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病的日子里,清觴告訴我,經此一事,清蓉已經後悔莫及大徹大悟,而且當年她只知道左宛冰氣走紫夢,但並不知道左宛冰如此毒辣,下毒和追殺我們母女的事情。清蓉已經向水皇告老,而且以後再也不干涉我們的事了。
我笑了一笑,也沒說什麼。有些錯是永遠不能彌補的,何況我也不是那個需要彌補的人。她們母女倆現在已經在遙遠的他鄉開始新的生活了。而我,始終是要離開的人,她的態度對我來說無關緊要。只是這樣一來清觴就要忙起來了,因為攝政王一告老,很多事情就要清觴接手。這個我到很支持他,現在左宛冰的事情已經結束,如果我離開的話,他有事情做那還能有些寄托在。說實話,我很怕他還像最初那樣一心想追隨紫夢而去。
此後,清觴開始忙起來,每天晚上才有空來陪我,其他時間都是我和歸離在一起。歸離是個脾氣很好的人,加上他那雙與哥哥葉晨相似的眼楮,讓我不由自主的想親近他。
每日扎針後,我都會有意無意的向他講起和師傅師公在山上的生活。講師傅的溫柔善良,講師公的搞怪逗樂,點點滴滴,八年的生活我想到哪里講哪里,講到好笑處,自己也忍不住笑,歸離也跟著我笑。
最後,講到師傅師公同時離去,講到師公的遺書,我不禁雙目含淚,卻笑著道︰「我為我有這樣的師傅師公很驕傲。他們是我親人,也是我最佩服的人。師公平時嘻嘻哈哈的,但是卻愛師傅至深,他們能生死相許,這樣的感情就算世間也是少有。你們醫族的規矩太不近人情了。人的感情又不是杯子里的水,想倒出來就能倒出來,為什麼師傅作為‘天女’就必須在醫族內通婚呢?愛上一個外族人算什麼錯啊,不相愛的兩個人結合才是罪,不僅對對方不負責任,而且對下一代也不好。就為了一套針法嗎?學醫本來就是濟世救人的,這套針法就算是醫族所有,但是醫族卻只能讓天女學習,這根本就沒道理嘛。多一個人學會就可以多救一些人,這樣不好嗎?」。
歸離被我說的沉默了許久沒有說話,神色間也有思索動容之色。我也不言語,只是緊緊盯著他等候他的回答。歸離想了許久,終于抬起頭,面上一片溫和的看向我道︰「小姐說的很有道理,回到族內歸離定會……」
「看來——我好像是打攪二位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帶著幾分慵懶氣息從門口傳來。我抬頭一望,藍非月正斜斜的靠在門上,妖孽般的俊臉上帶著古怪的笑意,偏頭挑眉看向我們。
今天還是一身紫衣,不過是淺紫色,上面用藍色絲線繡了回字紋在領口和袖口以及下擺的位置。這家伙到是會傳衣服,這樣一穿簡單而又不失高貴。藍發依舊是用銀扣在腦後垂泄而下,鳳目中看出有幾分喜悅之情,面上卻還帶著輕佻之色。這家伙,又恢復了那副妖嬈禍水的樣子,我心中月復誹道。
「看來灕紫表妹好像不太歡迎我啊。我好受傷啊。」藍非月一邊說一邊走進來。
我翻了翻白眼,道︰「我歡不歡迎,你不是已經都進來了麼。」
「哈哈,灕紫表妹果然是個妙人,也不枉表哥我日夜為你擔心了。若世上沒有了表妹這樣的妙人,表哥可是會很傷心的。」藍非月半真半假的笑,還一邊捂心做西施狀。
我懶得看他做戲,慢悠悠道︰「月皇子的‘攬芳園’據說有一百多位各式美人,月皇子個個都要擔心憂心傷心鬧心的話,」我舉起右手握成拳頭,盯著拳頭我繼續道,「據說人的心髒跟自己的手握拳時一般大,我的拳頭只有這麼大,月皇子想必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分成一百多份,我大概能分到一個小指甲蓋吧。月皇子的傷心分量可真不小啊。我還是替月皇子省了吧。」
听見我的話,歸離抿嘴含笑,藍非月卻大笑起來。
「原來灕紫表妹是吃醋了,你放心吧,‘攬芳園’里的美人怎能跟表妹相比呢?」藍非月風目微閃戲謔道,說到這里突然語音一頓,突然又道,「灕紫表妹怎麼還戴著這張人皮面具啊,表哥我還沒見過灕紫表妹的真容呢。這樣不太好吧,以後見面都不認識,多不方便啊。」
我不太好意思的看了歸離一眼,發現他並未露吃驚之色。心下了然,這麼多天,他給我行針,應該早就發現我脖子上面具的痕跡了,但是他卻從來沒有提過,真是個君子啊。
「干嘛?就不給你看,要看也給歸離這種正人君子看。至于吃醋,我吃誰的醋,也不會吃‘種MA’的醋,遲早得把自己淹醋缸里,我才不給自己添堵呢。」我不客氣的回應他。
「听灕紫表妹提過多次,這‘種MA’是什麼馬啊?」藍非月不在意的一笑,又好奇道。
我眼珠一轉,道︰「就是一種特殊的馬啊。」
藍非月有些臭屁的朝我飛了個媚眼道︰「表哥我怎麼能是馬呢,怎麼說也是人中之龍啊。」
我白了他一眼,眼神從上到下的把他打量了一番,最後才慢條斯理的道︰「所謂種MA就是馬場用來專門給母馬配種的公馬,這種MA不用干活,吃的也好,每天只需把自己打扮的油光毛滑的,然後還有一堆母馬等著它播種。你瞧,多幸福的一**啊。」
歸離听我說的那麼直接的有些尷尬,面上浮上一抹紅。但看見我打量藍非月的目光再聯系我所說的「打扮的油光毛滑」又有些忍笑不禁。藍非月好似面色一愣,大概我被我的直言不諱嚇了一跳,但是旋即恢復了正常,然後大笑,「灕紫表妹果然與眾不同啊。」
我撇了撇嘴道︰「你是想說我說話粗魯不懂禮教吧。你大可直說,反正我也不在意,做的人都不覺得下流,難道我說的人還會不好意思麼?我臉皮厚的很,你大可放心。」
藍非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道︰「灕紫表妹多慮了,在我眼中,表妹可是一個奇女子,我又怎會如此思量于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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