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那個張主任是什麼人啊,我怎麼都沒听說過她呢?」路海文笑也笑夠了,便好奇的向柴雪問道。
柴雪抬起頭來︰「誰叫你整天都嘻嘻哈哈不理正事呢,一沒事就回家去,報社的同事你肯定不會全都認識啦。」頓了頓又說︰「張俐銳是政治新聞部的主任記者,听她這主任記者名頭也挺大的,想必資格也該很老吧,但是卻不是我們想的那樣,張主任其實只比我們大學早畢業兩年,她今年也才25歲呢。」
「啊?這麼年輕就做到主任記者的位置了!?!」路海文非常吃驚的問,又喃喃自語︰「莫非是走了傳說中的後門?」
「喂,你想哪兒去了?」柴雪用筆敲了敲桌子︰「張主任可不是你說的那種人!你可別想歪了,她升的這麼快的原因只是因為她有超高的采訪水平,曾經單獨采訪了副省長、市長等一批高級官員,有很高的新聞業務素質呢。」
「你咋知道的這麼清楚?」路海文說。
柴雪怪怪的看了他一眼︰「我也是听說來的,作為新聞工作者,如果連自己同事都弄不清楚,那職業素質也太低了點吧?」
路海文一听,這不是拐著彎說我沒職業素質嗎?當下也不好再說什麼,低下頭繼續翻閱著無聊的文件,腦袋里卻在想著采訪報道海發集團這件大事。
「對了,咱們去找找範主任,問問咱們能不能進那個報道團。」路海文突然抬起頭來很興奮的說。
「你覺得這可能嗎?人家報道團可是鄭總編輯親自指定的呢,範主任能讓咱們進去嗎?」柴雪說。
「不試試怎麼知道?」
「那你就去試試吧,成功了就告訴我,不過我覺得機會很渺茫。」
範自爭辦公桌前
路海文說了一通的好話,範自爭也耐著性子听著。終于,路海文說完了。
「小路啊,這可不行,這次的海發老總遇刺事件很重大,連中央都被驚動了,你們的經驗還是太少了,不適合做這樣的大型連續式采訪,你還是老老實實的把自己的本職工作做好吧,積累經驗,以後的機會還多著呢。」範自爭安慰道。
「主任,經驗就是要在實踐中才能慢慢獲得啊,在辦公室里怎麼能積累的出經驗?我看你還是我們去吧。」路海文懇求道。
「說了不行就是不行,我很忙,你先工作去吧,這件事我們到時會研究討論的。」範自爭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說,他最不喜歡別人纏著他羅嗦了。
路海文郁悶的回到座位,無聊的轉動著鋼筆。
「怎麼,去不了報道團很郁悶吧。」八爺不知什麼時候走過來。
路海文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繼續無聊的轉著筆,他和八爺可沒共同語言。
八爺並沒有因為路海文不理他而怎麼樣,還是無所謂的說︰「你怎麼不直接去找張俐銳?她可是這次報道團的團長哩,她要是批準了的話,那你不照樣可以進去了,人啊,有時要會變通,別掉死在一顆樹上了。」說到這,他朝範自爭那邊望了望,很鄙視的說︰「頑固,不會用新人,真是個腐朽的老木頭!」
路海文可沒注意到他後面的那句話,只是听完前面的話之後便跳了起來,準備朝政治新聞部那邊跑去,說說好話總行吧,既然張主任也只比自己大上兩歲多,完全可以當姐姐對待,年齡的帶溝應該不大吧。
「你現在是要去找張主任嗎?」柴雪問。
「對,機會多一分是一分,我天生就是個好動的人,要我悶在辦公室而看著其他人去外面采訪的這種事我可做不來。」
「可是已經晚了,你沒見于東明他們都已經出發了嗎?報道團早就走了,難道還會在這等著你嗎?」說完便又低下頭開始寫文件,也不知道她怎麼整天都這麼忙,忙的這麼充實?
這下路海文可真沒折了,一下子坐到椅子上,有種很崩潰的感覺,但是就在這種崩潰的感覺持續了幾秒鐘之後,轉瞬而來的又是另外一種想法。
「小雪,既然他們都瞧不起新人,那咱們干脆就單干吧,做出些成績來讓他們瞧瞧。」路海文很嚴肅的說,
「恩?」
「我的意思是,就我們兩個去采訪一下海發集團的員工,能搜集多少新聞就搜集多少新聞吧,我倒要看看,是他們那幫老資格多經驗的記者們收集的新聞價值多,還是我們倆搜集的多。」路海文很鎮定的說。
「這個,你跟範主任說過嗎?他是什麼意思?」柴雪問。
「切,就是不說,咱們倆就單干去,等咱們先把新聞弄回來了,看他們還有什麼話可說。」路海文非常不服氣的說。
柴雪沒有立即表態,只是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搖了搖頭︰「這恐怕不大好。咱們既然是在報社這個組織里,當然要服從組織的安排啦,私下單干的話影響不太好,我看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
八爺一直在那听著他倆說話,也插嘴說︰「小雪,別顧及這顧及那的,怕什麼?人不瘋狂枉少年!我支持海文的,做出個成績來,氣死一下報社的那些老古董。」邊說邊朝範主任那看去,眼里帶著一絲不屑。
柴雪還是沒有表態,但是也沒反對路海文去不去,只是拿起筆,又重新埋頭開始寫東西,寫了幾個字後便說︰「你要單干也行,別被發現了,我會在這替你隱瞞的。」說完又開始往下寫,她支持了路海文去,但是卻明確表示自己不參與其中,她是以報社的規章為準則的人。
在達納特斯咖啡廳,兩個人正面對面坐在里面細細地品嘗著咖啡的清苦滋味。
「那家伙在我到達之前就已經斷氣了。」冷冷的女聲。
「我們已經知道了,想不到鷹爪的人居然比我們還要快上一步。」聲音略顯蒼老,但是嘶啞中卻又帶著一分沉穩。
女人沒有說話,匙在杯中輕輕地和轉著,又加了些牛女乃,咖啡的顏色沒有剛才那麼濃了,苦味也稍微減少了一點。「難道他們忘了我們的規矩?」女人無顏的說。
男人搖了搖頭︰「鷹爪是從來都不按常規出牌的,況且準則里面有沒有不許搶生意這一條;而且雇他們的人並不是你的委托人,要殺那老板的人恐怕還是大有人在。」說著,從黑色的皮包里掏出一張支票遞了過去︰「這是委托人付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