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時間,最驚慌失措的當屬李秋安了,他接到一個神秘的電話後急匆匆回到家,如熱鍋上的螞蟻在客廳中走來走去。
「你怎麼了?有何煩心事?」李秋安的妻子何麗萍感覺到丈夫有些心神不寧,表情也與往常不同,她有些惴惴不安地問。
「去去去,少煩我!」
李秋安怒目圓瞪,不耐煩地朝著何麗萍揮揮手。
何麗萍看到丈夫發火,她嚇得大氣不敢出,只好不再追問,悄無聲息地進了臥室。
「哎,你先過來,我有事要交代你……」李秋安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地,趕緊叫住何麗萍。
何麗萍听到丈夫喊自己,她如條件反射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一副迷茫的眼神看著他,不知他的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藥。
「是這樣,我先和你通個氣,前段時間發生的那件事情好像還沒有完,剛才有人給我掛電話,讓我做好心理準備,如果警察再次找你了解事情的經過,你可要一口咬定我不在家里,反正也沒有別的證人能夠證明此事與我有關,到時候可不要心慌意亂,讓他們找到突破口,不然讓我知道此事壞在你的手里,我可不會輕饒你!」李秋安惡狠狠地對妻子說。
「好的,你放心吧。」何麗萍唯唯諾諾地應承道。
何麗萍雖然嘴上答應丈夫,心里卻非常不安,卻又不敢多說話,生怕哪句話說得不對,就會遭受一頓皮肉之苦。這些年與這個喜怒無常的暴君同床共枕,她已經模透他的脾氣,雖說李秋安並不是隔三差五打她,只是在心情不順的時候,對自己嚴厲呵斥,但是他的眼神也足以嚇得她大氣不敢出。她的經驗告訴她,最好還是不要惹著他,否則,他不會對自己手下留情。此時,何麗萍看到丈夫坐立不安的樣子,她也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忍不住自言自語的說︰「想當初,如果能夠私了,多給她點錢,讓這件事悄悄過去也就行了……」
「閉上你的臭嘴!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陳桂琴這個臭老娘們想告倒我,還不是那麼容易的!」李秋安重重地坐在沙發上,煩躁不安地說。「先去給我拿一瓶冰啤酒,再去泡壺上好的茶,一會兒大哥要來。」
何麗萍趕緊從冰箱內拿出一罐冷藏的青島啤酒,打開後放到李秋安的面前,轉身去燒水泡茶。平常,如果家里來了重要的客人,她必須要按照丈夫的要求,用精致的熱水壺將農夫山泉水燒開後,根據李秋安所了解的客人的嗜好,沖泡不同種類的上等的茶葉。
李秋安的哥哥李秋平只喝鐵觀音,所以何麗萍此時必須要沖泡鐵觀音。
一切準備就緒,正當何麗萍要離開客廳的時候,外面響起了敲門聲。她疾步上前打開門,笑著說︰「大哥來了,快坐!」
李秋平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對弟妹點點頭。
何麗萍接過李秋平的公事包,放在門廳內的櫃子上,給他們兄弟二人倒好茶水,轉身進入女兒的房間躲起來。在她進來的時候,沒有將門關嚴實,按捺住狂亂的心跳,時刻關注著外面的一舉一動。
現在因為李秋安做出的那件齷齪的事情後,何麗萍的麻將館的生意冷冷清清,很多街坊鄰居都不來了,她也很少開門,總感覺丟不起這個人。雖然李秋安一再催促她每天要開門迎客,不是為了賺錢,是為了掩人耳目。真是自欺欺人,切切實實發生過的事情,難道真的能做到昧著良心死不承認嗎?
何麗萍受到丈夫的一再恐嚇,她不敢說真話,也不敢指責李秋安的卑鄙行徑,只好每天都在受良心的譴責。她是女人,也是一個十六歲女孩的母親,她知道女人失去貞操意味著什麼,也知道這麼小的孩子,身心還未發育的小女孩兒失去貞操該經受怎樣的痛苦。事情已經過去兩個周了,丫丫的那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哭聲,依然在何麗萍的耳畔回響,每次想起這些,她都會感覺心驚肉跳,她知道自己時刻在接受鄰居們的指指點點,經受難以忍受的道義上的審判。
何麗萍輕輕地將門打開一個小小的縫隙,仔細傾听他們兄弟倆在密謀策劃著什麼。
「哥,你說這件事要怎麼處理?你可一定要幫我想一個萬全之策,我可不想遭受牢獄之災。」
「你真是不讓人省心,四十多歲的人了,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如果不是因為你是我的弟弟,我真想抽你個三天不下床。」李秋平喝了口茶狠狠地說。
「不是事情已經過去了嗎?怎麼又會突然之間逆轉呢?」李秋平皺著眉頭盯著弟弟。
「他媽的,還不是那個臭老娘們總是不死心!」李秋安兩手捂著自己的臉沮喪地說。
「你說,這件事攤在誰的身上會死心?誰又會輕易咽下這口氣呢?你也是有女兒的人,如果你的女兒這樣,你會打掉牙往肚里咽?想當初,我讓你出點血擺平這件事,你就是不听我的話,此事鬧大了吧?」
面對哥哥的責備,李秋安沒有據理力爭,他此時也有些懊悔,如果當初自己沒有那麼強硬,也許不會弄成今天的地步。而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他只能死不承認,相信法律也奈何不了他。
「我也沒有想到會這樣……總之,哥,你一定要幫我想辦法!」
李秋安緊緊抓住李秋平的手。
「我不會坐視不管,只是公安局不是咱家開的,我也要看別人的臉色行事,成不成還不好說。」李秋平看著這個不爭氣的弟弟,狠狠地數落著他。「你這個人啊,遇事不從長遠看,欺負人家孤兒寡母,沒有人撐腰,別忘了,愈是這樣的人愈不會吃啞巴虧。害得我要為你丟人現眼!如果咱父親還在世,知道你做出這樣的丑事,不讓你月兌層皮是好的,咱娘因為你幾天沒有吃下飯,氣得要命,還不停地叮囑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坐牢。你說,你倒是讓我說啥好呢?你如果想玩女人,花幾個錢去歌廳、洗頭房哪里不行,怎麼就能走火入魔做出這樣的事情呢?到頭來惹禍上身,真是讓人想不通!」
李秋安讓哥哥數落的沒有話說,不停地哀求哥哥幫他想個萬全之策。
他怕這次凶多吉少,難以逃月兌這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