被擠倒在地,滾到峽谷的正中間,正巧有一飛騎疾馳而來,騎馬的將士看到地上的人,危急關頭猛的拉起韁繩,戰馬高揚起前蹄險險的從這人身上飛過,跨欄似的輕巧落地,牽馬的人這才勒住韁繩回頭看了一眼地上的人。
「沒事吧!」馬上的人也就二十上下。籠在閃閃發亮的頭盔下的臉英氣逼人,一雙劍眉下是帶著堅毅軍人氣息的朗朗星眸,刀削似的面容寫滿了少年的輕狂豪氣,身子也魁梧的很,仿佛那堅硬的鎧甲就是他身體天生的一部分似的,散發著一個軍人特有的英武和帥氣。他身下的棗紅戰馬也裹在厚重的鎧甲下,馬兒輕輕踏了踏蹄子,仿佛是在提醒這個男子即將到來的遼軍似的,而男子卻輕輕的,安撫似的扶了扶馬兒的鬃毛。
直到地上的百姓爬起來,嚇傻了一樣狂奔而去之後,男子才扯過韁繩,向身後看去。
「延昭!快些走,潘將軍的埋伏就隱藏在陳家谷口,我們趕緊把遼軍引過去!」前面的幾批輕騎上有人沖著這里大喊,男子只好拉開韁繩,馬兒揚起前蹄踏著滾滾黃土絕塵而去。
白晨看著男子遠去的颯爽英姿,深深的吸了幾口氣。
這人就是楊延昭!楊繼業唯一一個死里逃生的兒子,陳家谷口一戰後楊家唯一的生還者!
不知為何白晨心里突然涌起一絲悲涼的感覺。這就是戰爭麼?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世界,而作為一個戰士卻別無選擇。為了保衛國家,包圍自己心里的那一片淨土,他們寧願冒著生命危險去踏出滿是鮮血的道路……這就是軍人吧?
可惡啊!白晨咬牙,說到宋朝,真正有軍事領導能力的人,也就只要趙匡胤一個人了吧?要是後來的皇帝們能多重視一下軍事,也不會鬧得現在這種場面!
白晨深深了吸了一口氣,更加賣力的往前跑,她可不想親眼見證一代英雄的隕落!
————打滾求收藏求推薦————
親們~~~打滾打滾~~~~求收藏求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