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零章準備——
一掀開帳門,他正將一把藥材捧到近鼻處聞著,片刻後滿意的點了點頭。
放下藥材後,抬首笑道,「丫頭來了——」
忽的停住話頭,在我面上看了幾眼後,走了過來。
圍著我轉了一圈後,站到我跟前,神情有些古怪的盯著我,「丫頭你有了?」
來的時候,就知道瞞不過他的去。
不過還是噎了噎,臉紅了紅,垂眸低聲道,「歸離已經知道了。」
說完抬眼看去,卻見他眨了眨眼,眸中現出一抹喜悅,不過很快神情又變了,卻有些欲言又止。
我一看,便明白他想什麼了。
有些羞惱的瞪他一眼,磨牙低聲道,「孩子姓歸的」
他瞬間大喜,哈哈笑了起來,忽又停住,上前來欲把我的脈,「讓我看看——這番如此驚險,別傷到了——」
我哪里敢讓他查我的脈,只懷了兩個月卻有四個月的身孕,他還不把我當妖怪。
他之前可是給我查過脈的。
趕緊止住他,「歸離日日都有給我查脈的,桑師傅你就放心吧——我這次找您老可是有事要請教的。」
他一愣,停住,「有何事?」
「桑師傅,」我拿出那瓶我配置的原蟲毒藥,「這是我用原蟲毒配置的——你幫我看看,可有不對的。」
只見他定定的看住我,眸中若有深意,「上次你們去見那女人時,便是用的這個吧。」
一看他這神情,我便知道他已經知道了我們上次去的真相,只能點頭道,「是的。」頓了頓,低聲問道,「桑師傅,歸師傅也知道了麼?」
他看我一眼,搖了搖頭,「鄭家這麼大的事,怎麼瞞得過?縱然不知曉詳情,定然也能猜到是那女人設局引你們去的。」
我嘆氣無語。
我也知道這樣的事恐怕是瞞不住多久的。
歸離不想讓歸師傅知道,一是不想讓他擔心難過,二是只怕他也不知道揭破了真相之後,如何同歸師傅相處吧。
他心里自然也清楚不可能永遠瞞下去,也是想瞞一時是一時罷了。
不過,只是近情情怯罷了。
只听語聲一緩,笑道,「丫頭別操心了,他們父子的事便由他們吧。如今既然都知道了,也未嘗不是件好事,日後定然會有水到渠成的時候。」
說著,朝我抬了抬眉梢,又朝下瞄了一眼,捋著胡子,嘿嘿笑道,「等我那師弟知道了這好消息——沒準自己就找小離說了。」
這樣一听,我也笑道,「桑師傅說的是。」
他呵呵笑著,心情極好般的拿起那瓶毒,取過一個藥碗,倒了些許出來。
細細看過,聞過後,抬眸看我搖了搖頭,「丫頭這藥制得是不錯,藥量也是精準。寒熱相抵——解一不可解二,縱然有赤果做引,只怕也解不了。「
我點頭。
這毒我是受非月上次中毒所受的啟發。
寒熱毒性相反,若不能分離,定然無解。
可是桑長老這般說,分明另有它意。
我看向他,只見他看著我,若有深意道,「但是丫頭只遺漏了一處——受者體質」
受者體質
猛然一驚,瞪大了眼,只覺腦中豁然開朗。
原來那妖婦說的是這個意思
我果然是自作聰明了
她上次的驚恐也是真的,這原蟲毒也確是能克制她的。
但原蟲毒是寒性的,定然也是以寒性來克制她。
而暗族體質也是寒性的,我加入熱性的毒,她固然會難受幾分,可寒熱相抵,但是卻無形中也抵抗了幾分那原蟲毒的寒性。
桑長老見我神情,笑了笑,收住笑後又凝重的看向我,「丫頭可要記住——這天下間毒物不計其數,卻無一能出暗族之左右。」
我垂眸抿了抿唇,抬首笑道,「謝謝桑師傅,我明白了」
既然是畫蛇添足了——只要把足去掉,不就可以了。
告辭出來,先找到清九交代了幾句後,才回到帳篷。
不多時,清九便回來了,把繩索、木板、銅絲和一大塊廢棄的綠色帳篷布遞給我,「灕紫,你拿這些玩意做什麼?」
翻看著,我未抬頭,「做好玩的東西。」
「好玩的?」他頓時來了精神,「幾時能做好?」
笑著瞟他一眼,「急什麼?做好了,自然你有知道的時候。」
他嘿嘿的笑。
看這小子樂呵的樣子,我不由搖了搖頭,「對了,清九,你那兒可有什麼針類的暗器?」舉起手里的一根,「同這個差不多的,有沒?」
他湊近一看,偏頭想了想,「有」
不由一笑,「拿來給我看看。」
他應了聲,轉身便跑了出去,片刻間就轉回來,把三樣東西擺在我面前。
一個圓筒,一個皮質套臂,一個方盒子。
我指了指那個套臂,清九拿起拆開中間的機關盒遞給我。
我點了點頭,「這個給我吧。」
他笑嘻嘻道,「好啊,」說著又把那個圓筒遞給我,「這個也很好用的,一轉後面的筒身就行了,一次可以發十二枚針呢。力道也大著呢」
笑著搖搖頭,「我要來不過是以防萬一罷了,用不著——這個好用,你自個兒留著吧。」
「以防萬一?」他有些發愣,看了看那套臂,「這個太大了,你戴著不方便吧。」
我笑道,「不過是皮的,改小一點就行了。」
「你改?」他瞄我一眼,滿臉不信任,「你會用針麼?」
又翻了一下那套臂,帶了幾分惋惜的,「你改了怕是不能見人了。」
這什麼話?
好歹我還自制過睡裙吧
磨牙看向他,「又不是參加刺繡大賽,要那麼漂亮干嘛?」
他卻是不怕我,只賊兮兮的一笑,「你這手工可得練練了——我去兵營里,人家個個身上都帶著荷包香囊的,你再不濟也得繡個手帕什麼的吧。」
額——
我只能黑線無語。
惱羞成怒的攆他走,「我正忙著呢,自己玩兒去」
「那我去看歸離下值沒。」他也不惱,嘿嘿一笑,轉身出去了。
看他那模樣分明是看出了我的心虛,卻不點破。
再度磨牙,這小子如今倒是愈發膽大了。
想著又嘆口氣。
我也知道這里有這樣的風俗,繡功再不濟的女子也至少會給心上人或者夫君繡條手帕什麼的。
可是我除了十字繡,是啥也不會繡啊。
搖搖頭,不想了。
先應付當下再說。
把套臂里的針取出,浸入我配置的原蟲毒汁里。
又去看看了泡在另一碗毒汁里的針。
靜靜坐下來,慢慢思考。
七七乖巧的在我身邊的凳子上蜷伏著,一聲不吭的看著我。
琥珀的眼楮里滿滿都是依戀。
抱過它,在腦門上親了一口,「七七別怕,很快就結束了。媽媽以後再不離開七七了。」
它低低的「坳嗚——」一聲,再我懷里拱了拱。
再抬眼看向我,漂亮的眼楮里卻眨了眨。
笑著嘆了口氣,撫過它的頭,「七七也喜歡他們,對麼?」
它看著我,輕輕「咪嗚」一聲,舌忝了舌忝我的手心。
輕輕一笑,「七七最會看人心,所以七七喜歡的都是很好很好的人。媽媽也很喜歡他們,很喜歡,很喜歡。所以現在還是會有難過,可能一輩子也忘不了。但七七不用擔心。媽媽也會好好的生活,因為媽媽也很喜歡很喜歡你爹爹們。已經有很多的對不起了,如今,不能再有了。」
它眨了眨眼,用鼻子輕輕貼在了我的手心,「坳嗚——」
內心一片柔軟,不覺微笑,「好,媽媽以後想他們了,就同七七說。」
這般一說,心里銘刻的一切忽又浮現眼前……
只覺花香陣陣妖嬈中,那白衣翩翩儒雅如春風,而銀衣卻孤寂似弦月——
余生漫漫,如何才能相忘?
不忘,會痛。
若能忘,卻是不舍。
漸漸的,不覺間,已痴然。
這夜在歸離的催促下,早早便睡下了,卻並不安穩。
意識好似並未完全沉浸在睡夢中。
分明是做了夢,夢中內容卻不清晰。
而另一半意識好似游離在外。
甚至能感覺帳篷被風撫過的聲音。
迷迷糊糊到半夜,忽听七七「坳嗚——」一叫,便猛然驚醒。
睜開眼,只覺心「咚咚」直跳。
看了一眼七七,卻見小家伙雙目圓瞪看向窗外,而一身的毛已經豎起。
順著七七的目光,瞄了一眼外面後,便低頭輕輕撫過它,無聲安慰著。
勸慰了半天,小家伙才慢慢將身上的毛收了回去,恢復了平素的乖巧。
慢慢起身坐起,將七七抱如懷中,低頭沉吟。
良久之後,長長的舒了口氣,再度睡下。
第二日起來,營地內一切如常。
此次的計劃是高度機密,知道內情也只有十數人而已。
即便有一些能猜到一些,卻也不知詳情。
至于計劃發動的時間更是重中之重,就算清九也是不知的。
不知道反而輕松。
看著清九笑嘻嘻的模樣,我這次卻無法被他感染。
是啊,還有一天了。
大局如何,一切都在明日。
又長長了舒了口氣。
這夜,不顧七七的反對,我把七七交給了清九。
待七七被清九帶走後。
歸離一邊給我把著脈,一邊笑道,「你且讓它多跟你幾日吧。」
垂了垂眸,我笑道,「總要讓它習慣才成。」
望著我,他輕笑,眸中卻別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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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的話︰講個笑話——
77無意中翻到一個盜、版網站77的文有讀者評論,評論內容把77的文夸成了一朵花兒∼老公回來後,我樂呵呵的翻給他看,他看了後驚嘆,「這評價也太高了吧∼開創本類先河都來了」我雖樂呵,但也有些疑惑,點頭道,「這語氣我總覺得像男人寫的——是有些奇怪」老公瞟我一眼,「高興壞了吧?」我笑嘻嘻道,「好話人人愛听,我也曉得自己沒那麼高,也就高興高興而已。」老公看我一眼,打擊我道,「該不是網站的人為了點擊寫的吧?」
我也沒想那麼多,便道,「看看其他的文不就知道了——」說著就點開另一文,鼠標一滑,頓時傻眼——所以的文字一模一樣老公哈哈大笑,不說話,打開我桌上的餅干盒,開始吃餅干,還湊過來沖我嬉笑。我大囧,磨牙道,「大男人家家的吃什麼餅干——要吃出去吃——」
他抱著餅干盒站起,「有人惱羞成怒了∼」我立馬瞪向他,他大笑而出。
嘿嘿∼生活總是美好的——
咱們雖不能像灕紫那樣得到那麼多的愛,但是也有我們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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