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頭,「別人進不了的——超速光罩其實也是一個被擴張的芥子空間,除了你誰都是進不去的,就連我現在也不可能進去的。開啟時,你也可以走動,但你的身體重心必須保持在光罩的中心點上,不能幅度過大,也不能做其他動作讓身體的其他部分超出光罩的範圍。還有就是開啟光罩的時候,雖然籠罩在光罩範圍內的東西也會隱身,但卻是不能從光罩外面拿東西進去的。」
我「哦」了一聲。
想了想,又有些惋惜的道,「那就是說——不能用來偷東西了?」
他頓時一噎,嘴角抽了抽。
又低頭模了模鐲子,喃喃自語,「不過可以偷了之後,再開啟光罩,就沒人能抓到了。」
他瞪著我,臉直接抽筋了。
愛不釋手的看了半天,抬頭朝他嘿嘿一笑,「這鐲子原來是你用的吧。」
他「嗯」了一聲,沒有說別的,只把眸光投射在鐲子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看著那笑意中的溫暖和幸福——
我愣了愣。
垂眸片刻,念動了口訣,把鐲子月兌了下來。
他一愣,「你干嘛?」
把鐲子放回他手上,「我不能要。」
他呆了呆,我笑了笑,「你拿回去吧——把能量石給我就行了。這鐲子給我也是浪費。」
他靜靜的看著我,眸光不停變幻,最後笑道,「我現在的靈力和法術修為已經用不著了——放著才是浪費」
我抬首,「可它對你是有特殊意義的,對麼?」
他垂眸不看我,最後抬起頭來,「跟紫夢的項鏈手鐲一樣,也是我父王送的十八歲生日禮物——是有意義。」頓一頓,淡淡一笑,「所以現在,也應該讓它更有意義。」
心里感動無言,他笑了笑,把手鐲放回我手上,「戴上吧。」
垂眸一笑,不再推辭,將手鐲戴回手上。
他看著我笑,「難怪小恆有那麼高的法術天賦,確實有你的遺傳。我當初學這個,可花了大半天才記住口訣。那些發音稍稍錯一點,節奏差一點就不行——你居然只听我念了三遍就學會了,真是厲害」
听見表揚,我自然得意,「所以說了,你們可別瞧不起中等和低等文明——我在我們地球上可只是普通人一個,除了記性好些,也沒啥本事。」
他笑了笑,卻沒有打擊我,「你休息一下吧——現在你的身體最好還是要多注意,不要過度勞累,也不要情緒過度激動。」
無奈的看他一眼,「我怎麼覺得你給我弄了個假冒偽劣產品。」
「假冒偽劣?」他翻了個白眼,「這可是你自己的DNA,能修復的我都修復了,你還想怎麼樣?」
這個我自然知道。
醒來後我就發現自己的視力已經完全正常了。
我笑了笑,只听他又道,「那個‘奼女功’你還要重新練,這套功法的確可以將女人的身體調節到最佳狀態。」
一愣,看著他眨了眨眼,閉目運轉氣息——
隨即一呆,抬眼望向他,「沒了?」
他點頭,「除了被DNA記錄的數據外,其他的都是不能被復制的,但是你的身體還是會有一定記憶功能。放心吧,重新練也是很快的。」
只听他又到,「你沒事多練練,雖然解決不了靈力再生系統的問題,但是應該也有一定的緩和作用。」
不禁微笑,靜靜看著他,「我好像欠你挺多的了——雖然沒什麼意義,不過還是要說,謝謝你,紫祁。」
他面上一紅,看我一眼,「說那些干嘛?——我都說了,你這樣說話,我別扭——好了,你練功吧。待會記得我的四喜丸子就是了」
說完,也等我回答,轉身就走了。
展顏一笑。
我這人運氣還真是不錯。
總會遇見好人。
伸了個懶腰,準備回去開始練功——世界還是美好的,空氣也是清新的……
突然想起紫祁說的那句話——卻有些泄氣。
本來打算多留一段時間的,實在是有些舍不得。
可如今,還是趕緊辦完事走人吧。
真要看見別的女人睡我的男人——我會殺人的
回房練了一個時辰的功後,睜開眼——頓覺神清氣爽。
紫祁沒有說錯,這功法果然對我的身體有不錯的效果。
自從醒來後,我其實一直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好似身體內蘊含了一股有些焦躁的氣息,隱隱的有些危機感。
模糊有種感覺,只要這股氣息一旦壓制不住,發作出來,我就該「GAMEOUVER」了。
但今天連了功後,卻覺得這股氣息稍稍的平和了一些。
心頭的煩躁感也淡了不少。
而且如今再練卻是異常的順利,只這一個時辰,我就打通了一層和二層功法的經絡。
這樣看來,練到七層恐怕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心情愉悅的跳下床,決定好好的施展一番手藝。
走到一樓的廚房,忙活了一個時辰後,四菜一湯上桌。
此刻天色已朦朦,我把飯桌設到了露台上,點亮了燈籠。
當我把最後的絲瓜蘑菇排骨湯端到露台時,紫祁已經坐到了桌前,筷子上還夾著一顆咬了一口的丸子。
一副美滋滋,心滿意足的神情。
真是容易滿足啊——不由一笑。
有種人吃東西的樣子很能勾起旁人的食欲——就像紫祁眼前這般。
連我都覺得突然胃口大好了。
笑了笑,把湯放下,「怎麼樣?手藝沒回潮吧?」
目光在我身上打量一番,點了點頭,「看來心情不錯啊莫非是想通了?」
在桌前坐下,我懶懶道,「等拿到東西,我跟你一起回去。」
怔了怔,他忽的收住笑,輕輕看我一眼,卻沒有說什麼,開始專心的吃丸子。
心里突然有些說不出的發悶,吃了幾口後,「你中午的酒不是拿回來了麼?」
他瞟我一眼,「當了逃兵後,還打算一醉解千愁麼?」
我一噎,「不給拉倒」
看著我輕輕一笑,他站了起來走出房間,片刻後,拿了兩個酒壺回來。
往我面前一放,「這兒好像沒有酒杯——就一人一壺好了,你是要百里香還是要千日醉?」
笑了笑,隨手取了一壺。
笑看我一眼,伸手拿了剩下的一壺,朝嘴里倒了一口,也不說話,徑直夾菜吃。
看著他豪放的樣子,我也硬著頭皮,倒了一口,發現居然沒有想象中難喝。
比上次我在柳明的中軍大帳喝的那種倒要好喝不少,雖然也不是我所喜歡的味道,但至少還能入口感覺到香味兒。
一口下肚,頓時有些暖暖的。
此時正是二月初,還是在冬天里。
我貪圖這露台風景好,空氣好,可同時在這山間,這里比屋子里更冷。
我雖然下山後已經置辦了厚衣服,但是還是有些動手動腳的感覺。
如今這一口酒進去,面上熱熱的,寒意頓時消散了不少。
于是,我又倒了一口。
紫祁拉下我的酒壺,「你的可是千日醉,後勁兒大——先吃點東西再喝吧。」
我此刻卻覺得身體有些輕飄飄的,感覺很是舒服。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看著他輕輕笑了笑,「古人誠不欺我也。」
他看著我無奈搖頭,紅紅的燈籠映得他明朗的五官,此刻倒是挺有男人味道。
我仔細的端詳了下,點頭道,「其實你不說話看起來倒還挺男人的。」
瞟我一眼,他沒有說話。
我納悶,望著他,「你為什麼不說話?」
他挑眉一笑,「你不是說我不說話的時候比較男人麼?」
我一噎,頓時無語。
忽見他眸光一閃,目光便朝露台外側掃了一眼,「你的麻煩來了」
微微一怔,此刻酒勁兒卻有些上來了,只覺雙頰火燙,腦子卻有些反應不過來,「麻煩?」
語聲出口,聲音卻有些沙啞的慵懶低沉,語速也慢了許多。
他卻未回答我,看著我忽的一笑,卻有些不懷好意,長身而起便朝外走,「你的麻煩你自己應付——我先回去睡覺了」
我還沒發出一個音節,他的背影已經消失在房門外。
還沒回過神,只听露台下傳來冷冷的一道男聲,「何人竟敢私闖宅院?」
只覺聲音有幾分熟悉。
愣了愣,剛想走到欄桿邊去看時,腦海里傳來紫祁的聲音,「笨女人——幻顏訣」
心里一驚,猛然清醒了幾分。
是淳于謙
趕緊朝屋子內走了幾步,確保他看不見之後,念了口訣。
白光剛剛隱沒,只覺身後空中傳來一陣衣炔翻飛聲。
緊接著是腳步落到露台上的聲音,極輕的一聲——顯示了主人內力的深厚。
最後他的聲音直接在我身後不客氣的響起,「你是何人?膽敢私闖他人宅院」
定了定心神,轉過身,莞爾一笑,「這是你的宅院麼?」
此刻已經晚上酉時中了,暮靄幾乎已經沉到了底,天幕也只余最後一抹深藍。
他站在露台欄桿側,正好面對掛在牆上的兩盞燈籠。
盡管有些微醺,我還是把他的神情看得很清楚。
依舊的千年不變的黑衣,加上標志性的冷面,此刻眸光一寒,牽動唇角冷笑,「可也絕非姑娘所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