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牆年代 第八章 新公司里的幾個女人

作者 ︰ 容嬤嬤

華茂農牧科技公司是一家專門從事生產經營飼料及飼料添加劑的專業公司,總公司在沈北新區,生產基地附近郊區,而銷售公司則設在撫順市。

王東臨表哥袁大成是公司的股東之一,任行政經理的職務,專門負責總公司行政日常管理工作。周一例會剛剛決定財務部再招個統計員,晚上姑姑的電話就打過來,盡管他也知道小湖大學念的是漢語言專業,可人家好歹也從東財畢業的,並且形象好,人也機靈,最最關鍵的是,袁總覺得,在公司里多一個自己的人,也多一個自己將來掌控整個公司的籌碼,于是他當即決定把弟媳招聘到財務部。

財務部是個格子間,先前這里連同會計師總共才四個人,兩男兩女。財務部的李部長引小湖一出現門口,立刻惹來兩個男士熱辣辣的目光,還好,對于這類眼神小湖早就司空見慣,听完李部長給大家介紹完以後,她立刻禮貌地打著招呼說,大家以後多多關照。

兩名女士見到小湖的表情倒沒有兩名男士那麼統一,相貌平平的趙爽倒還熱情,而那個長相嫵媚的朱丹妮卻一臉的敵視,小湖懂得,同行是冤家——「美女」本來就不僅僅是一個單純的詞匯,而是一種職業。

趙爽在這里有些受排擠,那個吳丹妮一發嗲,兩個男人就賤兮兮地拋頭顱灑熱血地無私奉獻起來,而部門里所有又苦又累又瑣碎的活計都留給趙爽,讓她心里一直憤憤不平著,無奈自己勢單力薄,況且又沒資本沒資歷,只有忍著。

今天江小湖往門口這麼一站,看到那兩個賤男的眼神趙爽就知道,可以跟朱丹妮抗衡的女人出現了。于是,她立刻對小湖相見恨晚起來,見小湖被指定坐到自己對面的座位上,立刻殷勤地遞給她一塊毛巾說,那里一直空著,擦擦灰塵再坐。

小湖本來有些排斥女人間黏黏糊糊地,見到趙爽無事獻殷勤心里多少有些猜疑,可與吳丹妮的冷漠對比起來,趙爽那種親熱也能讓人覺得一些溫暖。並且,新來乍到的也需要有人肯陪吃飯陪說話陪去衛生間。所以,只半天功夫,小湖就差不多跟這個女人熟識得如同小學時候的同學,就差出出入入手牽手了。不到三天功夫,這個女人就把公司的許多情況跟那些新聞舊聞都迫不及待地一股腦地講述出來。

還有工作,美女本來在任何場合都沒有障礙,當然包括在職場里,何況小湖這種聰明的美女,除了趙爽熱心幫助,還有那兩位男士,小湖只要微笑著往他們面前一站,他們立刻恨不得把自己的大腦移植到小湖那美麗的大腦里。財務軟件都是些固定模式,沒用一天,小湖就掌握*不離十了,第一份報表遞上去,部長看後就滿意地說,名校出來的就是不一樣。

李部長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對下屬跟嚴厲,但對小湖卻很是關照,听趙爽的口吻,似乎跟表哥關系不一般。還沒有人知道自己跟袁大成的真實關系,所以听著趙爽刻薄著表哥的那些話,小湖微笑著想,怎麼可能,表嫂施惠的總還算年輕貌美,並且人家還是律師事務所合伙人。

財務部除了這幾位,還有兩位分公司的出納經常出入這里,小湖對其中一個叫張可欣的印象最深。她白皙圓潤,微腫的眼泡里是一副惺忪迷的眼神,輕輕撩一眼,立刻讓人想到的是昏黃的燈光下,一張四周掛滿淡粉色幔帳的松軟的席夢思。

她與吳丹妮私交甚密,交代完工作後,一般都會跟吳丹妮嘀嘀咕咕說著話。趙爽私下說,一路貨色,都做三兒的。小湖立刻想,別人會不會也把自己跟趙爽說成是一路貨色?女人嘴里說來說去,都是些花邊新聞。

一次,小湖蹲衛生間的時候,听外面有兩女人邊說話邊走進來,一個進了旁邊那個卡門,斯斯文文地解著小便。另外一個似乎在鏡子面前補妝,用那種發悶的聲音問,他老婆那頭有沒有回音?

里面那位說,我不管了,反正我是跟他攤牌了,他再不離婚,我們就分手。我都三十歲了,陪他玩不起了。

小湖嚇一跳,听著略帶沙啞聲音著實有些耳熟,並且十三樓就這麼幾個女人,一定是熟人,當另一個人再說話的時候,她立刻知道這兩人是吳丹妮與張可欣。

听吳丹妮問,他怎麼說?

張可欣停頓了片刻說,他當時什麼都沒說,轉身就出去,看得出是生氣了。

小湖對那些八卦沒任何興趣,做不做小三關自己屁事,又不是跟自己男人?盡管自己老公不斷出軌,但自己對那些女人卻不怎麼憎恨,並且有時候還有些同情,說來說去都是為情所困,這是女人的悲哀之處。

听到沖水的聲音,然後人從里面出來,開水龍頭洗手。張可欣突然又說,我不管了,跟他這麼久了,連個說法都不給,把我當什麼了,找「雞」還得花錢呢,實在不行我就大鬧,讓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他是什麼人?

吳丹妮似乎是思考了一下說,我覺得這事鬧僵了不好,兩個人還要在一起工作呢。陳總那個人其實對你也不錯,好歹在花錢方面也沒委屈著你。你還是再給他個機會,不是說正跟老婆辦手續呢?也不差這三個月兩個月的是不?

小湖伸了下舌頭想,近水樓台,把她們老總拿下了,還指望著人家離婚娶她,醒醒吧!那群男人看著一個個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其實鬼著呢!

小湖腿有些發麻,想站起來出去,可又覺得會被人家誤會故意偷听,索性蹲那里不出聲,盼望著兩個女人快點出去。

又听她說,就他那兩個「錢兒」我又不是沒見過,去年廣東有個開娛樂城的老板想養我都沒好使,我又不是圖他的錢,就是喜歡他這個人才跟他好的,可我越是對他好,他越不把我當回事——

突然听到輕輕抽泣的聲音,吳丹妮有些驚慌失措地勸慰著說,算了,別這樣,讓人看到不好。

她這一勸不要緊,那個女人更來勁了,最後竟然是泣不成聲。

這個女人動真格的了?那個陳總究竟有多大魅力,讓張美女如此黯然神傷?小湖嘆息著想,許多事情,只有跳出以後才看明白真相,可是,往往又都是明白得太晚了。

走廊有高跟鞋的聲音由遠及近,兩個女人忙著再次放開水龍頭沖了沖,然後快速出去。

兩人離開的腳步走遠以後,小湖才躡手躡腳的開門從里間出來,當看到趙爽從另外一個小間也鬼鬼祟祟出來後,兩個人對視一下,然後突然同時爆笑起來。

在走廊,小湖好奇地問,那個銷售的陳總是什麼樣個人?

趙爽「切」了一聲說,沒樣!當然,說不定有人覺得他比劉德華還帥呢!等月底公司開例會的時候我告訴你是哪位,你自己做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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