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麼的,凌無雙竟覺得,她能讀懂拓跋的恨。
她想,他大概是在恨那個背叛了他父王的中原女子吧!是以,她若是背叛了他,于他而言,會比任何人的背叛都來得可恨。
不是在乎,只是他不允許,他重蹈他父王的覆轍……
「好!」她輕輕的吐出一個字,語氣卻堅定的好似一個承諾。
從決定嫁來拓跋開始,她就沒有想過還可以再離開。
她眼中的堅定,讓他的眸色不禁一滯。他沒想到,在他眼中巧舌如簧的中原女子,這次竟是沒有轉彎抹角的敷衍了事。
只是,她眼中的堅定,到底又有多少是真呢?
怔愣,猜疑,也只是一瞬。
片刻間,他的語氣已冷,「孤王去撿些干柴。」
凌無雙輕皺了下眉宇,心想,這人還真是喜怒無常。
她思緒間,他已經起身。
兩人這會兒均是一身濕漉漉的,確實也需要整理下。
拓跋並沒有走遠,在附近撿了些干柴,很快升起了火來。
兩人之間,倒是難得清淨了會兒,各懷心思,烤著自己的衣袍。
待衣袍干爽了,拓跋看著時辰也差不多了,才起身道︰「走吧!迎親的隊伍快過來了。」
「好!」她輕應,視線淡淡的瞟過那只被狼爪抓傷的腳,雖然這個時候不適合穿上裹腳的繡鞋,勒著傷處,她卻也得忍痛穿上,怎麼都不能赤著腳走出去,失了婦德,讓拓跋的人笑話去了翾國的體面。
這般想著,她當真伸手去拿了那雙繡鞋。
只是,她才一模到繡鞋,便听身旁的男人,霸道的吩咐道︰「凌無雙,為嘉獎你對孤王的忠心,孤王的龍靴賞給你了。」
凌無雙的動作一僵,側頭看向他,便見他已經伸手去月兌自己的龍靴。
月兌下龍靴後,他抬起她的褪,便要將龍靴給她穿上。
她因他的動作一驚,便要抽回腿,卻見他滿臉威嚴的道︰「凌無雙,這是孤王的旨意,難不成你想抗旨不尊?那可是殺頭的重罪。」
凌無雙眉心的褶皺又深了些,卻終是停下了掙扎的動作,靜靜的凝著他的側臉。
他的動作,雖然沒有刻意的小心,但她卻絲毫沒有感覺到一點的疼痛。
她知道,他還是加了小心進去,如若不然,就是他的龍靴再寬大,也定會擦到傷口。
為她受傷的這只腳穿好龍靴後,他撿起另一只靴子,遞給她,「這只自己穿」
她略一遲疑,才接過他手里的龍靴,臉頰緋紅的將他的龍靴套在了自己的腳上。
靴子的內里,還留有他的體溫,這般奇妙的接觸,不禁讓她心里生了暖意,卻也生了絲別扭。
如今發生的一切,都與她原本預想中的相差甚遠,這不禁讓她忐忑難安。
她還在忐忑,他已經站起身,彎了腰,手臂穿過她的腿彎,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他的動作太突然,驚得她低呼一聲,下意識的抬起雙臂,圈住了他的脖頸,以求身體的平衡。
一時間,四目相對,曖昧的氣氛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