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島的百姓還是有些不歡迎外人,我們甚至都無法上岸,最後還是御輝亮出了身份,我們才能上岸,才受到了熱烈的歡迎。
御輝的女乃女乃是花飛殤和蘭陵暖玉之ど女,所以,御輝的身份也屬高貴,和族長自然是親人。族長親自相迎,御輝說明來意,族長立刻安排安葬大禮。
正好下葬的地方是在飛殤和蘭陵暖玉那里,我準備的了鮮花同去祭拜。而淵蘭依舊沒有下船,他是巫醫族,族與族之間,似乎有著一些避諱。同樣沒下船的,還有星研,他是人魚,比較低調,所以,他還是決定留在船上陪淵蘭。
族長和祭司都穿上了莊重的白袍,並給御輝也準備了一件。當御輝穿上之後,盡管他是短發,卻在那肅穆的白袍承托下,顯得莊重而越發地沉穩,本就帶著皇族貴氣的他,此番又多了一份神聖的感覺,有如山上神君,一時看愣了他的好友祁凌玉。
御輝手捧他祖母的骨灰在兩名的祭司帶領下,走上冰火島的聖山,也就是當年我們看到的藏有亙陽紅龍珠的那座火山,之後,祭司跟隨前行,一路寂靜無聲,神聖而莊嚴。
我,子翎還有祁凌玉便跟在隊伍的最後,神聖之處,我們也是恭敬步行。
待到了山頂,卻沒想到是站在了火山口。自蘭陵玉成婚時的火山爆發之後,這座火山便進入了休眠。原來岩漿涌出之處已經被冷卻的熔岩堵住,長出了青青綠草,所有人的骨灰罐,都放在青草之間。
這些人膽子還真大,不怕火山爆發吞了那些骨灰嗎?站在飛殤和蘭陵暖玉的身邊,將鮮花放落,感慨之間,耳中傳來伏戮淡淡的話︰「冰火島的這座火山其實休眠已久,之所以活躍,也是與陽的紅龍珠有關……」
果然,那個禍害。
「但是,那次火山噴發,與陽的紅龍珠無關,是某人好勝心所致……」
伏戮的話讓我對自己錯怪亙陽而有些抱歉,就在這時,御輝和族長那邊變得騷亂,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少主小少主」族長焦急的呼喚從那里而來,祁凌玉變得擔心,喊了一聲「輝」便急急跑去。我看向荀子翎,他看向御輝的方向,微微皺眉,歪過腦袋,輕喃︰「難道……是他?」
「誰?」
他愣了愣,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兀自飄離,又是這樣
御輝昏迷了,誰都不知道原因。大家將他抬下聖山,放在族長的床上,族長的女兒似乎對御輝一見鐘情,主動來照顧他,無微不至。
祁凌玉請來淵蘭,星研也就跟了來,果然,他的容貌引來無數圍觀。淵蘭看見我匆匆低頭而過,臉上帶著微微的紅。
荀子翎將我拉出房間,我奇怪地看他︰「你拉我出來做什麼?」
他指指房內︰「你會影響淵蘭。」
我陷入郁悶。
星研難得的擰眉模下巴,無限深沉地低語︰「恩,我喜歡這個淵蘭,他和我一樣,對龍兒一見鐘情有眼光」
我愣了愣,難道,他們都知道了?撫額,六十年前那種沒有隱私的無力感再次而來。
不久,祁凌玉也走了出來,我問他御輝怎樣了,他卻問我跟淵蘭怎麼了?看來整個船只有像他這樣的凡人不知道了。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卻是荀子翎在那里帶著一種洋洋得意的語氣說道︰「淵蘭跟我家龍兒告白了~~~」
我斜睨過去,這有什麼好得瑟的?可是,沒想到祁凌玉卻是陷入怔楞,定定地站在那里,半張紅唇,半天沒有說話。
因為御輝昏迷,我們原本當天就走的計劃被打破。大家住在了冰火島,一起等御輝醒來。淵蘭說御輝的情況很特殊,他用精神探查,卻發現他陷入自己的夢境,要醒來,只能靠他自己。
御輝的情形,讓我不由得想起了當初將自己封閉的星研。但是,又與他不同。
連傳說中的巫醫族對御輝的昏迷都束手無策,讓冰火島的族長擔憂不已。我和子翎商量一下,只有請伏戮出馬,像上次亙陽帶我們進入星研的夢境一樣,然後將御輝喚醒。想到祁凌玉是御輝的朋友,對喚醒他有幫助,于是,這次決定帶他進去。
跟族長說淵蘭要再一次認真診治,不能有任何人打擾,他的女兒才戀戀不舍離去,並命令所有人不得進房。
床上的御輝時而面露迷茫,時而痛苦不已,冷汗爬上他的額頭,潤濕了他的短發,祁凌玉擔心地握住他的手焦急地問我︰「該怎麼做?」
我伸出手︰「拉住我。」
祁凌玉立刻拉住我的手,那一刻,他神情微怔,看著我們相握的手陷入呆滯。
我看看荀子翎,星研,還有淵蘭,他們對我點點頭,囑咐我多加小心。
拉起了御輝的手,閉上了眼楮。
身體倏然變輕,四周變得很熱。睜開眼楮時,眼前是冰火島的火山,但與昨日看見的又有所不同,山口沒有被熔岩覆蓋,而是一池熱熱的溫泉。溫泉的中央隱隱發紅,有如紅色的寶石沉在池水之中。
池水中,映出了我和祁凌玉的身影。
「是你們?」听到御輝的聲音,我們一起看去,果然,御輝就站在不遠處的池水之中,祁凌玉見狀立刻放開我跑向他,我趕緊追上去,抓住他的手︰「別放開我你沒有法力,容易迷失在他的世界里」
祁凌玉一怔,御輝也看著我們發怔。
「你們……不是幻象?」御輝指向我們,祁凌玉立刻用另一只手捉住他的手臂︰「你陷入自己的夢境,醒不過來了」
御輝看了看我們,面露認真︰「我知道。」
「什麼?你知道?」他的話,讓我們很驚訝,祁凌玉急道,「那你怎麼不醒?讓我們擔心。」
御輝靜了片刻,看向池水中的紅光︰「因為我想知道結果。」
「結果……」我們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那抹神秘的紅光。