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快起來」我用力推他。奈何我的力氣對他完全無用
他笑了笑,在腰側點了兩下,轉身抱住我,「草草,已經兩年多沒有過了……你若不想我流血而死,就不要亂動。」
我呆住,他,又開始了。
終于放棄,閉上了眼。
可是,這般鮮血淋灕的狀態,我如何投入?
「草草,叫我的名字,好麼?」動作間,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听在耳中——還有深深被壓抑的痛楚。
睜開眼——卻發現他眼中還有更多的痛楚。多的,都快裝不下。
炎赫從來是驕傲霸氣的,意氣風發的,可此刻……
究竟是他欠了我,還是我欠了他?心中莫名痛楚難言……
淚水再度滑落,閉上眼,將手放在他的手臂上,低低的,「炎赫——」
他身體一顫,頓住,然後更加的……
在他刻意的……慢慢的,酥麻再現,然後加劇,我低低申吟起來,直至那快感無法忍受——渾身輕顫,收緊,語不成聲,「炎赫,我……」
他一震,低吼一聲,在我身體里熱熱迸發。
終于完歇——這一場血淚交織的歡愛。
我沒有半分力氣,只覺心髒「咚咚」跳動,耳膜作響,甚至有些喘不過氣。
躺在我身側,他也有些筋疲力盡。
略略一躺後,側身抱住我,帶著嗜足意滿的淺笑,柔聲在我耳畔,「我回去便告訴父皇,讓他立四弟做太子。」
頓時一驚本來就有些負荷不了的心髒頓時不受控制,我難受的皺起了眉頭。
「草草」發現了我的不對勁,他猛的支起身體,見到我的面色後,滿面驚惶,「怎麼了?你臉色為何這麼白?」
我呼吸有些不順暢,說不出話,按住心口,只能搖頭。
「我去叫歸離」他面透薄汗,說著就要起身。
我趕緊抓緊他,朝他搖頭。
這般情狀,如何叫歸離?何況,叫歸離不等于叫醒所有人麼
不過是心律有些不齊,歇歇就好了。
不敢放開他的手,我盡量調整呼吸。
半晌後,看向他滿臉的擔憂,「我沒事……不過是心脈受損,未復,不能……歇歇便好了。」
他明白了。
緊緊的抿住唇,咬緊牙關,半晌不說話,只定定的看著我。
忽而,他自嘲的一笑,語聲中滿滿的淒涼和自棄,「我總自以為……卻總是傷你……軒夜罵的對,是我害你……」
捂住他的嘴,搖頭,不讓他說下去。
誰害了誰,誰又能說得清楚只能說是命
慢慢平復下來,深深的看住他,我沒有說話。不是說不出來。而是心中感覺太復雜,不知如何說起。
忽見他的目光漸漸柔和,表情也柔軟下來,俯身將我抱住,小心的不壓住我,「草草,我不做皇帝了。我們重新開始吧。」
重新?如何重新?我已經有了……
他凝視我,好似看到了我內心去,有些艱難和苦澀的,「我不會,要你離開他們……或是老天懲罰我明白的太遲了……本得到了最好的,卻還想……」
「炎赫,」我打斷他,凝視,「不要這般委屈自己,我承受不了這麼大的情。你會成為一個很有作為的皇帝,也許還會千古留名。我真不要你這般委屈。今日的事,你無需愧疚。是我沒同你說清楚,不怪你。就當——」我垂眸低聲,「什麼都沒發生過,好麼?」
他沒有再說話,只是定定望住。
歇了一會兒,感覺身上有些力氣了,我慢慢坐起來,才發現無衣可穿。
「你的房間在何處?」他坐起來。
「右側隔壁。」我低聲道。
他起身,卻發現他也無衣可穿,頓時愣住。
我眨了眨眼,想笑,咬唇忍住。
他俊面浮上一層羞惱,下床扯過我之間剪破的外衫穿上,開門出去。
片刻後,拿著一疊衣物過來。
扯過薄被遮住身體,接過展開,一條小小的繡著梅花的白色三角褲掉了下來。
頓時羞窘。
他卻朝我邪邪一笑,「這褻褲倒是別致——我喜歡……」
剛才的話白說了麼?
恨恨看他一眼,知道若是叫他轉身也是白叫。拉過被子蓋上,穿了起來。
他也不言語,眼中卻笑意四濺,抱起手臂,姿態悠閑的站在床邊看我。
哪里像個病人
穿戴好了,我邁下床,卻覺腿根發軟,低低哼了一聲。
他先是一驚,扶住我,看到我面上神情後,卻在喉中低沉一笑。
站直身體,惱怒的推他一把,「給我上床躺著去月兌了衣服,趴著」
他悶笑兩聲,依言而行。
大大咧咧的在我面前月兌了個精光,然後慢慢趴上床。
我低頭看他腰間,果然,三道傷口全裂了
磨牙都這樣了還能那般用力這都什麼人啊
「自己把穴解了」沒好氣的瞪著他。
這樣封住經脈止血,時間久了會讓傷口壞死。
微微抿唇掛住一抹笑,回手解開了自己的穴位。
我打開櫃子,取過藥和縫合用的針線,重新給他消毒縫合。
傷口的黑色已經變的極淺,我想再滴點血,他卻忽的嚴肅,「你若再割,我便不用你診治了。」
沒有再堅持,下手縫合,沒有抹麻藥,可他連眉梢都沒動一下,好像縫合的傷口根本與他無關似的。
心下氣惱,下手故意重了一點,他偏過頭看我,嘴角竟然還含著一抹笑。
好似嘲笑我的小人之舉
徒生無奈,這人的神經強悍得都不像人類此刻就算我手里拿的不是針,而是刀,估計他也不會皺下眉頭。
終究,還是放輕了手腳。
縫合包扎完畢,我起身將東西收好,轉身朝門口走。
如此——混亂的一夜,此刻已是卯時末了。
很快,便會天亮了。
他沒有叫住我。
躺回自己的床,我失神的瞪著帳頂,想些什麼,我不知。
什麼時候睡去的——我不知。
————————我是灕紫復雜難言的情緒線——————
夢中陷入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
雪白的雲飄逸在天上,火紅的火烈鳥在天空盤旋。
一地芳草萋萋,湖水清透如鏡。
湖邊成片的紫羅蘭妖嬈綻放,遠山上十三層寶塔金光閃耀。
處處美景,心醉如斯
可僅僅片刻間,天空黑暗,白雲變烏雲,化雨落下。
火烈鳥哀鳴褪色,碎羽散落
湖水激蕩渾濁,紫羅蘭花殘而落
忽而自問,我在何處?
話落,金塔迸發萬丈光芒拔地而起,迎面而來——
天際又是那道嗓音,威嚴肅穆卻不見面容,——「何方妖孽?敢毀我如意世界給我拿下——」
驚愕後退,卻看不見自己——我看見一切,卻獨獨看不見自己
那道聲音追著我,「速速與我拿下——」
郁悶之極化作滿月復怒火,不管不顧的朝天大罵,「拿下你個仙人板板你才是妖孽你quan家都是妖孽姑女乃女乃我可不是嚇大的豬鼻子插蔥——你少跟我裝象是人是妖,拉出來溜溜」
哈哈大笑聲中,世界旋轉起來,我頓時愣住。
看不清眼前萬花筒一般的景象。
頭暈目眩後,搖頭定楮一看。
火烈鳥歡快的追逐白雲在翩飛,白雲悠然自得。
芳草萋萋依然溫柔,紫羅蘭倒影在湖水中,隨波輕顫,更添妖嬈。
我在何處?我問。
忽地腳下金光閃耀——
低頭一看——原來,我在塔上。
醒來時,夢境仍然清晰無比。
老天也會欺軟怕硬麼?懶懶的躺在床上,我問自己。
收回思緒,才發現渾身酸痛,好似骨頭被拆過重裝一般
本來就熬了三天兩夜——昨夜那般激烈的愛克斯愛克斯歐歐,我居然沒有昏過去,也算是強悍了。
發生的一切,現在回想起來,說實話,並無太多怨恨後悔。
可是,他真要是為我不做那皇帝……
我卻是有些受不了。
他是那塊料子,他也有那樣的雄心壯志——我實在是沒有做「溫莎公爵夫人」的勇氣。
愛美人不愛江山,到最後卻發現——美人易老,而江山長在
太慘了他慘,我也慘。
何況,經過了昨夜——我實在不敢想象輕柳炎赫兩人若是處在一起會怎樣?
昨夜我沒昏,可我不敢保證以後。
炎赫自然不用說,輕柳的耐力我也是領教過的……
不曉得歸離——
呸呸想到哪兒去了
回歸正題,我打定主意,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後院起火我都搞不定,何況還有可能地震
昨夜——就當做一夜還情吧。我對自己道。
輕柳歸離那里是自然是不能說的。
不是沒有愧疚感,只是事情已經發生,除了隱瞞,我實在是想不出該怎麼做。
一切都是意外。
不過,也有些納悶。
我承認我對炎赫有感情,可我的身體為何那般不受控制似的?
我搖了搖頭。
還是想想眼下的問題吧。
非月雖一時無生命危險,但這樣下去肯定不是辦法。
還有……
很多事疑竇重重,可好像總缺一個重要的環節,讓我無法串聯起來。
可是此刻醒來後,心情好了許多。
也許是那個夢吧。
如意世界不過在于一心也
一念地獄,一念天堂。
只要你敢去爭
希望總在人間。最重要是有信心
我起來洗漱穿衣,才覺腰也酸,腿也軟。
——忍不住恨恨的暗罵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