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聲一落,眼前的碧璽和車上的于茹同時一震。
猛然拉住我的手,碧璽驚喜得有些結巴,「你,你是,你是葉姑娘?」
我含笑點頭。
很快的,車上也下來了一家三口,眉清目秀的張二公子抱著一個兩三歲的小女孩,粉粉女敕女敕的樣子,圓圓的眼楮好奇的望著我。
不明白她的爹娘為何這般激動的下車。
于茹卻一下車便朝我撲了過來,從碧璽手中搶過我的那只手握住,滿面都是激動的欣喜,「葉妹妹,真是是你麼?」
我抿唇一笑,點點頭。
她在我臉上看了看,「這是易容麼?「
我垂眸一笑,低聲道,「原來你們看到的樣子是易容,現在這個也是。」咬了咬唇,「于姐姐,我暫時不能露出真面貌來。」
她愣了愣,回頭看了張二公子一眼,張二公子朝她輕輕示意。
她轉頭回來,朝我一笑,「沒關系,反正你什麼樣子也都是姐姐我的大恩人。」拉著我的手朝飛車行去,「咱們到車上說話去——用了早膳沒?車上有點心。」
無奈的看著她。
這于茹成親生了孩子後,性子倒是變得好似外向了許多。
被她熱情的拽上了飛車,又給我倒了杯熱茶遞到手上。
七七蜷在我懷里,也是一副神情懨懨的模樣。
愛憐的看它一眼,這一夜也真是折騰夠這小家伙了。
碧璽也抱著孩子上來,在旁邊拿了一盤點心放到我面前。
我捧著熱茶,朝外張望了下,「張二哥呢?」
碧璽朝我笑了笑,「姑爺去後面的車上同我當家的說話。」
听著她話意里的親昵和自然,再看看于茹面上的含笑親切,心里既替她們感到欣慰,又微微酸楚著。
朝于茹笑了笑,「于姐姐,叫車夫大哥趕路吧。」
她微微一怔,我垂眸淡淡一笑,「我暫時也不知道去哪兒,先隨你們一段吧。」
她看著我,眼里浮出一抹心疼來,伸手在我手上握了握,朝碧璽點了點頭。
碧璽下去先到後面那輛飛車邊說了幾句,然後走到車頭同車夫交待了一句。
待碧璽再上車,只听前方車夫輕輕的「駕」了一聲,飛車邊由慢而快的提起了速度。
看了七七一眼,我不好意思的看向于茹,「于姐姐,你這車上可有枸杞?」
她點點頭。
碧璽把孩子遞給她,伸手在內壁翻了一陣,拿了一包出來遞給我,「夠麼?」
我抿唇一笑,「夠了,足夠了。」
拿出十幾粒喂給七七吃了,又喂了它一點水。
碧璽訝然道,「它竟然吃枸杞?」
我一笑,她也笑了,「這小家伙——還有別的藥材,黃 白芷這些都有,還要麼?」
我搖頭,「別的有些也吃,不過要煮熟了才吃。」
說完低頭伸手撫了撫它,「七七,好好睡會覺,不用再擔心媽媽了,這兩個姨都是媽**好朋友,你就乖乖睡吧。」
七七抬眼轉了一圈,把她們都看了一眼後,這才安心的閉了上眼。
于茹和碧璽驚異的對視了一眼,看著七七笑道,「妹妹這彩獸竟然能識得人言?」
碧璽笑著把孩子接過去,「我看不止識人言,還會看人呢小姐,你沒見它方才可是看過我們才放心睡的。」
我抿唇輕笑,輕輕的替七七順著毛,「它叫七七,是我兒子。」
這話一出,碧璽一笑,于茹面上卻是一動,又看了七七,然後看向我,神情里卻好似觸動了什麼似的。
看著她神情的變化,我低頭咬了咬唇,卻沒言語。
莫離郡主的名聲如今可是如日中天,尤其在水國只怕早已家喻戶曉。
于茹同張二山便是定居在水都的,只怕更是清楚。
就算七七,如今知道的人只怕也是不少。
土國陣地上誰不知莫離郡主有個叫「七七」的彩獸兒子。
可是我現在真的不想提及過去,是不想說,而不是想隱瞞。
好在于茹也沒有開口問什麼,只是伸手在我肩上好似安慰的撫了撫。
如今我這模樣,定然是很狼狽的。
「葉姑娘,你腿受傷了?」突然,碧璽驚叫了一聲,
我低頭一看,裙子下端磨破了些,還有點點血跡。
于茹視線也看過來,愣了愣,伸手便來掀我的裙子,把中褲拉上來一看,她們二人便吸了一口冷氣。
只見右側的小腿外側斜斜的一道青紫,中心處已經磨破了皮,露出里面紅紅的肉來。
整個一塊都腫了起來。
我笑了笑,「無妨的,沒有骨折,只是皮外傷。」
碧璽疼惜的皺眉看了一眼,「腿成這樣了,怎麼還走了這麼遠?」
說完,轉身又在內壁的翻了一瓶金創藥出來。
于茹接過後,便打開給我細細涂抹起來,嘴里還嘮叨著,「這皮外傷也是傷啊,都腫了——還好眼下天氣涼,若是熱了,才容易敗毒呢。」
心里暖暖的,「于姐姐放心,你忘了我是做什麼的麼?哪里就能啊?」
她嗔怪的看我一眼,又轉頭對碧璽道,「把我那套新做的繡腰襦和煙雲蝴蝶裙拿出來。」頓了頓,又朝碧璽手里的小女孩微笑道,「彤彤下來自己坐著玩好麼?」
小女孩女乃聲女乃氣道,「碧璽姨姨沒有放彤彤下來,彤彤怎麼坐啊?」
這童稚的話一說完,車廂里三個大人都笑了。
碧璽在她腦門上親了一口,「是碧璽姨姨不好,碧璽姨姨這就放彤彤下來坐。」
說完含笑把她放到于茹身側,轉身又去翻行李了。
彤彤趴在于茹的膝蓋上,看了我的傷口一眼,又睜著圓圓的眼楮看著我,「姨姨,你痛不痛啊?」
看著他可愛的樣子,我不禁想伸手去模她的臉,可手一伸出來,滿手都是污痕,只得訕訕的縮了回來,「姨姨不痛的。」
于茹輕笑一聲,又吩咐碧璽拿了水囊和面巾來讓我擦洗一番。
淨了面,淨了手,又拿了兩個墊子放在下面,把七七放上去。
小家伙睜眼看了我一眼,又閉眼睡去。
碧璽已經把衣服拿在了手上。
我也沒推辭客套,起身把髒破的外衫長裙都月兌掉,換了那套新衣。
換好之後,于茹在我腰上捏了捏笑道,「妹妹腰身可比我小多了。」
碧璽也笑,「葉姑娘這身姿長的可真好,這該大的大,該小的小,奴婢看著可真是羨慕的緊。」
我垂眸笑了笑,沒有說話,坐了下來。
抬首看向于茹,「于姐姐,你們這是去哪兒?」
「先用些點心吧。」于茹把案幾上的點心碟子朝我推了推,「這可是土國傳過來是新鮮吃食,叫黃油酥餅。」
我看著碟子里的圓形餅干輕輕笑了笑,拿起一塊慢慢吃了起來。
第一次吃,是甜味的,味道居然還不錯。
于茹含笑看著我,「我們打算去土都——我們家是做染料生意的。前些日子有個土都老商戶新進了一大批貨。說是新品種,要我們當家去看看,能不能染。」頓了頓,低頭模了模彤彤的頭,「正好彤彤眼下也大了些,我們就一家子順道出來走走。」
原來是談生意順帶合家旅游啊。
伸手在彤彤粉女敕的臉頰上模了模,「彤彤你多大了?」
「兩歲。」她笑嘻嘻的舉起右手想比一個二出來,手指頭卻不太靈活,比來必去,豎起兩根手指,那第三根還半翹著。
看她這天真無暇的模樣,我心中愛憐頓生,「彤彤,讓姨姨抱抱好麼?」
她眨巴了下眼,便朝我伸手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
還小心的避過了墊子中的七七。
看得我心中一片柔軟。
輕輕的摟住她軟軟的小身子,心房里卻是又酸又甜。
眼里也有些微微酸澀。
「妹妹若是暫時無事,便同我們一道如何?」于茹看著我,「我們好些年沒見了,你就好好陪姐姐說說話。」
慢慢松開彤彤,又在她額頭輕輕吻了下,我轉頭看下于茹,「那就先打攪姐姐了。」
嗔怪的看我一眼,輕輕在我手上拍了拍,「說這話姐姐我可就不喜歡了。」
就這樣,我便同于茹一家一起朝土都而行。
其實無論她們要去什麼地方,對我來說都是一樣。
只要不在水都就行。
想起來心里便是痛。
可是卻無法怪任何人。
玉落沒錯,她該爭取她的愛情。
可我卻沒有辦法接受——她要在非月的家中替他守一輩子
一輩子那麼長,我背不起。
非月也沒錯。
可我沒有辦法接受他對玉落的情意。
何人能真正清楚自己的感情?
他心中真的只有我一個麼?
也許他自己都不清楚吧?
若是有一天,他發現那個跟了他九年的才是最好的,我該如何?
我承認我自私。
我無法接受他們心里還有別的女人。
但若是真有,我也不會怪他們。
就像此刻我沒有怨恨非月一樣。
即使我嫉妒的要命
可是,我就是接受不了。
如此兩難的為難自己又為難他人,何苦呢?
不如,放下,勘破,然後自在。
萬一哪天要是嗝屁了,也算沒有拖累人。
走了五日後,來到水國南面的大城,城門上貼了一張告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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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的話︰謝謝LILIAN00和FLOWER211還有小BAO的粉票,謝謝LILAIN00和穎穎還有悠悠的紅包和鞭炮,還有星星的平安符和鞭炮,小BAO和毛毛熊親的平安符,還有CHENTIAOZHAO親的平安符和鞭炮,還有小俠的鞭炮。~~好生熱鬧~~書評也好生熱鬧~~~77好開心~~我就是個喜歡熱鬧的家伙~~大家的書評,77都看了~~~意見各有不同~~不過77只能跟著自己腦子中的灕紫性格寫下去~~~一千個人心里有一千個哈姆雷特——77心中的灕紫肯定和大家心目中的不會完全相同——77寫的時候會帶入自己的思想,大家看的時候也會帶入自己的性格~~沒有一個人是完全相同的性格~~所以有分歧很正常~~77在車上也同老公討論了我這個情節設定~~我問他,灕紫在看到這樣的情形下,選擇離開是不是正常反應——他笑道,「如果是你的性格,肯定是這樣的。在感情上要求完美,不要說出軌,就是精神出軌也是不能接受的。不過這也正常,如果是男人有了二女乃,也同樣不能接受自己的老婆和二女乃有情人。這是人本性中的自私性和獨佔性決定的。如果有感情,那就更不能接受了。」~~~77不能說自己的設定一定合理,但是77的每個細節包括人物的表情和眼神動作,在寫的時候都是反復考慮過的,所以77寫的很慢。~~而關于灕紫此刻的心態,最最介意的不是非月的歷史,而是她擔心非月心里還對玉落有愛。而且玉落要求在非月的皇子府守一輩子,而非月也答應了。我不知道大家心怎麼看這樣的事。只少在我心里會是永遠的一根刺,誰知道那天回去,會不會發生什麼。一輩子那麼長,萬一非月被她的痴情感動了呢。對于歷史會嫉妒也是女人的本能吧,(九年的時間呢)但最在意的還是現在。男人對女人是很容易由憐生愛的,由不得灕紫不擔心,不害怕。毛毛熊說的很對,灕紫現在的心態就是沒有辦法面對,她自己心里有愧,但又有對愛人的獨佔性,太多的糾結和矛盾,只能選擇離開。其實相對于非月來說,這件事當中,灕紫是最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