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昂的樂曲,近了尾聲,凌無雙一身颯爽的回轉身,雙腿極快的劈開,平落于地,視線微抬,迎上大殿上那正望著她的男子。
她知道,這大殿之上,除他之外,再無一人會這般肯定的望著她。
女為悅己者容,這一刻,她的心不禁微顫了下。
她當即收回視線,一手護胸的,將整個身子都平壓在了地上,手指迅速解開腰帶。
一曲落,一曲又起,卻與之前的激昂完全不同,而是換了一種清幽的意境。
凌無雙的身子隨著樂聲響起,緩緩而起,身上的戎裝從肩上滑下,順著手臂而下,跌落在身側,露出內里湖水綠的衣裙來。
她一手拄地,借力極快起身,如春仙子一般,輕靈的再次起舞。
而這次,凌無雙換了左手,時而觸上屏風,一片片綠葉乍現于之前畫好的樹枝上,再配上小橋流水人家一般的清幽樂聲,殿內之人,好似已經听到了鳥兒在叫的聲音。
一時間,殿上很多人都看痴了。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春仙子為枯木帶來了盎然的生機,也越發讓她的美,變得不真實,好似這一曲作罷,她便會飛走一般。
莫邪不禁冷嗤一聲,繼續喝起了他的酒,不再看凌無雙一眼。
盡管這一出枯木逢春,有些新意,但這種女人取悅男人的玩意,他向來沒有興趣,不過是一種無用的奢~靡。
殿內之人的情緒幾經變化,怕是也只有拓跋,一直處變不驚,穩坐于高位,不露半絲情緒。
待原本的枯枝,綴滿了綠葉,曲子也徐徐的落下。
凌無雙走到屏風一側,微微一欠身,「大王,這便是無雙預祝大王的凱旋之禮。」
隨著她的聲音落下,大殿內的所有燭火忽然熄滅,眾人一慌,隨即被大殿中唯一一處發亮的地方,吸引去了注意力,便又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原本的綠樹上,這會兒正綻放著發光的花。
眾人還來不及感嘆,此情此景的絕妙和美麗,大殿內的燭火便又亮了起來,屏風上只余一顆枝葉正茂的綠色,哪里還有一朵花?
剛剛的景色,便好似是所有人的幻覺一般。
拓跋的眸色不禁深了深,迅速藏起那一抹險些情不自禁流露而出的贊賞。
他凌厲的視線,隨即掃向莫邪,便見他手握酒杯,僵于半空中,一雙眸子緊緊的盯著屏風前的凌無雙,好似要將她看透,去琢磨那內里到底是怎樣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