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沫臉色陰沉,語氣不善,「怎樣,我這個女人就是這麼野蠻,這麼不講理。」
韓希身子向前傾,靠在敞篷車前的玻璃上,反而笑了。雙眼醞滿淒楚,似真似假道︰「你真的不願意幫我嗎?」
听到他可憐巴巴的聲音,夜沫反而有些不習慣,沒有了剛才的理直氣壯。不甘心地看了一眼韓希,他真的可以改行去做演員,憑著他那還算出色的外貌和三寸不爛之舌,應該可以很快在娛樂圈佔有一席之地。
明知道他表現的一切都只是假想,夜沫還是心軟地問,「說說看,我有什麼好處?」終于知道他為什麼泡妞技術那麼高了,人品惡劣,鄙視一萬零一次。
韓希看她的目光無不流露鄙夷和厭憎,這個女人可以更勢力一點。
然後心里不由里開始後悔,昨天跟幾個朋友在酒吧的時候,不知怎麼就聊到了喬力揚,他本來就對他不服氣,緊接著又說到了他的新婚妻子,他便吹噓了兩句。不想那些人一定讓他帶夜沫來看看,他因為愛面子便一口答應了。追女人嘛,更何況只是討好一個女人,應該不是很難,他最拿手的事情。
「那就算了,既然你如此沒有誠意。」夜沫無奈地搖搖頭,看到韓希的表情氣得牙癢癢,于是愛莫能助地笑道。
為了大局著想,韓希無奈改了更友善的語氣,「沫沫……夜沫,至少現在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你不會見死不救吧。如果你幫助了我,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我一定竭盡全力,雙倍奉還,怎樣?」這個條件的確很誘人,勉強可以考慮一下。
「說說看是什麼事情,看我有沒有興趣。」夜沫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刁難道。誰讓他以前那麼囂張的,這叫以牙還牙。
「你也不需要做什麼,我只是帶你去見幾個朋友,你假裝很仰慕我的樣子就可以。」
「無聊!」夜沫立刻拒絕道,她還以為他能請她幫什麼忙,一個公子罷了,肯定是在別人面前大言不慚地吹噓她是怎樣迷戀他的,只可惜晚遇到了他才嫁給喬力揚了吧,她才不像他那麼無聊,真是吃飽了撐的。如果幫了他,以後她要怎麼見人。
韓希也不意外她會拒絕,幸好他還有殺手 ,這女人軟硬不吃,好在他知道她的軟肋在哪。
韓希拉住夜沫,本來只想在她的臉上吻一下,做做樣子,不巧吻偏了,剛好吻到了她的唇上,夜沫瞪大雙眼,震驚地看著他,接著是滿臉怒火。韓希也被嚇到了,兩眼無措地看著她,想到那天晚上他才說了兩句,她就氤氳上霧氣的雙眼,他就是知道她在乎喬力揚,所以才會威脅她。
這下子他是說什麼都解釋不清楚了,該死的,在韓希還來不及推開她的時候,夜沫已經重重地踩了韓希一腳,拿起玫瑰花,狠狠地敲在他的頭下,「你再敢亂來,我就讓你名聲掃地!」好歹,韓氏是商場大戶,韓紀元夫婦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她就不信嚇不到他。
「你這個女人,可以更野蠻一點,反正喬力揚也不喜歡你!」這句話本是韓希因為吃痛,一時生氣下說得,他也不確定喬力揚和她之間的感情到底怎樣,只是敏感地捕捉到一些苗頭。
「滾!」夜沫抹去唇上的印記,雖然只是輕輕地一踫,卻讓夜沫有了被輕薄的屈辱,吻過那麼多女人的唇。她竟然被自己最討厭的人佔了便宜,虧她剛才還同情心泛濫。
韓希滿臉黑線,是他比較吃虧好不好,本來他只是想威脅她幫忙,在他吻到她臉頰的時候,用手機拍下,她如果不答應他就告訴喬力揚,當然只是嚇嚇她而已,這下反而好,威脅不成反被威脅。
韓希跌拐著腳上車,算他倒霉,今天白來一趟還被連踢兩下。看來晚上的事情,他只能想其他的辦法了,失面子事小。就在韓希準備離開的時候,卻看到了另一輛車停在後面。喬力揚鐵青著一張臉,不知道在旁邊看了雙久。
韓希再看了一眼呆愣在旁邊,像一個做錯事情的小孩子一樣的夜沫,應該也是剛剛才看到喬力揚。韓希有了一種愧疚感,一人做事一人當,如果他就這樣離去,免不了一輩子都要被這個女人咒怨,更何況他和喬力揚的合作才剛剛開始,他可不希望在這關鍵的時候,被父母抓到什麼把柄。
不知道是誰遇到誰比較倒霉,這個女人在他面前從來惡臉相向的女人,只要一遇到她,他就開始倒霉,簡直是火星撞地球那樣淒慘。
他雖然花心但還不至于饑不擇食。韓希下車,一拐一拐地走向喬力揚,「那個……你不要誤會,她沒有背叛你。」韓希自認倒霉,算了,反正他的惡名已經遠揚,不在乎多一條。韓希大有犧牲小我成全一對苦命鴛鴦,那般可歌可泣的精神。
夜沫吃了一個啞巴虧,她就知道韓希是他的禍星,一遇到他準沒有什麼好事,她永遠都不會原諒他的。這一刻,非旦生氣,連殺了他的心都有,要不是真的無怨無仇,她真的懷疑他是故意的。
但沒料到這男人竟然良心發現,放下尊嚴肯跟喬力揚解釋,「力揚,你是知道的,有時候越是像她這種看起來冥頑不靈的女人越是能激起男人的興致,我對這種女人沒有興趣,只是想試試自己的魅力。」
夜沫一點也不同情他,自作孽不可活。臨死還要拉她一把。什麼叫這種女人他沒有興趣。
喬力揚不吭聲,冷冷地看了眼地上的玫瑰花,臉色卻緩和了很多,「她是我的老婆,這種玩笑就到此為止吧。」
夜沫和韓希同時松了一口氣,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喬力揚因剛才看到了夜沫對韓希的態度,解除了他心中的疑慮,然後便不顧韓希,拉著夜沫一起回了別墅,重重地關上門。
韓希怔怔地看了看那扇已經關上的門,才慢慢回過神,重重地踩了踩地上的玫瑰花,直到稀巴爛,才算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