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大家坐在牛車里都不說話了,眼光戀戀不舍地一直瞟著後方鎮子的方向,有些燒包的富家人已經禁不住開始放煙花了,雖然遠不如晚上放的效果好,但對于山里人來說,能親眼看上一朵絢麗多彩的煙花已很是奢侈。
二蛋趕著牛車,把鞭子抽的 叭響,顏無咎摟著女人和孩子,頂著寒風,恨不能把自己的心掏出來溫暖他們。黎香和寶兒也伸出手緊緊地抱住他。在這種惡劣的天氣下,即使顏無咎身份再怎樣尊貴,此時也只能用自己微弱的體溫來燙慰著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在這種境況下,讓顏無咎深深體味到了人生另一種感動。有一種付出,是真的無怨無悔心甘情願不求任何回報;有一種所得,即使再微不足道,也足能熾烈人心,讓人感動不已。
他第一次懂得了,無怨無悔地付出,原本也可這般地快樂!
這條路鄉親們早就走熟了,哪里有溝哪里有坎,閉著眼都能數清楚。所以,剛翻過前面的那道坡,鄉親們精神頓時一振知道家快到了。此時,北風呼嘯,夾雜著漱漱的雪氣直往脖子里灌,鄉親們又立馬縮成一團靠著互相取暖。
顏無咎卻一下子挺直了腰背,一絲怪異,興許是常年征戰沙場讓他對血氣有一種異乎常人的敏銳,那冰冷的雪氣中竟夾裹著一絲淡淡的血腥氣。顏無咎一下子舉目四望,茫茫原野,一片蒼茫,白的刺眼,北風吹散又卷起的積雪早已掩蓋住表面的一切,但那特有的血腥氣隨著村子的靠近卻越來越明顯。
顏無咎的心一下子驚跳起來,一絲不好的預感充斥在四肢百駭,他本能地一下子扯住了二蛋,「二蛋,把馬車趕慢點,要穩……」
鄉親們依然圍著厚厚的圍巾遮住鼻臉縮著身子絲毫未覺,黎香卻發現了男人的異樣,不由抬起頭問道,「怎麼了?」
顏無咎只是神經緊繃異常鄭重地望著她,「不管遇到什麼事,護好寶兒…」
望著男人剎那間凝重肅殺的神態,黎香一下子驚了心,一把又抓住男人的手,「出什麼事了?」
男人渾身的肌肉已經緊繃調整到一個極致的狀態,就象已經蓄意待發的獵豹,隨時準備出擊進攻。黎香心驚膽戰地低下頭望著自己抓著的男人的手,男人的手此時正握著一樣東西,冰冷且堅硬,正放在牛車的底部,從露出的那絲紋路上,黎香一下子認出了這竟是男人的那把寒辰劍……
黎香一下子瞪大了眼,不知他何時放到牛車上的,也不知他為何要放在牛車上?黎香滿臉的驚懼疑問,但顏無咎無法安慰她,他的眼楮不停地尋梭著四周眺望著村子,六識已提高到極致,警惕噬血的眼神讓黎香止不住心頭一震,她聰穎地立馬把寶兒從他懷里攬過來緊緊地抱住。
男人只心慰地瞟了她一眼。
終于到了村頭,顏無咎一聲叫,「二蛋,把牛車停下。」說著,自己率先跳下了牛車,手按在劍柄上,那動作怎麼看都象是一個戰神。
鄉親們終于發覺了異樣,都伸長了脖子不解地望著顏無咎一步一步警惕小心地向前走去。在村口的一個不顯現的地方,顏無咎一下子停住腳,眼光瞟著一個扒在雪窩里一動不動的人,準確地說是一個死人,凝固的血潑灑在雪地上,早已被浮雪掩住。但那柄陰冷的淬血彎刀卻絲毫沒被掩住噬血的鋒芒,帶著死神的味道一下子映入顏無咎的眼眸。
他一下子更加陰寒地縮起了眼眸。
從服飾上看,這個人並不是自己人,顏無咎心里揣摩著,眼楮一下子如鷹隼般投向了村子深處。村子里彌漫著一股血腥氣,卻並沒有殺氣,似乎已是撕殺後的戰場,帶著一股死寂的肅冷。
牛車上的鄉親也是滿月復疑惑地走下來,靠過去,看到死人和彎刀都不覺驚叫一聲一下子後退好幾步,嘴里還迷茫地大叫著,「啊,竟然是個死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二蛋膽子大,直接走過去翻過了那死人的身子,眾人頓時又是一聲驚呼,「竟是七旗國人……」
顏無咎一下子轉過頭,瞟了那死人一眼,再不遲疑抽出寶劍就躥進了村子。黎香抱著寶兒急忙尾隨而至,鄉親們都互相看了看也膽戰心驚地跟上。
越往村子里走,那濃濃的血腥味頓時讓鄉親們也掩鼻驚慌,村子到處都是刀砍劍劈的激烈打斗的痕跡,那殘酷的場面任誰都能想象得到,鄉親們再受不住了,這才驚醒過來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急忙都嗷嚎一聲瘋了一般沒命地就往自家里跑。
片刻,村子里頓時響起嚎哭慘痛的哭叫聲。
黎香一下子驚了魂,抱著寶兒的手哆嗦著使不上力氣,腿也軟了,趔趄著,好不容易跑到自個家,迎頭就被男人一把抱住了,「黎香……」男人的身子也在不停地顫抖,黎香一下子害怕了,她一下子想到了爹……急忙把寶兒往男人懷里一推,黎香猛地掙月兌掉男人強有力的手臂就一頭撞開房門……
「爹……」黎香頓時發出一聲慘叫,哭聲一下子響徹天宇,顏無咎眉心頓時一痛,痛心地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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